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喷洒在白色的雪上是那么鲜红夺目,花月却觉得碍眼,燕玲不是一个简单女子,今次如果不是她循循善诱,说什么丢失银镯,又做好万全之策,大家又岂敢在混世魔王家门口撒野,还不是看在对方势力强大,终究会推出一人来解决纠纷,可是却不想推出那人是无权无势的她,当真还是算有遗策,如今倒是有些可惜。
“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义庄可是有墨染小郡王,所以公道还是可以讨的。”话语落定,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残缺玉佩,“这个你可认识?”
燕玲摇头,停了停又摇头,“小妇认识,这是我妹妹的,这个属相也正好是她的。”
“原来如此,可这上面怎么写着文彦呢?”轻飘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燕玲却脱口而出,“不可能有名字”。”
说完眼眸低低的看着纯白的绣花鞋面,花月却是笑而不语,只转身摊开白布,用镊子夹出一根红绳,借着光细细看来,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两颗小朱玉上写着文彦两个字,她在她眼前晃了晃,“是这上面有名字,只是不知道,这刻着你家夫君名字的红绳,为何出现在死者手心的皮肉里,而那玉佩却恰好破损在她家床的角落?”
燕玲不敢抬头,声音低低,“也许是妹妹贪玩拿了文彦的也说不一定。”
花月脸色冷凝,眸光带着审视,“那你们昨晚子时在干什么?”
“应该在睡觉。”燕玲听闻很快接下话语,花月又问,“可有人证?”
“这……”燕玲被问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在现场的人也哄堂一笑,齐齐附和,“两口子睡觉还要什么人证,这好意思吗?”
“可我却有人证,她就是徐氏。”
“她……”燕玲一改之前的柔弱,死咬嘴唇,一脸凶狠,“那女人竟然这么说,真是贱人。”
“她说她和文彦私通很久,时常如夫妻般,昨晚子时,他却没来她家,所以她就去你家找,结果却看见他来到张家,最后你又来了,又看到你们在处理张氏尸体,她大觉不妙,离开时却撞到花盆,被你们发现,你们抓住她以她儿子性命威胁,她才不得不成了你们同谋,所以借故买肉用锦被抵,陷害张小这也是她的投名状。”
她停了停继续道:“古有一句俗语,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我刚才看了死者手,终于确定她死时就是子时,而这时段,张小要去市场排队拿肉,众多人看着,他哪里有时间也算是他的人证。”
此时放眼望去正好看到吴勇回来,她拿过他手里的东西,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和张小一样的剔骨刀,她指了指两把看似一样的刀,“你看这两把刀虽然做工一样,可这打捞上的这一把明显刀口卷曲的厉害,只要懂行的人都是知道,这刀虽然价格不贵,可使用刀的人也不想每天换一把,所以最后用这把刀的人必然是个外行,所以这点也算是排除了张小,再者墙面是新刷的,上面还没干涸,刚才被张小那一拳下去,我也陡然想起查看,果然看到张燕氏房间墙壁上面有不明显的血迹,这也从侧面证明这个屋子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至于杀人动机还是要算在你夫君那剪不断还理不乱的情史上。”
她刚才看到张小说他婆娘该死的时候,他的目光表面上看相的燕玲,其实他看的却是燕玲身后的文彦,她当时还不知道是他,最后他的特殊的义勇行为,他看到张小眼中表情更是怪怪的,最后她再结合燕玲骂许氏的神情,她就已经明白,原来燕玲的夫君不仅是个浪子,竟然连妻子的妹妹都不放过。
“可就算这样,张小他可是屠夫,想要作假也是可以,不然他为何强烈阻止你验尸,还有他身上的抓痕。”燕玲还在辩驳,花月只好看向张小,一脸询问,张小脸涨的通红,话却是对燕玲说,“还不是你说,事后还会给我五百两银子,不然谁还会帮着你们这对脏货。”
说完拿出怀里的字据,花月一看正是关于张小敲诈勒索的实证。
燕玲还要说什么,花月却淡淡的说道:“虽然屠夫是有仵作的一些本事,可是张小他一个连账都算不清的,只有一把子蛮力,还能谋划此事?再者一个仵作的儿子怕是更合适。”
听旁人说,张小早些年荒唐,卖肉也是荒唐,往往都是以一块论价,所以被迫买肉的人,虽然不满,也是觉得还不算吃亏,而文彦的爹在世时却是仵作,只是在这个朝代,一旦入了仵作这一行,一家人都会是贱籍,所以最后他爹死了,便花大价钱改了籍贯,更是不惜委身入赘。
停了停,花月指了指张小身上的痕迹,“至于抓痕,那一看就是做上去的,因为它从头到底都很深,如果是危难之时留下的应该是先深后浅,至于紫草的功用你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紫草相当于现代社会的高锰酸钾,开水溶于水,显现紫红色,待冷却对妇科消毒有奇效,简直对伤口可媲美碘伏,所以在碱性溶液显现于无色,只不过在皮肤上却不容易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