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脸色大变:“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给侯府、给您生了两个孙儿啊……”
“呵,孙儿?是个女人都能生提出孩子,这普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的肚子能蹦出崽子,而且你看你生的都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个蠢钝如猪,居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居然说猪骨汤不是荤?”
老夫人盛怒,完全没有方才的温和模样,态度十分坚决。
白雅怕极了,她忍辱负重多年,好不容易进了侯府的门,怎能就这么被赶出去,她焦急的抱着老夫人的大腿说:“这件事都是姜晚倾栽赃陷害我们的?其实方才我跟春儿说谎了,其实是我们效仿姜晚倾才对,
我有证据的,她也给您带了骨头汤来,不信您瞧。”
说着,白雅仓皇得连滚带爬的春宝跑去,一把把的夺过春婵手中的食盒,慌里慌张的把里面的琉璃碗端出,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端在老夫人面前:“这里面也是骨头汤,是姜晚倾先起头的。”
就算不能把罪过全部推在姜晚倾身上,但她也绝对不背这锅,至少也要把姜晚倾拉下水,只要姜晚倾也犯错,那姜历城就不能把她们赶出侯府,他可以不要媳妇,但也不能一下子就不要两个女儿。
老夫人怒气更涨,又恶狠狠的瞪了姜晚倾一眼:“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今儿个是说好了要一起害我啊,一家子贱人。”
她咬牙切齿,但却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失了分寸,但还是气的呼吸不均匀。
姜晚倾神色平淡,没有半分的慌张,她泰然自若的看着仓皇的白雅,眸底有暗讽露出:“二姨娘为了推卸罪责还真是比无所不用其极。”
“我有说错你吗?这明明就是你的主意,你是想害死我跟春儿。”白雅凶悍的瞪她。
姜季春也忙道:“对对对,祖母,这一切都是姜晚倾栽赃陷害的,您要是惩罚,就惩罚他好了,我跟母亲都是无辜的。”
姜晚倾差点没笑出声,刚才他们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效仿抄袭他们,现在倒成了她栽赃陷害了,这些人说话都不用脑子的吗。
“可刚才你还说我效仿你呢?”就姜晚倾眸底洋溢着嘲弄的笑,她忽然走上前,慢悠悠的掀开白雅手上捧着的琉璃碗盖子,“这里面从来就没有什么猪骨汤,而是豆浆,
我从来不会蠢到觉得没有肉就不算荤食,信佛人别说不能沾荤腥,就算是大蒜牛奶也是不能吃的。”
白雅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盏里的白色液体,她不相信的还喝了口,居然真的是豆浆。
她才后知后觉,恐惧又憎恨的瞪着姜晚倾:“贱人,你居然敢陷害我?”
她恨得想去掐姜晚倾的脖子。
姜晚倾连番后腿,但一旁的老夫人可忍不了,直接一脚踹在了白雅的胸口上:“大胆,在我面前,你居然还敢放肆。”
老一辈的人最讨厌没规矩的人,尤其是当着她的面居然还敢这么胆大妄为。
白雅闷哼一声,老夫人虽年老,但身子一直健壮,这一觉踹得白雅一口气差点没呼上来,混混沌沌中,她只瞧见了姜晚倾以居高临下的胜利姿态看着她,冷笑。
此事真的闹得很大,老夫人后半辈潜心礼佛戒肉吃斋,这整整坚持了十三年,而十三年的努力让白雅母女毁于一旦,老夫人是真的很生气,直接就拽着白雅去了姜历城的书房。
正在查阅最近税收的姜历城一头雾水,听闻事情发生后,也是气的火冒三丈。
老夫人前半生为了他吃了很多苦,因此姜历城十分孝顺,看着几乎要气晕过去的母亲,他上前狠狠的给了白雅跟姜季春两耳光。
白雅哭着抱姜历城的腿:“不是这样的,是姜晚倾,这是姜晚倾栽赃陷害的,我就是急功利切想讨老夫人欢心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姜历城不是傻子,她的这些说辞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你说是晚倾陷害你,是她逼你去找猎户买猪骨还是逼迫你熬汤给母亲喝得,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往晚倾身上泼脏水,没有半分悔意,简直该死。”
老夫人气的颤抖,道:“立即休了她,我们万户侯府,绝对不能容忍此等毒妇。”
白雅神色大变,抱着姜历城的腿一直说不要,这会儿得到消息的姜季秋也连忙赶来求情。
老夫人大怒道:“这件事没的商量,要么你休了恶妇,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你自己选吧。”
姜历城左右为难,应珠死后他早就无心情爱之事,只是白雅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为她生了两个女儿,到底是有些情分的。
他纠结又犹豫。
而另一边,姜晚倾从红山院出来后就回吾湘阁。
她才不趟这浑水,免得引火烧身。
春婵快意说:“要是老爷能一举休了二姨娘,那就好了。”
姜晚倾优哉游哉的躺在院前的贵妃椅上一摇一曳,吃着糕点:“白雅没这么好对付,她身边还有个姜季秋呢?不过这一次也够她吃一壶了。”
春宝问:“那小姐您为什么不借此机会讨好老夫人,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咱吾湘阁,您要是当场揭发这是猪骨汤,让老夫人免受一难,那估计她就会对我们改观,以后小姐跟小少爷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戒荤戒了十三年,就这么破戒了,老夫人得多难过啊。。”
“老夫人佛口蛇心,一面拜佛,一面刻薄,吃荤吃素对她来说并无两样,至于讨好?”姜晚倾哼笑,“老夫人不是对我做的事有偏见,而是对我这个人存在有偏见。
只要我还是父亲的女儿,只要父亲疼我,她心里就不痛快,她厌恶的是我抢走了父亲的宠爱跟目光。”
老夫人根本就是个心理畸形的人,吃醋居然能吃到孙女、儿媳身上,真的是没救了。
末了,折腾了一天,姜晚倾也累了,而如今书房那边还闹着,姜晚倾也没那个闲心思等结果,以白雅的功力,应该也不至于就这么被休了,她打着哈切,优哉游哉的寝室睡觉。
姜晚倾一觉睡醒,已经是办完的事儿了,春婵喊他起来去厅堂用晚膳。
姜晚倾边穿衣便问事情的进展。
春婵可惜道:“二姨娘怀孕了。”
姜晚倾动作一顿,颔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