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耀呆了一下,朴英雄刚才不是已经老年痴呆,英雄迟暮,怎么现在倒变得这么正常?
朴英雄那可是半岛武道界的神,是半岛武道界第一个进入神境的绝世强者,第一个打败亚域无敌手的半岛人,在他的身上有无数个第一,无数个传奇。
李健耀虽然笑称是半岛金融界的皇帝,但是比起朴英雄来,他那点本事真的算不了什么,因此他也不敢在朴英雄的面前说谎。
“朴大师,在大年初一,沈七夜率领世界商圈的大佬,登门我李家,将我活活的气晕过去,小老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李健耀推开了李淑真的搀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瀑布抱拳作揖道。
李淑真也急忙弯腰解释道:“朴伯伯,我父亲那日在家中因为沈七夜,突发隐疾,差点一命呜呼,我们李家想要是沈七夜死,过份了吗?”
朴英雄缓缓的从大青石上站了起来,如果说他刚才坐立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寻常的老者,可是等到站直了身体,屹立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李淑真仿佛见到了一杆绝世的银枪矗立在大青石之上,器宇轩昂,昂首望天。
仿佛一位看破风尘的翩翩男子,在此处静心,全身衣袍随风招展。
朴英雄今年已经八十四岁了,他刚才还像一个痴呆的老者,可现在竟像一个精力旺盛的绝世强者,这前后的反差,竟然让李淑真看的如痴如醉。
“这才是半岛武道界领袖应有的模样,真正的拳圣吗!”李淑真一时有些看的出神。
但朴英雄却毫不在意,因为李健耀与李淑真看的一点都没错。
在一个月前,他就是一个行将朽木的垂死之人,可在大年三十那晚,他抓住了这四十年来都不曾参透的武道玄机,一举迈入了通玄,在那一刻,朴英雄瞬间觉得自己年轻了五十岁。
现在的他像极了当年单枪匹马,挑战亚域多国高手般,身体内充满了爆炸性的玄气。
在活一次,朴英雄对于人世间的事情,已经看淡了许多。
“好让我杀了沈七夜,然后让你们李家入驻东海岛吗?”朴英雄面对着滔滔瀑布淡淡自语道。
李健耀瞬间还流浃背,低头弯腰说道:“不敢,不敢,我一介凡人,哪有敢利用拳圣的想法。”
李淑真也急忙说了几声不敢,将脑袋埋入了胸口,但心中却在窃喜,朴英雄没老就好,没老就好啊!
“敢也好,不敢也好,都与我无关。”朴英雄摇头说道。
李健耀一愣,随即问道:“朴大师,你难道不介意沈七夜废了你四个徒弟的事情吗?那你为何要于正月初八,于汉江旁边,向沈七夜发起死战?”
朴英雄歪了歪头,很是不屑的回头看了一眼李健耀,说道:“你以为我朴某人的心中还有这方天下吗,是这天下配不上我朴英雄!”
“他们学艺不精,被沈七夜废了丹田,与我又有何干?”
嘶!
李健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朴英雄好大的口气啊!
他在五十五岁那年,也曾又过这种感慨。
凭一人之力将李家带入到东亚第一大族的门槛,那时的李健耀心力尚足,心生豪迈,那时的他觉得自己也有无限的可能,自以为可以将李家带入到世家大族的行列。
可是就在前几天,沈七夜给了他结实的一巴掌,直接将他气晕了过去,朴英雄如今的豪迈,像极了曾经了自己。
朴英雄见李健耀不说话,似笑非笑道:“怎么,李老头,你觉得我堂堂通玄强者会跟你在这里吹牛逼不成?”
李健耀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哪敢揣摩拳圣的境界。”
朴英雄点了点头,若不是李健耀临走之前,塞支票的那一次善举,他又何必跟一个凡夫俗子废话这么多。
“朴伯伯,正月今天已是正月初三了,还有五天就是您与沈七夜的死战,不知您近来身体可好?”李淑真咬牙微微抬头问道。
李淑真这番话说的含蓄,其实就是在问朴英雄是否还能在战。
此话一出,庄园内的朴家的仆人笑了,老婆子笑了,朴英雄也跟着笑了。
“也罢,那就让你们看看我闭关四十年,步入通玄后的神通。”
话音刚落,只见朴英雄抬手对着远处的瀑布一指划过,原本李健耀与李淑真还觉得纳闷,你好端端的对着瀑布指什么,但是随着瀑布的异变发生,父女俩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哗啦啦!
只见原本水流踹急的白色匹练,竟然在朴英雄一指之威下,像是被拉开窗帘般,竟然真空了一秒钟,这般鬼斧神工,李健耀父女何曾见到过。
“通玄之境,又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随着一首李白的诗词念毕,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朴英雄苍穹有力的手指一收一指间,瀑布恢复了正常的水流,只不过在密密麻麻的水流之中,犹如白色大屏幕般,赫然出现了几十个大字,正是李白的那首名作,《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神人,果然是神人,我半岛有拳圣,就算世界大族都站在沈七夜那头,我李家又有何惧啊!”李健耀与李淑真父女顿时抱头痛哭。
大战虽未至,他们却已经看到了沈七夜身死汉江河畔,李家将会朴英雄在一次崛起,屹立世家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