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讪笑说:“这是做奴婢的本分,是奴婢应该做的。”
“奴婢的本分?”姜晚倾笑着呢喃,话有所指,“的确,在奴婢的本分上,你的确做得不错。”
春婵倏地一僵,错愕的看着姜晚倾,还未反应过来。
姜晚倾看向春宝,春宝立即会意去小厨房端来一碗面条,那面条只有一根,连绵不断,十分稀罕。
春婵脸色微变,猛地看向姜晚倾,顿时懂了。
原来在老夫人寿宴上,她做的长寿面早已经被掉包了,而春宝端着的这碗才是她煮的。
看着春宝的厌恶的眼神以及姜晚倾冰凉的目光,春婵才恍然大悟自己早已经暴露了,她支支吾吾的看着姜晚倾,惊慌不已:“小姐,奴、奴婢……”
“解释的话就不用说了,为了犒劳你这几日的辛苦,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把这碗面吃下去本小姐就饶你一命,否则不是贬为奴隶这么简单了。”她冷道,疾言厉色,口吻更是不容置疑。
奴隶跟家奴是不一样的,奴隶是最低等的存在,就算是平民将其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而一般是从他国逃难而来难民,又或者是被剥夺国籍的人。
这样的人,用底层来形容都是奢侈的,是连猪狗都不如的存在。
“小姐,奴婢……”
“别废话,吃。”姜晚倾冷声,目光形如利刃一般,仿佛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千刀万剐。
春婵猛地一颤,她丝毫不怀疑姜晚倾的话,可这碗面是有毒的啊,她怎么能吃,但面对咄咄逼人的楚倾袖,她不吃也是死路一条。
春婵颤抖地拿起筷子,春宝恨极了她的背叛,怒逼道:“你吃啊。”
春婵又抖了抖,拿着筷子夹了一撮面,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这碗面已经馊了,她闻见到了腐烂味。
“一口就好,你只要吃一口,本小姐以后就将你当心腹来看。”姜晚倾慵懒的看着她,明媚又冷艳。
春婵咬了咬唇,最后一慌,手抖掉了筷子,她哭着跪在姜晚倾的面前:“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以后奴婢再也不敢听从夫人跟二小姐的话了。”
“哦?你这是承认了。”姜晚倾眯着眼看她,忽然眸色一冷,狠狠地踹了脚她的肩膀,愤怒地拍桌而起:“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帮着榭香阁那边的害我几次你自己都快说不清了吧。
不管是三年前的那次被下药的酒,还是半个月前的与长工苟且,就连五日前的祖母大寿,都是你偏帮着他人害我,你该死。”
春宝大惊失色,还以为春婵只是在老夫人寿宴时候帮着他人算计小姐,可没想到,这桩桩件件的事居然都跟春婵有关。
春宝又怒又气,但到底共事这么多年,她哭着打春婵:“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小姐,难道小姐对你还不够好吗?一年前你家人病了,还是小姐卖了自己的首饰让你带回家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姐,我打死你。”
春宝嚎啕大哭,怎么都没想到春婵居然是这样的人。
春婵也哭,但是她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觉得愧对姜晚倾,而是觉得自己被暴露命在旦夕,她怕死,也知道白雅更不会救她。
春婵哭着抱姜晚倾的大腿:“小姐奴婢求求你,在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你,以后再也不背叛你了。”
姜晚倾低眸冷冷地看着她,春婵所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信。
一次不忠,终生不用,这就是姜晚倾的规矩,可她此刻却并不着急发落春婵,反而将她扶起:“你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你,我需要你替我办件事,若办好了,办妥了,好处少不了你,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侯府;
倘若办不好,那修罗场就是你的归宿。”
修罗场是鬼市的一部分,鬼市杂乱,什么都贩卖,有商队,有平民,有贵族,也有不少江洋大盗,但修罗场奴隶的人间地狱,场上的奴隶主会让两个奴隶在修罗场进行厮杀以博取奴隶主的欢愉,不死不停。
姜晚倾心里是鄙视奴隶制度的,可她却非常乐意用这个法子来惩罚背叛者。
“好、奴婢愿意,只要小姐能不杀奴婢,奴婢做什么都愿意。”春婵忙道,她还不想死啊。
姜晚倾满意的点头:“这几日还用不到你,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若是榭香阁那边寻你你也可以过去,有异动立即来禀报我,否则你知道下场。”
春婵不断地磕头,哪里还敢有异议,而春宝没好气的瞪着她,不再给她好脸色。
处置完春婵后,姜晚倾开始折腾她自己了,健康的身体才是战斗的本钱,她开了个方子让春宝出去买药,春宝看着都着方子都觉得渗人。
“百合、当归,乌头、锦蛇的眼睛……”春宝一阵寒颤,“天啊小姐,这是什么药啊,太吓人了吧。”
“吓人归吓人,但好用就是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吧。”姜晚倾说,她现在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腹部的疼痛。
鬼医虽然用料奇怪还恶心,但效果却是极好的,现代她已经学有所成了,但是却十分后悔在没有将鬼医发扬光大时就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
姜晚倾无语望天,像个老爷爷一样摇曳着躺椅:“我太难了。”
盛准还未完全好,两日后姜晚倾还是要回去复查的,平邑王夫妇对她态度十分和善,以座上客招待她。
姜晚倾喝过茶后问:“盛夫人,不知小王爷这几日病情如何?”
“喝了姜小姐开过的药,效果十分好。”盛夫人笑眯眯说,估计是儿子有明显好转,她的起色也好了不少,她忽然握着姜晚倾的手,欢喜说:“姜小姐也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盛夫人了,
你可是那小混蛋的救命恩人呢,以后你就叫我伯母吧,至于那小混蛋,你喜欢就叫盛准,不喜欢就跟我一样叫小混蛋就好,不必见外的,更不用客气。”
姜晚倾受宠若惊。
从盛夫人让她称呼伯母,那是平邑王府给她的莫大荣誉,也就是说王府愿意与她亲近、甚至成为她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