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迎蕊扯了扯嘴角,却摇头:“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说白了也就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姜晚倾叹气,目光看着她十分的心疼,倏地握住她的手:“就盛准那性格,其实我多少也猜得到他是怎么对你发脾气的,委屈你了。”
“没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自己选择的路。”凤迎蕊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欢快说,“况且能嫁给盛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开心都来不及,他也一直有带着我在南苑时送给他的香囊,不管怎样,这样算是我的一点安慰,至少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不是吗。”
姜晚倾高兴她能想得这么开,可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是好,但盛准那家伙也的确过分了些。
他们已经成亲了,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姜晚倾虽说心疼迎蕊,但作为一个外人,也是不应该对他们的婚姻指指点点,若是结婚前她还能说说盛准,但现在是真不行了。
“你也别太委屈自己,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盛准那人虽然混蛋,但也不至于动手,你把握个度就好。”
最后她也能给凤迎蕊支这么个招。
迎蕊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凤迎蕊朝她会心一笑,那颗受伤的心一下子就被安抚了。
她笑着,眸望着姜晚倾,眉眼含笑,分外柔和,倏地握住姜晚倾的手,笑道:“晚倾,你真好。”
她好像明白凤南靖跟盛准为什么会喜欢晚倾了,那么一个聪明果敢又温柔细致的人,别说男人,她也喜欢。
“行了,我知道我好了。”姜晚倾拍了拍她的脸蛋,笑着,“以后不开心尽管进宫找我说说话,千万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凤迎蕊用力的点点头,眼眶微热。
她在幽冥殿坐了好久,姐妹两也说了好久的话,后来觉得今日天气不错,两人干脆去了御花园逛逛散心。
她们好久都没有一起逛过了。
御花园新移植了几株稀有蔷薇花,她们一起去看。
姜晚倾向来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但迎蕊却非常喜欢。
凤迎蕊对花草颇有研究,一看就认出了这花的品种,惊叹说:“这是波斯国特有的月白璃蔷薇,很难得的,数量很少,就算是波斯国也找不出几株来。”
姜晚倾笑:“你要是喜欢,那待会儿你出宫前我就让人给你挖一株出来,送到你府上。”
凤迎蕊很开心,心里顿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眉开眼笑:“真的吗?”
姜晚倾说:“那还能有假。”
红玉小声的提醒她:“王妃,这可是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你这样会不会……”
闻言凤迎蕊也有所犹豫。
“就拿一株而已,没关系的,凤南靖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虽然是自作主张,但姜晚倾却笃定凤南靖不会生气。
一株花而已,又不多,而且没有再让人去找就是了。
现在凤南靖可是纵容她得很。
凤迎蕊却有些担心:“不然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放屁,你刚才瞧见这花,眼睛都发亮了,这还叫不喜欢,放心吧,又不是全部拿完,凤南靖是不会生气的。”
如此,凤迎蕊也不再推辞,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
在御花园逛了许久,不知不觉就快到了下朝的时间,凤迎蕊顾着凤南靖下朝后会跟姜晚倾一起用膳,便想着离开不打搅他们夫妻。
在凤凰花树下,凤迎蕊刚要跟姜晚倾道别,可忽然一阵风袭来,吹落了树叶,以及树枝上的虫子。
一只螳螂忽然啪嗒的一下掉在了凤迎蕊的鹅黄色袖子上。
这只螳螂是黄黑色的,就像是干枯的树叶一样,模样十分令人毛骨悚然。
螳螂比脑袋还要大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凤迎蕊,一虫一人四目相对……
“啊——”
凤迎蕊几乎跳了起来,尖叫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最怕虫子了。
凤迎蕊几乎是边跳着边拍打掉袖子上的虫子,双腿都软了,而姜晚倾没防备,就这么狠狠地被她撞了一下。
姜晚倾一时没站稳,倏地往后跌了个跟跄,要不是红玉扶着,她这会儿早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凤迎蕊就没这么幸运了,她丫鬟身手没这么好,这么一撞,她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
“晚倾——”
盛准的声音忽然不知打哪儿飞过来,与此同时,两个魁梧的身影几乎是立即出现在姜晚倾的面前。
凤南靖从红玉手上接过扶着姜晚倾,神色紧绷肃穆:“你有没有摔到哪儿?”
盛准要搀扶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立即收回来,神色落寞。
姜晚倾摇摇头,倒是被忽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挑:“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凤南靖把她的身体扶正,冷峻的神色一丝不苟,目光带着几分责备,似乎是在怪她太不小心。
姜晚倾撇嘴,而这时摔倒的凤迎蕊也已经被人扶起来。
她没有姜晚倾幸运,左手手掌被擦破了些许的皮。
姜晚倾瞧见了,皱了皱眉,刚想上前替她看看,盛准却忽然窜了出来,甚至还粗鲁的拽了凤迎蕊一下:“你怎么搞得,这么大个人了还站不稳吗?她身子还没好,你撞她干什么。”
凤迎蕊眼眶顿时就红了,有些哽咽,她愧疚的低着头,又看着姜晚倾:“对不起……”
是她太过激动了。
姜晚倾不久之前才从阎王殿拉回来,因而一有个好歹凤南靖就十分紧张,他眉目阴沉,薄唇抿紧,不责怪是不可能的,但他并没有开口训斥。
凤迎蕊是晚倾的好友,而他也知道晚倾不会责怪,那他即便心里在不舒服,也不会说什么。
“伤害都已经造成了,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多注意点不成吗。”
姜晚倾这边还没说什么,盛准倒是不饶人了,怒视着她,甚至是疾言厉色的。
凤迎蕊眼泪掉下来的,不仅是因为愧疚,还因为盛准的责怪。
盛准瞧见她的眼泪心烦得不行。
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真是烦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