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言墨。”
噗!
孟玦话音一落,沈温凉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当真?”沈温凉一边问一边接过孟玦递过来的帕子擦着口水。
孟玦无奈道:“做不得假。”
“他不会就只是为了泼脏水吧?”
“皇后这次动了胎气,有小产之兆,有线索指向钟家。”
“看来真是为了泼脏水。”沈温凉一时无语凝噎。
钟家是钟昭仪的娘家,家主是当朝兵部尚书钟易。
钟家一向与镇国将军府颜家走的比较近,在后宫里,钟昭仪也是颜贵妃一派的人。
而颜贵妃向来与许皇后不和,这次钟家被拿出来当枪使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这顾言墨比较让人难以形容,当今皇后是他的生母,皇后遇刺,甚至胎儿都有可能难保。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在这搅混水当真是令人费解。
“等火烧到我们身上再说。”
孟玦轻呷一口茶水,叹道:“你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到真是一把好手。”
沈温凉闻言一噎,茶叶也算花花草草么…
问春在这时走到二人面前道:“殿主,白煜护法求见。”
白煜?沈温凉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得月楼里的人无事是轻易不会来这里的。
“让他进来。”
“是。”
很快,问春便带了白煜进来,白煜跟在问春身后神色有些匆匆。
“拜见二位殿主。”
“何事?”孟玦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让他为之动容。
“有人执长生令来了楼里。”
沈温凉与孟玦闻言皆是神色一动。
师父同他们说过,长生令是长生殿的最高等级令牌。若有人执长生令来得月楼,便是长生殿的同盟,务必亲自相见。
“走,去看看。”
说完二人便带着白煜脚步匆匆出了清心院,刚一出院门便碰见了他们的师父,万卿。
“师父!”二人齐声道。
“拜见主子。”白煜躬身拜道。
万卿是沈温凉与孟玦、孟玥三人的师父,自三人小时候就将他们养在身边,教习武艺。他们都不知万卿是何来头,只知道他们都是孤儿,他和孟玥是师父抱养来的一对亲兄妹。而从很小的时候师父就对他们很好,像亲生父亲一般,沈温凉对他们也很好,所以除了孟玥,他与沈温凉也亲如兄妹一般。
“长生令主来了?”万卿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严肃。
白煜躬身回道:“属下不敢冒认长生令主。”
万卿点了点头道:“温凉,不可冒犯。”
沈温凉难得乖巧道:“是,师父。”
得月楼四楼。
沈温凉与孟玦都戴上了面具,他们看着面前这个一身贵气的公子哥,一点儿也不能将他同江湖儿女联系在一处。
只见他身着一袭米白色镶金边袍子,腰间一根金色腰带,上面挂着一块极品的羊脂玉佩,面相生得清秀俊美,眼角一颗泪痣更是衬得人多了一丝风流。
“在下长生殿沈温凉,敢问阁下是?”沈温凉率先开口。
那男子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温凉,那**裸的眼神让孟玦目光微沉。他微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沈温凉阻隔在了视线之外。
见状那男子轻笑一声,收回目光看着孟玦道:“星火楼楼主段逸,奉家师之命前来送上武林大会的请柬。”
武林大会,是北陵国一年一度的盛会,每年的五月十五于京城西南灵芜山顶白鹿崖上举行,由江湖最具威望的天山剑派主持。届时,江湖各派以及各地的江湖世家将会应邀前来,天山剑派每年会拿出十件不同的的彩头来赠予大会上胜出的佼佼者们。
沈温凉道:“敢问尊师大名?”
段逸不答,只伸出一根手指挂着长生令晃荡着。
他笑道:“本楼主为何要告诉你?有这个不就够了吗?”
孟玦眼神一眯,眸光中似有星星怒火。
沈温凉见状伸手轻轻牵住了孟玦微攥的手掌,在他的手背捏了捏示意他冷静。
再转而语气谦和的对段逸道:“如此便多谢阁下。”
“不用多礼。请柬本楼主送到了,我们后会有期。”
段逸话音一落便从窗户飞身而出,迅速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放肆。”孟玦的语气难得起了波澜。
沈温凉无奈一笑道:“怎么今日如此置气?”
“他怎可轻视于你?”
闻言沈温凉眼中的笑意一瞬凝固,她看着孟玦仍旧含着怒气的双眼,轻轻道:“是为了我?”
孟玦点头。
沈温凉心头一暖道:“你知道我从不在乎那些的。”
沈温凉安抚了一下孟玦的情绪,二人随后踏阵而返,只见万卿仍旧等在那里。
“师父?”孟玦疑惑的道。
万卿从沈温凉的手里拿过请柬,他并未拆开,只是拿在手里轻轻摩挲,放空的眼神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温凉,此次武林大会的彩头有一本名为《天音鉴》的功法,为师要你务必将其赢回来。”万卿的语气很严肃。
沈温凉虽不知为何但仍然是干脆的应了下来。
万卿见沈温凉答应下来神色略显复杂,又补充了一句说:“前提是确保安全。”
沈温凉闻言一笑,点了点头。
孟玦在一旁问道:“这功法于温凉有益吗?”
万卿瞪了一眼孟玦道:“你就是关心则乱,为师还能害温凉吗?”
孟玦一时语塞,以扇掩唇轻咳了两声。
三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十分温馨。
这是万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一沉道:“京城里的事你最好把尾巴收拾干净。”
沈温凉脸色讪然,她当然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事,于是无比顺从的连连称是。
万卿又看向孟玦,斥道:“她任性,你也宠着她由着性子来?”
“徒儿知错,以后定当多加约束温凉。”孟玦态度十分诚恳,至于是不是真的万卿不用想也知道。
“今日初十,这几天你们便好好休息。灵芜山离这里说近也不近,你们二人便一同前去,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是,师父。”二人齐声应道。
拜别了万卿,二人又去了孟玥的莺歌院。孟玦告诉孟玥自己与沈温凉即将离开一段时间,主要是来嘱咐她不可偷懒,还派了问春与守冬来盯着她。
孟玥顿觉人生苦难,生活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