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雅的榭香阁一片混乱,除了府中的刘大夫,陆陆续续的还请了外头的三个大夫,可每个大夫的诊治方案都一样,可这个后果却是白雅无法承受的。
大夫说,白雅的脸是由于中毒,毒素挤压在脸上,但不会伤及性命,却会毁了容貌,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肉挤毒,可这样一来,伤好以后,多少会留疤。
“庸医,都是庸医……”
白雅气得发狂,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跟疯婆子一般怒吼:“你们有什么用,让你们治个病都治不好,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母亲,你冷静点。”姜季秋拉住他提醒道,“您可是万户侯府的主母,不可失了仪态。”
白雅咬牙切齿,仪态,她如今那儿还顾得上什么仪态,她都成了丑八怪了。
姜季秋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们都纷纷摇头:“这是一唯的办法。”
姜季春随白雅一般暴躁,踹了刘大夫好几脚:“都是没用的东西,没治好我脸上刀伤也就罢了,连我母亲的脸都治不好,要你何用。”
刘大夫疼得脸色都变了,但喘气都不敢大声。
“这事儿不对。”姜季秋皱眉道,“母亲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白雅正在为容貌痛哭,听闻一愣,愤恨以及肯定道:“是姜晚倾,一定是姜晚倾干的,她报复我给了她一巴掌。”
“不会吧,她一畜生哪有那本事。”姜季春不以为然,“都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她什么本事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别忘了,她可是喝了绝尘丹都没死,姜晚倾已经不是以前的姜晚倾了。”姜季秋沉思说。
经女儿那么一分析,白雅也冷静下来了,这事八成就是姜晚倾干的。
她咬牙切齿,怨恨满目:“好你个姜晚倾,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另一边,吾湘阁这边刚用完晚膳。
一般来府邸嫡出、正妻都要在主桌用饭,但三年前除了那档子事儿以后,姜晚倾就被‘流放’了。
春宝跟春婵正收拾碗筷,院门忽然就被狠狠地踹开,姜历成火冒三丈的冲进来。
姜晚倾懒懒的抬眸,让春宝带花芽下去整理整理。
“你二娘脸上的毒斑是不是你弄得?”姜历成怒目道,“还有今日的七千两黄金,姜晚倾,你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
越说越气,尤其说道那七千两黄金时,他心就在滴血,一怒之下,他直接踹翻了桌子。
“父亲是否调查过前因后果?”姜晚倾淡然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以为为父兴师问罪没调查过吗?”姜历成怒道,“你一大清早就带着那孽障去商铺买东西,回来就把你二娘的脸弄成那样,你真是好本事。”
面对盛怒、几乎要动手的姜历成,姜晚倾始终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慌张:“自从二夫人接手万户侯府主母之位后,女儿的例银就从未下来过,四季每一季就只有一套衣物,吃食更是不见荤腥。
可按照家规,我身为嫡出每一季至少做二十八件衣服,每日六菜一汤,以及我每个月一百两黄金的例银。
不算首饰,这五年来二夫人起码帮我收了有一万两不止吧,既然是帮我收着,我花了又何妨”
其中还有首饰装扮等等的之处她还没说呢。
姜历城被说的一愣。
在他看来,这个女儿已经废了,不可能为家族带来任何荣誉,因此也没必要投资这么多,白雅的所作所为也是他默认的,可他却真没想到女儿过得如此拮据。
投资少,并不等于不要这个女儿,何况姜晚倾所举例的并不算夸张,他的另两个女儿谁支出没有三百两。
“可这不是你出去乱花钱的理由。”姜历成面色依旧不好看。
这七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是万户侯府大半年的税收了。
“我错了,以后不干了。”姜晚倾忽然态度一转,带着哭腔说。
姜历成原本来在气头上,可没想到方才还与他吵得面红耳赤的女儿忽然变了神色,一脸委屈知错的模样,这下,纵使他有千百般怒气,也发不出来。
毕竟丑事没出现以前,伊斓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你二娘脸怎么回事?”姜历成纵使心软,但依旧板着脸。
这事儿若跟姜晚倾有关,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毁人容貌,这根杀了她没有分别。
“请问父亲,您有没有问过大夫?大夫怎么说的。”姜晚倾小心翼翼的问。
姜历成说:“自然是有的,大夫说这是长期被下毒导致的毁容。”
姜晚倾静默看了他几秒,可姜历城居然没意识到任何不对,她心里嘲弄,怪不得嫡出的大哥当了大将军,而他就只能承袭爵位,这智商怕是充值都救不了。
“父亲难道觉得女儿有本事陷害到二夫人的榭香阁里去吗?还是长期的下药。”姜晚倾也不跟他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
姜历成这才恍然大悟,白雅身为当家主母,除了老夫人居住的红山院以及他的院子,守卫最森严的怕就是榭香阁。
一次两次的陷害可能还行,但是长期绝对不可能,白雅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
姜历城闷不做声的走了,姜晚倾讽刺的笑了。
堂堂一街七尺男儿,居然被一个妾室玩得团团转,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让白雅这么玩弄。
花芽跑出来,手里还握着块砖头:“吓死花芽了,还以为外公又要打娘亲。”
“这样太粗暴了。”姜晚倾一脸正经的吧砖头扔到一边,“不过娘亲喜欢。”
春宝:“……”
小姐你变了。
春婵立即跑来给姜晚倾捏肩捶背:“不过小姐,二夫人脸上的毒斑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姜晚倾抬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管得太多了。”
春婵吓了一跳,立即低头不敢说话了。
姜历城没再来吾湘阁找麻烦,毕竟是她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几斤几两她很清楚,正妻离世后,性子越发的变扭懦弱,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姜历城没再来,但却等来了白雅跟姜季秋,这会儿姜晚倾正在院子里坐摇椅,而旁边的花芽正在练字。
“你们来干什么?”花芽立即跳起来,激动的毛笔的墨汁都溅到了她们得衣裙上。
“我的衣服,这可是上等的蜀锦——”白雅大惊失色,即便带着面纱,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怒意。
姜晚倾不为所动,依旧优哉游哉的翘着腿,白雅欲要发作却被姜季秋拽住,小声提醒:“母亲,千万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