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为有老夫人那边压着,所以榭香阁那边暂时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春宝说,这几天白家人经常出入侯府,因为二姨娘怀上了个男胎,大摇大摆的在侯府趾高气昂。
姜晚倾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淡道:“那老夫人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这几日老夫人都在清修。”春宝道。
“那就随他们去吧,别招惹到咱们就好。”
姜晚倾漫不经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南瓜色的口红纸,微微一笑,十分满意镜中自己的妆容,她还用浅红色的胭脂描绘一圈额上的胎记,红艳艳的,就跟真的火烧花一样。
“小姐今日打扮得真好看。”春宝见着也为她开心。
“那是当然了,今天可是花芽出宫的日子。”姜晚倾说,又用眼影加深眼角的颜色,“我要去接花芽,自然要打扮的好看。”
说着她忽然一顿,又想到了凤南靖那挨千刀的,心情顿时就不美妙了。
算算距离她出宫也有五天了,凤南靖的伤口本来就算严重的,虽说头五天她每日看着没啥大碍,但此次进宫还是要复查就诊看一下,以防出了什么差错。
其实姜晚倾还是挺不想看到凤南靖那张脸的,吃她豆腐吃的理所应当,末了还一句道歉没有,理直气壮,真是气死个人。
春婵跟春宝不明白,她家小姐为啥忽然心情就不好了。
姜晚倾进宫时,幽冥殿那边刚开完会,因为凤南靖的生命已经不受威胁,所以受伤在宫内也不算秘密,只是他们都不知晓治疗的是姜晚倾罢了。
在宫道上,姜晚倾忽然撞见了姜历谦,也就是姜黎昕的父亲。
姜晚倾没有阶品,但是侯府嫡女,只需在宫墙边行半礼,姜历谦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又深沉。
姜晚倾也不心慌,毕竟出了姜黎昕那档子事儿,姜将军府的人不恨她也是不可能的。
等大臣都走后,姜晚倾瞅着四下无人才窜进幽冥殿。
里头,宫女正在收好大臣们用过的茶杯,而那个不可一世的冷傲男人就倚在龙床上,看着奏章。
明明只是随便一躺,可给人的感觉仿佛精心设计的躺姿,否则怎会这么有美感。在遇见凤南靖之前,姜晚倾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帅的这么没天理,更可恶的是,嘴皮子还刷得这么66。
凤南靖随意瞥她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进宫了吗?”
“我啥时候这么说过?”姜晚倾吹鼻子瞪眼。
她儿子还在皇宫读书呢,她这个当娘的也在努力的拿到太医院的民间聘书好随时进宫陪伴,造谣也不带这么造的。
“哦,本王看着你前段时间没进宫,还以为你讨厌皇宫不想进来呢。”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在躲着她?
姜晚倾无语,更是直白不给他留脸说:“不,我其实是不想见到你,仅此而已。”
凤南靖没抬头,一直低眸看着手上的文章:“那你为何不想见到本王?”
“因为你丑呗。”
姜晚倾说的理所当然,不管眼前的男人多帅气英俊,反正她就能睁眼说瞎话。
凤南靖终于抬头看她,眉头微蹙:“你说本王丑?”
“不然你以为自己很帅。”姜晚倾大大方方的给他白眼,插着腰说,“行了,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伤口恶化,你就别治了,准备副棺材准备去见祖师爷吧。”
一旁的百里汗颜。
他跟了殿下这么久,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跟殿下说话,姜小姐这性子可是越来越烈了。
凤南靖神色依旧淡漠,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怎样,只淡淡道:“本王手疼,解不开扣子。”
“瞧把你给娇气得。”姜晚倾无语,也就解扣子而已,也没啥好忌讳的,上前几下子就解开了
扒凤南靖衣服的衣服扒多了,动作别提多熟练了。
拆纱布是最吃力的一项,每次她都要抱着凤南靖才行,好几次她的唇都贴在了他身上,这倒让她心里有点……
姜晚倾神色很不自然,本想让百里代劳,但这货却不知何时跑了,跟飞出去一样,没有半点动声响。
“愣着干嘛,不是拆纱布吗?赶紧。”男人靠在龙枕上,还是那么傲娇。
姜晚倾嘴角抽搐。
瞧瞧,这叫什么,这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倒是习惯让他人伺候,也不想想她是个女孩子,也会害羞。
不过也是,凤南靖从小一大堆宫女太监伺候,身上都不知被那些宫女摸过多少遍了,包扎在他看来也估计也没差别。
姜晚倾认命似的给他解开纱布,动作依旧十分吃力,她甚至能感受到凤南靖的体温就烙在她的脸颊上,此时,她的脸也是粉扑扑的,好像是上了很多胭脂。
纱布终于解下来,姜晚倾已经是一身热汗,尤其是脸发烫得厉害,一抬眸,便瞧见凤南靖在看着她笑。
姜晚倾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用力的抿抿唇,又眨了眨眼尽量忽视掉胸口的那阵悸动以及不适,她集中精力看他的伤口。
这五天虽然她没来,但凤南靖的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甚至都开始结痂了,若是能用上她特制的玉容膏,不出半月,这伤口也能好了。
“我另外在给你开一张药方,可以不用喝这么浓的药了。”姜晚倾抬头道,可在触及男人幽深的眸光时,她又立即低下头,也不知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你今日很奇怪。”凤南靖似笑非笑,嗓音里的玩味很浓。
别说他觉得自己奇怪,姜晚倾何尝不觉得自己奇怪。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想出去把百里叫出来写药材,因为她不识字,但寝殿外却不见百里身影,也不知去哪儿了。
凤南靖问:“侯府难道没有请先生教你读书认字,你可是贵族家的小姐。”
一般民间私塾是不收女子,除了因为在大众心里女子不配识字,但也是因为家境贫寒,一个家庭供不起两个人去读书,但姜晚倾不同,她是贵族小姐,上私塾对她来说太掉价,一般都是家里请先生。
侯府收万家税,最是有钱,是最高爵位,这个钱不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