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说:“羌国带兵侵犯我朝边境海城,带兵的是羌国的第一勇士贺兰尊,贺兰尊是阴狠毒辣出了名的,这么多年来,几乎百战百胜,除了五年前,殿下在海城的一战险胜,
几乎就没有失败的时候。”
“所以,这次带兵的是凤南靖?”她直奔主题,只想听自己想知道的,对于那个什么勇士还是狗熊有多厉害她一点也没兴趣。
红玉艰难的点点头:“殿下今日午时已经走了,现在估计也已经快出皇城门……”
红玉话还没说完,可姜晚倾却已经听不下去了,此刻他的褦襶一片空白,下床就立即冲出去、连衣衫都来不及换,鞋子也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赤脚跑出去。
红玉二人脸色大变,大喊:“王妃不可,您还没穿鞋换衣呢王妃……”
两人手忙脚乱,忙拿上衣服跟鞋子就在后面追。
春婵体贴,知道他会着急已经让步撵等着了,但姜晚倾看都没看,直接的就冲出去。
“王妃、有步撵、有步撵啊——”
春婵大叫,但跑出去的人儿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发了封死的往外跑。
春婵着急的不行:“这王妃怎么不上轿子啊,这又穿得这么少,还光着足,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先追上去在说吧。”红玉手上也拿着鞋子,摇头。
姜晚倾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可她已经怀孕了将近五个月,哪里能这么跑,可此时此刻,她却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要见凤南靖一面。
明明两人还这么热烈地想用缠绵,可第二天他却不告而别,连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该死的男人,把她当什么了,她没有这么脆弱,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选择,但不告而别,就这么离开了,她是真的心慌。
她爬上了城墙的高墙处,可到这里她却有些筋疲力尽了,小腹也是有些隐隐作痛。
春婵二人跟了她很久,知道她的性格,并没有阻拦他,而是帮着在一旁搀扶上了高墙之上。
姜晚倾满心就只想着见凤南靖,她的额头都已经有了冷汗,眼眶更是滚烫得厉害,可等她爬上高墙时,却只能见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而且已经走到了很远。
姜晚倾急切的寻找着凤南靖的身影,但人数众多,根本找不到。
“王八蛋,凤南靖你这个王八蛋。”
姜晚倾情绪有些失控了,虽然眼尾泛红得厉害,但他却将眼眶里的热泪都给憋了回去。
想让她替她掉眼泪,做梦。
姜晚倾生气又难过,可怎么看,前者都是小于后者的。
春婵二人看着是真不忍心,红玉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
“王妃别担心,殿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不告诉您,也是担心您难过。”春婵安慰说。
姜晚倾冷笑,不知是难过还是给气的,呼吸都有些重了。
这话说得,好像瞒着她就会一辈子不知道,应该来的难狗,就算延迟,也一样是会难过。
姜晚倾死死的盯着那队伍离开的方向,眼眶猩红得厉害,还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锤了高墙。
凤南靖,你有种。
你有种骗我,就得有种承受我的巴掌,等你回来,看我不活剐了你。
要是回不来……
就算是地狱她也要追过去给他巴掌。
她就这么站在城墙上,一动不动,跟盯眼珠子似的盯着凤南靖的队伍,那队伍从清晰,再到模糊,再到消失不见……
她就站在这里,目不转定,眼眶的水雾换了一波又一波,但都没有一颗眼泪掉下来,硬生生的尽数都让她憋了回去。
高墙上的风很大,春婵红玉站着都有些冷了,看着主子怀着孕却仍旧羸弱的身子,心有不忍。
春婵壮着胆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我们回去了吧。”
姜晚倾垂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落寞跟悲戚,她没有说话。
红玉也想帮忙劝着,但她耳朵忽然一动,立即警戒的护在了姜晚倾的前面。
姜晚倾微微颔首,转身,瞧见崔拓宇从另一处走来。
她面无表情,脸上、眸底,冷如剔骨,一丝情绪都没有。
她亦然也没有说话。
红玉做出警戒的姿势,只见崔拓宇走近后,并没有做什么,淡淡到:“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姜晚倾仍旧是那个表情,缓缓的转移了目光,望着队伍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神色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崔拓宇,她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厌烦的。
她态度十分傲慢,简直是不把崔拓宇放在眼里,而崔拓宇却也不恼火,毕竟他也没追究自己礼数。
眼前的女人诉说已经到了怀孕中期,但从背后看,她的身子似乎仍旧是很单薄,摇摇欲坠,似乎都能被高墙上的大风吹跑,而她还未来得及整理的长发肆意的在空中飞舞,莫名的有些凄美。
这样的姜晚倾,崔拓宇是第一次瞧见。
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小狐狸的模样,狡猾得很。
崔拓宇低头看了看,女人的赤足。
她的脚很小,比他的要小很多,如同白玉一般,可现在这个白玉却出现了许多‘刮痕’,脚后跟甚至还见了红。
崔拓宇忽然拿过红玉手上的白色秀牡丹的绸缎鞋,弯腰放在了艰难跟晚倾的脚旁。
姜晚倾皱了皱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更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冷着一张脸离开。
崔拓宇眉目一挑,忽然到是笑了笑。
他瞧见那个女人走下了高墙下,而下面有幽冥殿的步撵在走着,她一上轿就离开了,无情的很,甚至都不回头看一眼。
“我好像找到了姜晚倾的弱点。”崔拓宇盯着步撵上的女人,忽然邪肆一笑,眸底绽放的暗芒诡异又邪恶。
唐毅从另一侧走来,奇怪的看了姜晚倾两眼:“什么弱点?”
崔拓宇缓缓收回目光,讽刺的看了眼唐泽义:“你不配知道。”
唐毅神色微怒,冷叱:“注意你的错侧,别忘了我……”
“因为你办事不利,擅自行动不听劝告,害的我们折损了一名大将,因此主子那边传话,如今你才是我的副手。”
崔拓宇微笑道,但眸底却仍旧是冷的,“你若是有不服,大可以去跟主人投诉。”
唐毅脸色大变,想到之前自己一意孤行时他没有丝毫劝阻,霎时才发觉自己上了套。
他咬牙切齿:“你敢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