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夺扬犬,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元邢葫芦躺在了沙子上,在不远处,有一处斗灵堂,那斗灵堂似乎荒废了一段时间,遍地的残骸,触目惊心。
他们在斗灵堂附近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圣阑国和赋海的方向。
异元空间的食物,也不多了,也不知是不是那二魂犬的诅咒生效了。
“渴,渴死了。”万鸠龙的嘴唇也变得干裂,它一睁开眼睛,就被一道异光刺痛,倏地闭上了眼睛。
在一片沙漠中,一眼望去,皆是无边的沙子,那斗灵堂什么都没有。
“在那食灵草下,应该能找到水。”秦辉拿出了寻扬尺,这是夺扬犬给他们的,不到片刻,就派上了用场。
利用寻扬尺试探食物和水的所在方向,百试百灵。
“还真的有水,这玩意儿倒是有两把刷子。”穷奇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开,万鸠龙忽地撞了过来,贪婪地把食灵草下的水,灌入喉咙。
“你怎么不喝?”元邢葫芦不解地看着穷奇,在还没有找到方向前,他们也不知要在这片沙漠待到何时。
穷奇轻咳了几声,偏过头道:“这些水太脏了,我还是再等等吧,你们撑不住,就多喝点,不用顾及我。”
元邢葫芦和万鸠龙的额头上落下了数十道黑线,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但穷奇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一道坎。
秦辉倒不拘小节,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这太阳就要给落山了,他们今晚又要留在斗灵堂休息。
一到晚上,斗灵堂就变得异常寒冷,和刘叔他们所在的村子一般,只有在白天出太阳时,才会变得暖和些,晚上要是没有足够的衣裳,第二天醒来就会染了风寒。
齐月儿和李茯苓的身子较弱,她们只能待在异元空间休息。
“慢着,有魔气。”万鸠龙才迈出一步,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它蓦地抬眸,一道红光乍现,斗灵堂瞬间被一道血色笼罩,秦辉的脚步一顿。
“这破地方不会发生异变吧?可我们在这待了几日,也没看到这破地方发生变数,该不会在今天……”元邢葫芦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五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斗灵堂。
秦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掩去了身上的气息,看样子,这几个人对斗灵堂尤为熟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轻举妄动,难免会打草惊蛇。
只是他们也躲进异元空间,就无人在外守着了。
下一瞬,斗灵堂就变成了修罗场,秦辉倏地屏住了呼吸。
“你要是,打败了他,我就赏你一口饭吃,要是你败了,那多谷针,就会刺入你的身体。”一位身穿褐色衣裳的男子,恶狠狠道,他的脸上,还刻上了刺青。
但秦辉离他们太远,看不清他们脸上的刺青。
“是,主人。”灵蜚牛的眸色一凛,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荒奴。
荒奴的脸色大变,他的身子像弹弓般弹起,不断往后退。
可灵蜚牛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还不到半个时辰,灵蜚牛就踩中了荒奴的衣裳,荒奴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为,为什么不能让我死个干脆?你们这般来羞辱我,就不怕阗国的人,找你们算账?”荒奴咬牙切齿道,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但他心有不甘,他被折磨了好几日。
这几个挨千刀的杂碎,不是派灵兽来对付他,就是去找散妖来羞辱他,士可杀,不可辱!
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与其行尸走肉般活着,还不如一了百了。
“切,有你在,他们岂会对我们大打出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要不是你爹,看上了我们的不老异功,也不会拿你来做交换,你既来到了箜国,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行事,可谁,让你不按规矩?”
那身穿褐色衣裳的男子,执剑就在荒奴的脸上划了几道口子。
荒奴顿觉耻辱,他的脸上有不少伤疤,日后再回到阗国,阗国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出他了。
“再把那两头不听话的老虎,也带来。”
梁卫应了一声,就念了一道咒语,把两头独眼虎,带到了修罗场。
荒奴的瞳孔皱缩,一不小心惹怒了眼前的人,他的性命岌岌可危。
或许,这般死去,也是解脱,可是他的元神,还在梁卫的手里。
拿不回元神,哪怕他这次败了,他的噩梦还是不会结束。
“这渡肉,我就放在这了,你们可别让我失望。”身穿褐色衣裳的男子,拿了一个灵果盘,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元邢葫芦和江禾怒不可遏,他们可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啊!”荒奴还没开始跑,他的腿就被独眼虎咬住了!
灵蜚牛趁机咬住了他的肩膀,他动弹不得!那身穿褐色衣裳的男子,竟笑得前俯后仰。
“他们太过分了。”元邢葫芦的手被掰得“咯咯”作响,再等下去,荒奴十有**会成为一个废人!
可荒奴,和他们素未谋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他们多管闲事了,他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怪不得,我看不出那小子的灵力,原来那小子是箜国的九宛鹰师。”箜国的君王,早就成为了一个傀儡,任由九宛鹰师摆布。
只是发现这件事情的人,似乎都被灭口了。
要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妖气,穷奇怕是也难以看出九宛鹰师的真实身份,只是他已经幻化成人形,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和他硬碰硬,可没有好果子吃。
“走。”秦辉叹了一口气,但元邢葫芦和万鸠龙无法见死不救,它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唤出途斐石,打中了九宛鹰师的背部,他猛地转身,伸手拽出了藏在修罗场外的灵兽。
秦辉的唇角抽了抽,这两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斗灵堂倏地恢复如常,九宛鹰师的眸中掠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他竟没有发现,这破地方还藏了不少“老鼠”。
“怎么?你们也想进去,和那几个灵兽比一轮?”九宛鹰师阴恻恻道,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咬重了几分。
“我们只是经过此处,听到了一些动静,还以为有人住在此处,能让我们歇几晚,没成想是我们误会了,我的这两个灵兽,不识抬举,还望大人别与它们计较。”秦辉躬身道。
九宛鹰师半信半疑地看着秦辉,他才不相信这小子的理由,拿这理由去骗三岁孩童,三岁孩童都不一定会信。
“你们扰了我的兴致,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进去!”九宛鹰师直接把元邢葫芦和万鸠龙都推进了斗灵堂。
“我呢,本就不是好说话的主,但看在你们与我初次见面的份上,我勉强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你的灵兽,能打败我这三个灵兽,我就放你们一马,如何?”九宛鹰师挑眉道。
穷奇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跟着九宛鹰师的步伐,或许他们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我也有一个条件,我的灵兽要是赢了,你就带我们去圣阑国。”离开这片沙漠,他们也找不着北,还不如让九宛鹰师帮他们一回。
“你哪里有资格,和我们的主子谈条件?”梁卫执剑劈向秦辉,秦辉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在梁卫准备刺中秦辉的腹部时,九宛鹰师拦下了他,他的脸色一沉。
“这天底下可没有几个人敢和我开条件,我佩服你的胆识,罢了,这条件也不难,我答应。”九宛鹰师的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弧度,他对他的灵兽的实力,信心满满。
迄今为止,还没有生灵,能逃过他的灵兽的虎口。
元邢葫芦和万鸠龙的身子猛地一僵,它们倒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选了这一条路,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可它们的心里不舒坦,它们的灵力,虽突破了兽凌境,但在它们眼前的灵兽,可是突破了兽帝境,差得不止一点两点。
万一发生变数,他们都无法控制!
“臭小子,它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和你没完!”穷奇没好气地剜了一眼秦辉,秦辉不置一词。
他是在孤注一掷,也把元邢葫芦和万鸠龙逼到了绝路,但他想赌一把,实在不行,他会救下它们。
但它们的灵力,要是能在这次决斗中,更上一层楼,那这场决斗,就来得值。
九宛鹰师立下了规矩,在灵兽决斗时,灵兽的主人不得干涉,否则灵兽便会被视为输者。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天底下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秦辉还是留了一手,他才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荒奴有气无力地爬向元邢葫芦,咳了几声道:“你们还是赶紧逃吧,凭你们的实力,是打不过这几个怪物的。”
元邢葫芦如鲠在喉,它不是不想逃,但主人已把它们摆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这番决斗,它们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