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一声,就说长亭县子杨晨前来拜访。”房玄龄家门口,小剑对着房家门房说道。
门房有点迷糊,长亭县子?没听说过啊,那就是关外的小子爵了!
啥时候一个关外的小小子爵也敢在宰相门前这么嚣张了!
“等着,我家相公在午睡,等睡醒了再说。”门房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进门了,砰地一声,大门直接关了,根本没给小剑在说话的机会。
“你,给老子……”
小剑一脸恼怒,自从跟了杨晨,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当即就想踢门。
“小剑。”
杨晨从马上下来,道:“别着急,现在咱们受多大委屈,一会他房玄龄就得出多大的血。”
小剑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没说话,就跟着杨晨站在房玄龄家门口。
冰天雪地的,俩人站了没一会就冻透了,不由得左右走动取暖。
永安坊都是大人物居住的地方,房玄龄家对面就是高士廉的宅子,此刻被门下禀告之后,高士廉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杨晨。
最近杨晨可是风头正劲,不仅贡献两侧,进献曲辕犁,还被李世民钦点见君不拜,可谓是新近的李世民身边的红人。
高士廉老而弥坚,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等拉关系的机会,更何况,被房玄龄拒之门外,就等于说是和他高士廉站在了同一立场,于是他出门的时候已经让下人备好了马车。
“可是长亭县子杨晨杨小郎?”高士廉远远地就大声说道,满脸笑容。
杨晨自然是知道对面住着的是谁,门下省侍中,义兴郡公高士廉,这位可是大人物,之前杨晨还跟这位有过两次小冲突,当然,那时候杨晨还是小人物,所以这两次冲突高士廉都不知道,也不入他的眼。
“原来是高相,小子杨晨,拜见高相。”杨晨急忙施礼,同样的满脸笑容。
高士廉见杨晨如此亲热,笑的更加灿烂,指着拐杖一步步走道杨晨身边,道:“小郎为何徘徊于此?可是有甚要事要找房相商议?”
杨晨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笑着道:“都是小事情,不敢劳烦高相挂念,天冷,高相还是快些回府吧,莫要与小子一起在此受罪。”
高士廉笑呵呵的道:“哦?看来你是继续等了,既如此,不妨在车上等吧,也省的大冷天挨冻。”
高士廉说完,身后就来了一辆马车,他笑呵呵的道:“马车上有炭盆,上去暖和暖和吧。”
杨晨点点头道:“好,那谢过高相了。”
高士廉摆摆手,道:“既如此,你们等吧,我先回了,人老了,身子骨就不好,呵呵。”
看着高士廉进了府门,杨晨与小剑上了马车,果然马车里有火热的炭盆,俩人烤着火,小剑问道:“少爷,高士廉不是好人,您还是离他远点。”
“哦?怎么说?”杨晨饶有兴致的问道。
小剑低声道:“九年前高士廉带兵屠村的事情您不知道吗?据说高士廉是看上了村里一个姑娘,小姑娘家人不愿意,高士廉就带人屠了整个村子,还把那个小姑娘抢了。”
“九年前?”
“恩,还是前隋时候。”
杨晨点点头,这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他对历史不了解,知道的大都只是人命,对他们的生平可没多少了解。
高士廉是什么人他不关心,毕竟他和高士廉现在没什么冲突,而且看高士廉刚刚的模样,分明是想要拉拢他的。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眼下房玄龄的门房不把他放眼里,这事情高士廉知道了,按照高士廉跟房玄龄的不对付,那肯定会被传出去,呵呵,杨晨现在就很期待房玄龄知道了会怎么说!
俩人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房玄龄的府们匆匆打开,然后就见房玄龄的大管事快步走了出来左右看看,然后就一脸悔恨的回去了,不久门房的惨叫就传了出来。
小剑从马车缝隙里看着,笑道:“少爷,你真猜对了,您怎么知道房玄龄这么重视您的?”
杨晨轻叹道:“他理亏。”
小剑不说话了,随着杨晨下了马车,再次站在房玄龄府们前,小剑也再次叫门。
门房换了个人,看着激灵了许多,问话后,顿时一躬到底:“两位请前院等候,小的这就去通报我家相公。”
说完引着两人进了前院,他则是快步朝着后院跑去。
杨晨饶有兴致的看着房玄龄家的陈设,跟野史记载差了太多,野史记载房玄龄为官清廉,家中不过房屋三间,清贫的紧,可眼下这大宅子里外里起码三进的院落,可跟清贫半点不沾边。
“县子前来,怎么也不提前送个拜帖,房某好打开中门迎接啊!”房玄龄笑呵呵的走出来,话里话外却带着刺。
杨晨知道他还不够房玄龄这个宰相开中门迎接,人家这么说,只是给面子,不过不送拜帖,也是杨晨故意的。
杨晨也笑着拱手,道:“呵呵,方相说笑了,小子可不敢劳烦房相开中门,今日前来,是来跟房相要账的。”
房玄龄嘴角抽了抽,干笑道:“里面叙话。”
这次不算是正式拜访,而且杨晨也没有行礼的习惯,所以即便房玄龄拿着宰相的身份,杨晨依旧没有想要行大礼的意思。
房玄龄带着杨晨进了中堂,两人坐下后,房玄龄让人上茶,道:“某到是不记得何时欠了县子的钱。”
杨晨道:“不高而取拿了我的东西其为一,拿了东西还随意宣扬,其为二,随意宣扬从中获利,其为三,此三条,房相可是想起了什么?”
房玄龄沉下脸来,道:“县子说的可是那《行军策》,要知道那可是陛下……”
“陛下要的,我自会上交,本来我已经准备上交陛下了,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还大言不惭的打着为国尽忠的旗号,房相,我辛苦书写的《行军策》,你随意拿出来,这可不对。”杨晨打断了房玄龄的话,淡淡的说道。
房玄龄忍着心中恼怒,道:“某可没看出县子想要上交朝堂的意思,偷偷给了程家次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可知若是落入番邦蛮夷手中,会是多大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