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在当今的这个世道,最不中用的就是证据。”姜晚倾忽然歪了歪脑袋,乖戾,张扬,带着几分黑暗的味道,“你信不信,我就算现在杀了你,你们田府也奈不了我如何。”
她声音很轻,冷漠得听不出情绪,却充满霸气,不怒自威,她忽然看了眼红玉。
红玉立即会意,将手中的东西端上来,是一个小坛子,她打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准确的来说,这是黑狗血。
“这段时间经常有人往万户侯府倒黑狗血你知道吧?”姜晚倾呢喃,像是在聊天,可她却忽然那坛黑狗血往田静秋脸上倒。
田静秋脸色发白,下意识往后挪,但却被红玉等人抓住,动弹不得。
腥臭暗红的黑狗血顺着田静秋白皙的皮肤滑落,狼狈不已,她咬着牙想往后躲但却怎么都躲不开,估计是揣着最后那么一点自尊,竟然也不挣扎叫嚷。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尖叫不会让姜晚倾停止,就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
“不用觉得委屈,因为我的确有证据证明是你,但是对于你这种小角色,还不需要我费工夫的在你面前举例证据,解决你,用不着王法,一刀一脖子的事儿。”
姜晚倾的声音寒凉如冰,眸光更是冷如剔骨。
满脸黑狗血的田静秋猛地僵住,心头突突的跳,她知道,姜晚倾不是在说笑。
的确,证据、王法,根本无法对金字塔顶端的人如何,不管她姜晚倾是不是摄政王妃,仅凭她是万户侯府嫡女的身份,就能处置她,就算会招惹麻烦,不管是平邑王府还是南平王府,都会替她料理。
她算什么,家中位居四品,连南苑狩猎都不能去,一个小官之女罢了。
田静秋背部满是冷汗。
姜晚倾看穿了她内心的胆怯,不屑嗤笑,却倏地扼住她的下颚,居高临下:“你让人潜伏在姜少擎的别馆、你要探知他的消息我不管,可你若是再给我兴风作浪,我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在你身上。”
她手上力道收紧,疼得田静秋皱眉,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挣扎。
田静秋很识时务,姜晚倾颇为满意,心中厌恶却不见有丝毫减退:“我不想在听到有关我的半点流言,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解决好一切;
若是等到我有空,本小姐连你一并都给处理了。”
话落,她嫌恶的甩开了田静秋的脑袋,就像甩垃圾那般。
田静秋就静静地杵在那,没有说话,她咬紧下唇,十分憋屈的模样,可偏偏,对于姜晚倾的话,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敢怼。
姜晚倾看着沉默的田静秋,对于她的识趣听话,心中并没有多开心。
田静秋太阴沉,也太放得下,妥协得连自己的自尊颜面都不要,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正当以为田静秋无话可说时,她却忽然沉闷的开口说:“你已经有不少病人作为实验人,可不可以放了姜少擎?”
她没有说其他,唯一关心的,就只有姜少擎。
姜晚倾到是意外她的痴情,哼笑道:“别馆既然有你的人,你就应该知道,是姜少擎自愿并且提出要当我的实验人的,现在就算人数足够,你觉得他会退出吗?”
田静秋倏地一顿,眼眶顿时红了,甚至连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怒。
已达到目的,姜晚倾与他无话可说,刚想走人,田静秋却忽然三两步的追上来,她凑得有些近,身上的黑狗血都有些熏到姜晚倾了
“我们谈一比交易吧。”田静秋说,“以后我不会在于你为难,我也保证,姜将军府那边也再也不会给你使绊子,但有一样,我希望玖娘药石无灵。”
姜晚倾倏地掀眸:“你要我把玖娘弄死?”
“对。”田静秋谜一般的自信,仿佛她是笃定了姜晚倾会答应自己的条件,毕竟姜将军府与她也是同出一脉,又位高权重,若是因此化解干戈,也未尝不是好事,
“玖娘如今的病情本就艰难,就算有解药,人也不一定能撑住。死了,别人也不会觉得与你有任何关系,毕竟一个出来卖的,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声音一顿,又接着说:“孰轻孰重,你应该不会这么妇人之仁吧,既然要当摄政王妃,仅凭个只有爵位的万户侯府,你难道不觉得难以服众?,是再加一个姜将军府,谁还敢小瞧你。”
姜晚倾看着她,不得不说,她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毕竟在这个时代,背景就是说话的底气。
她看着田静秋,好笑到:“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主宰姜将军府,与我化干戈为玉帛。”
田静秋一脸自信:“就凭我是未来的姜将军府的女主人,而且你也知道,少擎对你是没有敌意的,在我的帮助下,姜将军府肯定会成为你在深宅后宫的底气,我们都是姜家的人,本就该同荣辱。”
姜晚倾没有说话,可眸底的轻蔑之意却是那么明显,不过田静秋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她知道,只要姜晚倾想坐稳那个位置,就看家世够不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