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感染鼠疫。”姜晚倾说,“盛准被传染,与她无关。”
隔离区的人被放出来都是经过太医再三审查的,且姜晚倾也一眼就瞧出眼前的女人绝对没有感染。
“不是她还能有谁,本公主怀疑他就是存心想陷害盛准的。”卞夜都气哭了,甚至有些恼怒姜晚倾偏帮一个出来卖的。
“真的不是我……”烟雨抽泣着,声音带着哭意,“我已经离开了玉宇琼楼大半个月,若是我真的有病,不可能没有症状的。”
卞夜却听不进去,认定了就是她害了盛准。
姜晚倾头疼:“好了,你先别闹了,现在我没有心思来劝架。”
她心累至极。
这段时间她日以继夜不断的赶制解方,盛准的感染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当和事老。
卞夜虽然愤怒难平,但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可离开前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烟雨一眼。
平邑王叹气,让手底下的人把烟雨带下去。
虽他性格也算和善,也知道儿子被感染与烟雨无关,但平邑王还是不待见她,毕竟她曾经是一个雅妓。
姜晚倾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不是她能掺和的事,
且据说当初盛准执意要把烟雨带回府的事闹得很大,此事一度沦为城中人的笑柄,但因为瘟疫的缘故倒也没有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说来她还是从春婵口中得知的,那时她正在拼了命的钻研药方。
姜晚倾没有久留,安慰了平邑王夫妇几句就离开了,反倒是凤迎蕊留了下来安慰二老。
到最后,姜晚倾还是同意了姜少擎的提议,用人体来做实验,地点也是在姜少擎的别馆空房。
药方药性很大,姜少擎喝完的头一天就浑身抽搐、倒地不起,过了整整三个时辰才清醒,
姜晚倾询问姜少擎喝完药的感受,之后在按照症状以及情况适量的减轻或者增加用量,可才不过第一天开始,姜少擎就有些虚脱,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姜晚倾不得已终止让他休息,而她自己夜半还在调配用量,几乎不休不眠两天了。
后来,那老头子忽然来了,说是经过,可他住的厢房可比距离她的院子远着呢。
老头手里掂着酒瓶说:“药量你其实可以一次性多用,像你这般一点一点地加量,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得个结果。”
姜晚倾配药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这个她何尝不知,只是鬼医术药性凶猛,别说姜少擎还是个病人,就算是正常人都未必抵挡得住那些毒物的药性。
“妇人之仁。”老头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其实不管是现代还是当代,姜晚倾一直都很反对用人体实验,因为这是拿别人的性命去冒险,虽说医学需要有人奉献,
但姜晚倾并不接受这样的大是大非,在她心里那就是无能,因此在现代,她都是用高科技人体模拟器来进行制药的,但古代没办法弄这个。
老头见姜晚倾一直沉默,以为她因自己的话生气了,喝着酒笑得讽刺,本想就这么离开,但女人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她的声音凉嗖嗖的,就好像这夜里吹着的冬风。
“我很好奇,当初果亲王究竟是为了什么药方才将你囚禁在大理寺一年多。”
老头猛地一僵,顿住了喝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