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迎蕊心里很紧张,这两个都是她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她深爱多年的人,这个事情让她来处理,还真的是有点难。
姜晚倾知道南平王夫妇的苦心,亦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凤迎蕊深呼吸,再深呼吸,她上前劝道:“今天是我南平王府的好日子,公主您与小王爷的事情还是私下再说吧。”
“本公主跟小王爷说话,哪儿有你什么事。”卞夜气冲冲的朝凤迎蕊吼道,横眉竖眼,十分凶狠。
凤迎蕊显然也是被吓到了,但她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扯着嘴角继续微笑说:“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公主身份尊啊——”
“滚开。”
卞夜听不下去,甚至是气急败坏的推开了凤迎蕊。
在她心里,凤迎蕊就是她的情敌。
她也喜欢盛准不是吗。
凤迎蕊一时没防备,而卞夜又很用力,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站在旁边的林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凤迎蕊。
凤迎蕊脸色煞白,惊魂未定,而卞夜见状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倒是像个报复成功后的小孩,神色得意。
可是……
凤迎蕊并没有伤害过她。
姜晚倾脸色冷到了极点,而在凤迎蕊还想上前说些什么时,卞夜竟然还想要出手。
姜晚倾几乎没犹豫,立即拉开了卞夜,而盛准也及时的拽开的卞夜。
他气急败坏,怒吼:“南宫卞夜你有完没完,别太过分了。”
卞夜不以为然,带着一丝负气说:“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往我枪口上撞的,没瞧见本公主现在生气了吗。”
这话姜晚倾听着,是真的生气,但再怎么愤怒,她到底也是没说什么,而是看向凤迎蕊。
她心疼,南平王夫妇也同样心疼,可这有什么办法,他们总不能一辈子给迎蕊善后。
凤迎蕊明白父母跟朋友的苦心,她深呼吸,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姿态,不管对方怎么对她:“这件事毕竟是私事,但宴会上来了这么多人,既然是私事,就应该私下谈。”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但却带着一股坚韧,“我们南平王府多的是厢房,不如公主跟小王爷就且先移步去厢房吧。”
卞夜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她人其实是不坏的,但是一生气起来,就很任性自私,不顾她人感受。
明明凤迎蕊的语气也是十分温柔,但却不知触碰了她心里的哪一根神经,竟然冲她大发脾气:“这是我跟盛准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小郡主,一个被盛准抛弃了的女人罢了。
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你算什么啊你。”
姜晚倾脸色微变,也是没想到她竟然说话这么难听,这已经是人身攻击了。
南平王夫妇更是脸色大变。
作为父母,他们岂能让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这么令人侮辱,这已经不是处理纷争矛盾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卞夜公主,请你自重。”姜晚倾倏地走上前,神色骤冷,如同千年寒冰,“若是你觉得迎蕊的身份不够,那我秦寸公主的身份可不可以。”
她没有拿出摄政王妃的身份,而是说了自己北月国公主的身份。
于名于理,姜晚倾都有资格训斥她,不管是作为义姐的身份还是这个王朝第一夫人的身份。
卞夜心口堵着一口气,但却不知如何回骂,因为正如姜晚倾所说,不管自己承不承认,她都是有这个身份来训斥她的。
姜晚倾虽然恼怒她的语言,但也没因此失了理智,到底卞夜是代表着北月国来的,作为东道主的他们,还是不能对客人太过无礼。
她淡漠地看向狄渊。
狄渊也是头疼,拽着妹妹让她冷静些。
他没忘了他们到来的原因,他们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而不是为了谁的姻缘,为了这莫须有的私人感情而阻碍两国的友好,太不理智。
但这个道理卞夜并不懂,她只是觉得姜晚倾咄咄逼人,让自己失了脸面,一时也不管两人的情谊,竟然还想上前推搡。
红玉迅速的挡在姜晚倾面前,而狄渊也变了脸色,立即攥住了卞夜。
“你干什么,找死是不是。”盛准彻底爆发了,脸色又青又紫,脑门青筋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仗着人多,且当场还有这么多北月国的使者,卞夜也不怕,刚想说些什么,可被握着的手臂却越发的收紧,疼得骨头好像都要被捏碎了。
狄渊神色十分难看阴沉,握着卞夜的手越发的用力,一脸警告,甚至是带着狠意的。
谁都知道姜晚倾对于凤南靖来说意味着什么,动她无非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凤南靖怕是怎么都不会再容忍。
狄渊虽说高傲,但也知道寅朝的待客已经很客气有礼了,若是他们再不是好歹,怕,那真的就是自找苦吃。
如今的寅朝的综合国力的确还不如北月国,但若是开战,北月国也必定讨不到好处,且凤南靖这个人太过睿智,仅用三年就能让寅朝比以往强大好几倍,若是再过两年……
狄渊脸色难看,他是不会拿北月国这么多子民去赌的。
卞夜原就是在气头上,可看着自家哥哥阴恻恻的脸庞,仿佛下一秒就会打人。
她平日虽说被骄纵坏了,但也是识时务的,而哥哥一旦发起狠来,她也是真的害怕,可看着盛准因为自己差点对姜晚倾动手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心里又闷得厉害。
“卞夜公主,您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国的公主,代表的是自己的国家,绝对不能自私,您确定要为了自己的私人感情,坏了两国的情谊吗。”
凤迎蕊说,仍旧是那么温柔的声音,但语气却带着严肃,警告。
连一向温柔的凤迎蕊也凌厉起来,卞夜彻底没辙了,她就是仗着身后的北月国跟哥哥才会如此,可眼下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这会儿也是又气又尴尬。
姜季春看着,立即跳出来说:“不如就这样吧,先移去厢房,公主若是想跟小王爷说什么,等只有两个人后再说吧。”
她附和着,心里也是打着小算盘的,不过可惜,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就像是隐形人一般。
姜季春尴尬极了,唐泽义觉得她丢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在做跳梁小丑。
空气僵硬得降至冰点,众大臣面面相觑,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说话,仿佛是只要出现一点动静,这偌大的厅堂就会‘爆炸’。
姜晚倾眸色隐晦,带着常人无法洞察的神秘,她忽然瞥了眼一直在跟卞夜使眼色的姜季春,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那你们就下去说吧,今日的主角可不是你们两个,这里是南平王府,是小凤七的周岁宴,你们就算要吵架,也不应该在这里。”
她声音冷漠不已,甚至都有些无情。
盛准向来是听她的话:“在这里的确不适合吵架,公主若是想吵,那老子就奉陪你到外面去吵。”
姜晚倾:“……”
他要是不会说话,能不能不说。
卞夜一听,顿时也有些炸毛,刚想发作,旁边的狄渊就给了她一记阴狠的目光。
“你们去厢房说吧,有什么两个人说明白,话说开了就好。”姜晚倾心累至极,眼见着盛准还要开口,她开口打断他的话。
“小王爷应该没意见,那公主呢?您是否有意见。”
她机智的直接跳过了盛准,把选择权交给了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