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却是洞府多了一位道友?”
青年明亮的目光在云逆身上上下打量着。
“是我冒昧了,没在你的通允之下,便擅自闯入你的洞府。”云逆苦笑着说道,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画中人竟然还存在。
“没什么冒昧不冒昧的,我这居住之所,已经好久没有见人了,今日有人到来,我心中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青年笑着开口。
云逆笑了笑,本来紧绷的心也不由微微放松了一些。
起码,看这青年的说话的态度,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
虽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在内心深处,云逆还是很提防的,毕竟,一个过去了无数岁月的画中人,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
这种诡异,说不上来。
而且,每次往青年身上看去,云逆总感觉这名青年的身上好像罩着一层浓雾,看不真切。
这都让云逆心中暗自警惕。
此人全盛时期的强悍,恐怕不弱于以往仙界的那些半仙。
“道友竟然有幸前来我居住的地方,就让我略敬地主之谊,招待道友一番如何?”
青年似乎漫不经心的回道。
云逆微微沉凝,有心拒绝,但隐隐之中却感觉,若是自己拒绝,怕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就叨扰了。”
云逆笑着开口。
随着云逆答应,青年的面色也愈是柔和。
“那就跟我来吧。”
青年笑了一声,转身,身影飘然而去。
云逆眼眸闪动,犹豫了一下,也是紧跟着青年而去。
在无数的通道左拐右拐,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青年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云逆才看清楚眼下的情况。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茅草屋,茅草屋四周,则是饲养着一些家畜,茅屋前面,则是一块田地,给人一种独有的田园之景。
但这所有出现的一切,透露着一种平凡,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感觉到其中的不凡。
“难道你一直就居住在这里吗?”
看着被打理的清清楚楚的田地,云逆有些好奇的问道。
毕竟独居此地,并无人烟,独自一人,难免孤独寂寞。
“是呀,我一直都居住在这里,都快忘了到底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都快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青年抬头,低声喃喃。
隐隐之中,似乎有一股煞气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那股煞气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云逆还是感受到了。
“竟然一直居住在此,为何不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更加的精彩呢?”云逆不由奇怪的问道。
“离开?”
青年不由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是带着太多的无奈。
“怎么出去?”
青年看着云逆,淡淡的开口。
“当然是走出去了?”
云逆不由笑道。
“哈……”
青年不由大笑,袖子一挥。
却忽然发现,天际好似变了样,这个时候,可以发现,在这片地界的上空早已被一道道无形的符文链接而成,层层封印,透过符文中散发的丝丝涟漪,可以感觉到,这些符文所蕴含的恐怖威力。
看到这,云逆瞳孔不由一凝,这些符文所蕴含出来的恐怖威力,哪怕是在仙界,也同样不凡,没想到却在此镇压这位青年。
由此可见,这位青年曾经的恐怖。
只是可惜,再如何不凡,都已经过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只是一抹气息。
不错,云逆已经看出来了,这青年早就死了。
而现在云逆面前的这名青年,不过是那位画卷中人留下的一抹气息。
只是如今这抹气息已经有了灵智,有了想出去的想法。
只是,外面早已经被无名符文给封印住了,青年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所以,才会发出这般的感叹。
……
两日后,云逆与青年相对而坐,在中间,则是放置着一个棋盘,两人各自执着棋子皱眉思考。
忽然,云逆眼眸一闪,一子落下。
“我输了。”
青年一声长叹。
“已经两天了?”
云逆开口。
他已经在此陪了这青年两天,而且,看样子,还要继续陪下去,这让云逆眼眸显了几分阴沉,他不可能一直陪着这青年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只是,这青年极力挽留,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拒绝,但到了现在,已是不得不走的地步。
“我该走了。”
云逆与对面的青年说道。
“你不能走。”
青年平静的摇头,毋庸置疑。
“我为什么不能走?”
云逆眼眸闪过一抹怒气,他已经强忍着耐性跟这青年呆了两天,已经快失去了耐性。
“我未走,你怎么能走?”
青年淡淡的开口,眼眸闪烁着一抹意味深长之意,好似在图谋着什么一般。
即使作为曾经纵横仙界三百年的不败战神,面对青年那目光,心头都忍不住一跳。
云逆不由沉默。
下一刻,猛的出剑。
剑闪!
人灭。
但云逆面色却更显肃然。
因为那本来被一剑斩灭的青年却是再次凝聚而出。
其本来只是一抹气息,根本就是无形之物。
剑也难灭。
当然,这也与此刻云逆现在实力太弱有关,若是他现在拥有当初在仙界纵横三百年不败战神的实力,此青年,怕早就灰飞湮灭,哪怕是一时气息都难存。
但现在,他却拿这青年没有办法。
“贵客,这般出手可不友好。”
重新凝聚成形,青年淡淡的开口。
云逆沉默,收剑盘坐在地,不发一言。
“看来,你还需要静一静。”
青年笑了笑,然后对着旁边的上古凶兽梼杌吩咐道:“这些日子,你且在这里陪着他。”
说罢,青年身影已是消散。
对着青年身影消散,云逆眼眸也是睁开,脸色一片铁青。
他眼界早就非凡,一开始还没看出来,但通过两天的接触,以及对方看向自己身体的那抹贪婪,他已经知道这名青年的目的。
那就是这名青年想拥有一个自己身体,而不是只是一抹气息存在。
而自己的肉身,无疑成了这青年的选择。
只是,他云逆,又岂是束以待毙之人,他岂会让这青年夺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