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凉在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而后换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如瀑的长发也用银簪挽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显得整个人一下子清爽了不少。
“殿主,主子他们都已经在湖心亭了。”
“我们现在过去。”
此时的湖心亭里,不止孟玦与云琅他们在,之前被万卿派出去接应沈温凉他们的江迟与锦言也一并回来了,倒是显得十分热闹。
“师父,温凉来晚了。”
万卿闻言一笑对着沈温凉招了招手道:“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快来坐。”
“拜见殿主。”江迟与锦言见沈温凉过来忙起身行礼,周围伺候着的丫鬟小厮们也一同礼道。
待沈温凉坐下,万卿才缓缓开口道:“这几日的事情我都听玦儿说了,做得很好。”
沈温凉歉然一笑道:“温凉学艺不精,还是孟玦出手帮了忙才完成师父的嘱托。”
“无心谷主倒也算的上是年轻一辈的凤毛麟角了。”
沈温凉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她当真不是很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讨论自己输了的事情。
“殿主,外面的那些人如今还在寻找您与无心谷主的踪迹。”说话的是与锦言一同回来的江迟。
沈温凉闻言眉头皱了一下,而后轻嗤一声道:“那便让他们去找。”
“说到这个,还没问阵法之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孟玦在传承之地开启之前就离开了上古大阵,他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沈温凉淡淡一笑:“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待沈温凉给他们讲完传承之地发生的事之后,万卿却是面色显得有点凝重。
“你是说白微也与无极剑尊有关系?”
白微?师父为何不疑惑落羽的来历却关心起了白微。沈温凉眼中带着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师父?”
万卿拧眉似是思索了一阵,而后沉声道:“这个容涧,不简单。”
见万卿没有要细说的意思,沈温凉也就没有再追问,她转头看了看桌上都已经凉了的饭菜道:“师父,说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哈哈哈,来!我们举杯恭迎二位殿主归来!”
“恭迎殿主!”
“…”
回来后的这几日,沈温凉难得天天起个大早在院子里练功,因为她从传承之地接受的内力和功法传承还需要长久的修习去慢慢融合提升,一把落羽在她的手中舞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询夏,去问问守冬今日小厨房做的什么菜?”出门这么久回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练习完毕的沈温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轻轻的擦拭着落羽,她那绝尘的面容上不自觉的便泛着些许笑意。
“是,殿主。”询夏领了命便去小厨房找守冬去了,院子门口那边问春正领了几个小丫鬟向着这边而来。
“殿主,江护法离开这几日长生殿有不少生意都没有接,您看要不要亲自处理一下?”问春一向是负责这些东西的,这会她身后那几个小丫鬟正捧了一堆信封站在沈温凉的旁边。
沈温凉看着那加起来快走半人高的信件叹了口气道:“本殿主真是个福薄之人。”
“这些奴婢都命人筛过了,都是与朝廷无关的,殿主您大可放心。”
一般长生殿与朝廷有关的生意沈温凉绝不亲自动手,甚至连江迟那种等级的也不会随便插手朝廷的生意。
“江迟不是也回来了吗?怎么都丢给我了?”
“上次得月楼的事情有了点眉目,江护法刚一回来就被孟殿主唤去,已经几日都不见踪影了。”
上次得月楼…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沈温凉还是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问春说的应该是上次顾言墨栽赃得月楼有刺客的事情,至于孟玦说的有眉目肯定跟顾言墨没什么关系,应当是刺客那边有消息了。
“刺客的来头有眉目了?”
“人是江湖上排不上名号的小杀手,入宫是冲着皇后去的,如今皇后身怀有孕,怕是扰了胎气。只是算来算去朝廷里与皇后结仇的也不过就那么几家,这江湖上…雁过总是要留痕的。”
左不过是后宫与前朝那点子破事,朝廷这点浑水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沈温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东西都放着,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退下去之后,沈温凉无奈的瞥了一眼桌上成摞的信件,在其中有一封紫色的显得格外扎眼。
嗯?沈温凉疑惑的将它拿出来打开,看完之后无奈的一笑,这个云琅当真是上天送来惩罚她以前整日躲清闲的。
云琅自从跟着二人回来以后便显得活泼调皮了不少,完全不似外面那副云家小公子哥的模样。孟玦回来这几天每日的在长恨殿里忙于各种各样积攒起来的事,也没有空带着云琅。云琅本来是想跟着沈温凉的,但是看着沈温凉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动弹的意思,便成日里跟着孟玥在到处玩耍,闹得整个院里的丫鬟小厮都不得安生。
如今这云家…看来她沈温凉就是注定没有清闲的命。
“殿主,您的伤好些了吗?”望秋提着自己的药箱站在沈温凉不远处福身一礼道。
要说上次出去受的伤,最重的应该还是容涧刺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剑,沈温凉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道:“这几日已是调养的差不多了。”
看着沈温凉活动肩膀时微微皱起的眉头,望秋担忧的道:“殿主还是让奴婢诊一下脉罢。”
沈温凉自己便是医术上的一把好手,又怎会不知自己的情况,她眼底带着讪然的撇了一眼望秋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你有空多去看看孟玦的伤势。”
虽然在这清心院里沈温凉与他们下人之间的关系向来和谐,可他们内心也非常明白谁才是这清心院的主子,尤其是沈温凉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更是让他们从来不敢去违抗沈温凉的命令,即便是沈温凉受伤。
“是,殿主。”
望秋离开后,沈温凉抬手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左肩,眸光里闪烁着坚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