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夜跟狄渊先前就猜出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可却怎么也想不到凤南靖居然会当众承认。
众所皆知,他们北月国此次前来是来结秦晋之好,凤南靖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话,是要将他们北月国的颜面置于何地。
狄渊一直在逼迫凤南靖承认跟姜晚倾有私情,在他看来凤南靖是不会这么没分寸,可偏偏的他就是承认了,这会儿他们倒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姜晚倾的震惊不亚于他们的,而扣在她腰间的手却有不断收紧的迹象,她有些疼。
狄渊多少尴尬,但却仍旧声音爽朗道:“姜小姐一直对本王暗送秋波,各种照顾,还以为姜小姐对本王子有意思。”
姜晚倾拉这个脸,她什么时候对他暗送秋波了,真不要脸,这招挑拨离间真的是绝了。
“寅朝乃是礼仪之邦,肯定是二王子弄错了,将有礼曲解成有意,再者说,晚倾一向端庄大方,二王子不懂我们寅朝礼仪,这也是难怪。”
这话别说狄渊了,就是卞夜跟姜晚倾在旁听着也是尴尬。
这不就是讽刺狄渊自作多情不要脸吗。
姜晚倾痛快极了,但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两国的邦交。
狄渊眉头一挑,倒是坦荡说:“那是本王子会错意了。”
“那是当然。”凤南靖谦恭有礼,冷峻的面容却带着高冷的桀骜。
姜晚倾头疼,事情发展好像偏离得太过了。
之后凤南靖并没有与他们多说,牵着姜晚倾离开了。
卞夜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二人愈发模糊的身影,道:“王兄,看来我们果真猜得没错。”
“不,凤南靖比我们想想的更老谋深算,他不是鲁莽的人,不会随便的承认,就是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狄渊冷道,却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但从这次看来, 凤南靖似乎是真对那女的动心了。”
卞夜‘哦’了声。
狄渊疼爱的看着妹妹说:“不过你放心,不管凤南靖再怎么喜欢姜晚倾,他也不能娶她做正妃,摄政王妃这一位置只能是你的。你想要的,王兄都会给你,不管是谁,只要敢挡你的路,王兄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
卞夜抿唇,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 *
凤南靖光明正大的拉着她穿梭在宫道上,来往甚至还碰上了些宫人,他们惊讶又恭敬的行礼后,便窃窃私语着他们的关系。
“凤南靖你干什么,这里好多人的, 你先松开……”姜晚倾挣扎说,仓皇的想挣脱她的手。
许是嫌她吵闹,凤南靖居然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朝幽冥殿去,他甚至是从正门进去的。
一回到寝殿,凤南靖就迫不及待欺身吻上她的唇,吮吸啃噬,还射手去扒开了她的衣服。
男人的动作没有多粗暴,但姜晚倾还是觉得疼。
他是吃醋了?
姜晚倾有点生气,他咬她,她就更用力的咬回去,甚至见了血。
凤南靖骑在她身上,蹙眉:“你咬本王?”
姜晚倾这会儿心里挺委屈的,她气凤南靖不相信自己,气呼呼的推开他要离开。
凤南靖双手扣住她的手腕,强势的钉在榻上,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脸颊鼓鼓的小女人:“生气了?那本王下次轻点?”
姜晚倾脸上一红,气的挣扎了下,但男女之间的力气太过悬殊,她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
“好了别闹了。”他败下阵来,碎吻却落在她的锁骨上,用力的吮了口。
“这到底是谁在闹,你不相信我。”姜晚倾控诉道,“你甚至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本王相信你。”
姜晚倾一愣,怀疑的看着他,否定道:“不、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跟狄渊真有什么,不然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对我。”
她委屈得不行。
每次生气,凤南靖就会在榻上折磨她。
凤南靖无意解释,可眼见她似乎真的上火了,只能无奈的从她身上下来道:“本王没有不相信你,更不会相信你跟狄渊会有私。信任是恋人间最必不可少的,本王不会不给你。”
姜晚倾拉着衣服,没好气说:“那你把我拉过来,公开我们的关系,这算什么,别以为我好糊弄。之前你生气,也是这样对我的。”
凤南靖想了许久,才想起她说的是之前崔晋远进宫的那次。
所以说,她这是在翻旧账了。
他有些无奈,但也严肃的强调说:“狄渊那人本王与他打过交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故意叫卞夜约本王让本王看到那一幕,无非是想离间我们,你觉得本王会上当?本王若是恋人间最基础的信任都不给你,就白瞎了我们这段感情。”
姜晚倾一愣,这会儿她倒是窝心了:“可你就这样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这又是为什么?”
“没什么不好的,北月国是带着和亲的目的来,本王与他们说,他们也未必敢与旁人说,毕竟这丢脸的可是他们北月国,也叫他们长个心,别把注意打到本王女人的身上来。”
他并非是一时冲动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姜晚倾愕然,凤南靖又道:“不过既然话说开了,他们虽也有所顾忌,但应该也会有所行动,你得当心点。红玉呢?红玉怎么不在你身边?”
姜晚倾解释了下,她其实主要是担心这两小家伙闹起来旁边的人拉不住。
“胡闹,上书房从不缺人手,以后红玉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姜晚倾点着头。
凤南靖知道她左耳进右耳出的性子,严肃的又强调了一遍。
姜晚倾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他啰嗦,后来又与他说了姜黎昕的事。
对于姜黎昕的遭遇,凤南靖没什么感想,只讽刺说:“姜历谦夫妇溺爱儿女,让他们一家吃点苦头也好,可估计也不会长教训的。”
姜夫人心思恶毒,姜黎昕有过不止而不及,姜历谦虽在领兵打仗上颇有谋划,但在家事处理上太过懦弱,但国事大于一切,许多事情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姜晚倾听出了言外之意,好奇问:“他们是不是做过了什么不好的事?”
凤南靖冷哼:“做过的恶事,可不在少数,不说姜夫人,就姜黎昕,你以为孟家小姐为什么会一直体虚。”
姜晚倾一愣。
凤南靖说,孟家小姐自出生后体质是虚,但也绝对不到动不动就会病危晕倒的程度,都是姜黎昕在背后策划,收买了常给孟家小姐看诊的大夫,孟家小姐身子才会一日日的虚弱,直到现在的病入膏肓。
“本王察觉时也已经晚了,这些日子孟国公都未上朝,估计想在家陪着女儿最后一程。”凤南靖说,语气里尽是惋惜,甚至……还是悲痛的。
姜晚倾没想在孟家小姐的病情背后居然有这样的隐情,只是……
她倏地看向凤南靖。
凤南靖并非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插手家臣的事儿,但从这番话中听来,他对孟家小姐似乎格外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