宋小女苍白的唇微微张开,看着马车内的少女,心脏咯噔下沉,陡然便是毛骨悚然!
兄长宋之策的伤口还历历在目,十几刀砍下都仅仅是轻伤。
慕笙、叶薰儿那样额母女,亦是她的手下败将。
这样的一个人,宋小女怎能不惊?不慌?
诚然,她就算心中对叶楚月有怨气,但面对慕府千金,她当面还真不敢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如今背后闲话,也只是为了拉拢和叶薰儿这些人的关系。
仅此而已!
“嗒——”
马车的珠帘被慕惊云掀开,楚月踏步走了下来。
她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往前走去。
宋小女两股战战,呼吸急促,眼睛泛满了红,偏生半晌发不出一个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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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作甚?”
南宫家的掌上明珠,南宫熙冷冷的笑,目光横向了楚月:“叶楚月,这里是北洲,不是什么不讲礼仪的蛮荒之地,你还想因为一时之怒,杀了无辜之人不成?这北洲帝都城,谁人不知你叶楚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她宋错了吗?你难道不是祸害吗?短短一年的时间,你数数看你做了什么事情?弑父,杀师,屠人,就算是自己的血脉至亲,你都能下得去手,你还是人吗?”
最后,停在了宋小女的面前。
宋小女瑟瑟发抖,诚惶诚恐,吓得浑身都在发颤。
“适才的话,没听清,再说一遍。”楚月说道。
别说叶楚月了,老伯公一脉的大势都即将去了。
楚月不骄不躁,神色泰然地望着字字珠玑的南宫熙。
自从叶海鹏死在长安囚牢,她这一生,就背负起了弑父的罪名。
南宫熙挺直了胸膛,自信满满。
她的母亲南宫夫人,与白纤纤之母永定夫人,是至交好友。
母亲说了,叶楚月翻不起什么风浪。
叶薰儿哭哭啼啼地说:“熙儿她是无心的,她只是不了解你,你不要怪罪她。”
“薰儿姐,你才是北洲正统之女,为何要拉低身份,在一个诸侯国人面前卑躬屈膝啊!”南宫熙说。
“说完了吗?”
不论她走到何时,去了怎样的巅峰,这罪名将如跗骨之蛆般,永远的攀着她,不死不休。
但回回面对世人的指责,她每每都是波澜不兴,嗤之以鼻。
“姐姐!”
她当然不信叶楚月真敢出手。
这可是北洲皇室重地!
谁敢舞刀弄枪?
楚月戏谑地望着她,缓慢地抽出了背上的护国神刀。
刀锋锐利,闪烁着凛冽的寒芒。
南宫熙的声音陡然止住,如被扼喉般。 纪家公子纪卿出声:“皇室圣地,君主足下,你岂敢放肆?”
“放肆不放肆,不是由你说了算。”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且不说皇室与否,就算在市井之中,一个外面来的诸侯国人,真敢对她南宫府的千金动刀?
试问,谁敢?
“叶楚月,你想干嘛?”
她骤然一挥手,纪家军将此包围得水泄不通。
纪瑶走至纪卿面前,冷眼看着纪卿。
“啪!”
一列矫健有力的脚步声,浑然出现。
楚月抽着刀,回眸看去。
但见纪瑶背着死去丈夫的尸体,带着数百的纪家军出现在了宫台。
两人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如湖间涟漪般的笑。
她们不过有三次之缘。
一是百年湖畔旁的初见。
一掌赫然打下,撕破了夜的寂静。
纪瑶说道:“慕府之女叶姑娘,虚空之战的功臣,孰是孰非由不得你这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来说,纪府,我说了算!”
言罢,纪瑶回头看向楚月,抱拳道:“叶姑娘放手一搏,纪瑶随时为你保驾护航,一报百年湖畔凤冠霞帔圆梦之情,二报少年英雄生死不顾战守东篱至死方休之义!”
楚月抱刀拱手,旋即攥住了护国神刀,黑衣骤掠携万千杀气,骤然横空一刀,斜劈而去,纵然钢筋铁骨都得碎裂成渣。
这一刀,直至南宫熙。
南宫熙察觉到楚月身上的杀意,面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
二是鬼月殿拍卖场的生死相随。
三便为北洲帝都城的惊鸿一现!
“那就有劳纪将军了。”
却见护国神刀割断了南宫熙额前略微遮眼的碎发,生生地擦着南宫熙的面门给劈了过去。
若再近丝毫,南宫熙的颅腔也将会被刀刃分裂。
关键时刻,适才还围在南宫熙身边的叶薰儿和宋小女都逃了出去,生怕殃及无辜。
她向来锦衣玉食,享受富贵荣华,鲜少修炼自身实力。
刀刃斜劈!
南宫熙尖叫出声,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即将一命呜呼。
南宫熙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面前响起了楚月嘲笑的声音,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嗤笑戏谑的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