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凉眉梢一挑道:“沐家主是个聪明人。”
“现在是我在擂台上,爹爹说了不算!”沐瑶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又将双手落在了琴弦上。
“沐家主,这可如何是好?”沈温凉摊了摊手,朝着沐苍道。
“瑶儿,休得胡闹!”
“爹爹!都是这个贱人,不然的话《天音鉴》就已经是…”
啪!
一把玉骨折扇狠狠地打在了沐瑶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让她一下子说不出下面的话。
“嘴巴最好干净一点。”
沈温凉背对着孟玦也知道一定是他的手笔,可是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是从没见过孟玦的,对于这个初来乍到却又嚣张无比的陌生男子,他们还是有着很强的好奇心的。
沐瑶这一受伤,沐苍定然是坐不住了,他直接起身走到擂台之上指着孟玦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我沐家大小姐动手?!”
“长生殿的小小属下罢了。”孟玦的扇子方才飞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摇了摇扇子,又道:“我长生殿主,岂能容你一口一个贱人?”
“我就是叫她贱人怎么样?”沐瑶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仍旧不服输的道。
孟玦温润一笑道:“那我就打到你叫不出为止。”
孟玦的语气极为温和,可说出口的话却不似语气那般。
“竖子无礼!”沐苍言毕已然拔刀而出。
“都给老夫住手!”
高台之上一直在“看戏”的魏清宇终于愿意开口来主持大局了。
“本场比试沐瑶不敌在先,《天音鉴》本应归长生殿所得。但长生殿人破坏擂台规矩,私自出手,所以,《天音鉴》的所有权还需我们天山剑派几位长老再议。”
魏清宇一口场面话说的极为得体,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至于明天这《天音鉴》究竟会到谁的手里,那就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了。
“魏掌门说的极是!”
“如此方显公平,不然以后台下的人都随便出手了!”
“是啊,那不乱了套了!”
“我看着长生殿人都品行不端,先是迟到,再是破坏武林大会的规矩!”
“动手那也是那沐家大小姐侮辱在先!”
“迟到或许有不得已的原因呢。”
“我们还是明天再看花落谁家吧。”
“……”
魏清宇满意的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天音鉴》究竟花落沐家还是长生殿,明日再公布结果。我们天山剑派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听你们的意思不是沐家就是长生殿?”
一道悠远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随着破空声越来越近,擂台之上一个黑袍男子缓缓落地。
他一头墨发以银冠束起,面上如同沈温凉一般也带着半张面具,不过还是依稀能够看到他斜飞的剑眉,还有那深邃而锐利的瞳孔。他修长高大却丝毫不显粗犷的身形,像是黑夜中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一身却又散发着强者的气场。
“来者何人?”魏清宇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些意外。
“我来挑战你。”那黑袍男子并不理会魏清宇,只拔出长剑剑指沈温凉。
白微剑?
沈温凉看见剑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明了,她想她应该知道这男人是谁了。
沈温凉认识白微剑,台下自然也有人认识。
“那是白微?”
“那这人岂不就是无心谷谷主?”
“你是说他就是容涧?”
“…”
容涧,无心谷谷主,世人都知他武功奇高却从不轻易出谷,在人们的眼中他始终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容涧当初创谷之时选址十分考究,虽然位于三国与南海汇聚之地,却哪个国家也不能全权管理,相传无心谷中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容涧创了这个地方让他们容身,但是却不允许他们随便出谷。谷内还盛产药草,无心谷的运转几乎就全靠他们做药材生意赚来的钱。
“原来是容谷主。”沐苍方才还怒的发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和善。
“见过容谷主。”沐瑶一改方才的急色,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娇滴滴。尤其是她的嘴角还带着些鲜血的痕迹,更是显得我见犹怜。
不过容涧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只见他仍旧只是持剑指着沈温凉。
“容谷主可要为我沐家出这一口恶气。”
闻言容涧眉头一皱,语气之间略有些嫌弃的意思,他道:“我为何要帮沐家出气?”
“难道您来也是为了《天音鉴》吗?”
“难不成为了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容涧见沐瑶还是不动,他冷冰冰的道:“输了就腾地方。”
闻言沐瑶清秀的小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狠狠地盯着沈温凉。
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她才会在容谷主面前如此丢人!要知道,她可是一直想让爹爹将自己许给容涧的!
在四年前那次容涧有事前来拜访沐家之时,她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曾对自己说过,一定要嫁给容涧做唯一的谷主夫人。
“若赢了,《天音鉴》就归我?”
沈温凉这话是对着魏清宇说的。
“自然。”
“赢容谷主?沈温凉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沐瑶的声音又响起来。
她此时已经被沐苍带回到了座位上,本来沐苍是让人将她带下去疗伤的,但是沐瑶执意不肯。沐苍替她把了下脉见不是特别严重便也由了她去。
“聒噪。”
坐在魏清宇旁边的段逸冷不丁的开口,惹得秦家的秦灵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不过好在声音很小只有周围的人能听到。
“灵儿,莫要无礼。”秦家主秦然低声轻斥。
“灵儿知错。”
秦灵一直都很不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沐家大小姐,如今看她一直被针对就觉得特别的解气。
“要战,那便战吧。不过谷主可真是没有礼貌…”沈温凉边说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容涧的剑尖,她轻声道:“希望你不会同那沐瑶一般不堪一击。”
听了沈温凉这话,在场众人谁不叹一句当真狂妄!
在他们看来,沈温凉与容涧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人物,从来人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把不堪一击这个词用在容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