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是被绑着上岸的,毕竟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海域上,遇到一个相貌尚且过得去的女子,正常人都会觉得很诡异,当然,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外邦人就更好了。
抓到甲板上,亲自送到了张慎微的面前,那金发女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根本没人听得懂,就在张慎微准备请教索玛菲的时候,早在一旁等待许久的阿伯特早已按捺不住了,直接一个箭步走到张慎微面前:“大人,我来我来!”
“……”
“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地道的本地方言,只有我这种精通无数国方言的才能翻译!”
张慎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家伙这么不要脸的?
大概是被张慎微冷落久了,亦或是被突如其来的索玛菲抢了风头,阿伯特最近?都在苦思冥想一个问题,到底要怎么才能引起张慎微的注意,毕竟距离两个月的期限已经为时不远了,如果再拿不到解药岂不是就彻底玩完了?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在这艘船上挺重要的,至少翻译这一块的活儿非他莫属,但这个莫名其妙的索玛菲过来以后,成天和张慎微混在了一起,颇为狼狈为奸的意思,想自己已经被冷落了十个天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有丝毫搭理自己的意思,阿伯特顿时就急了,本来打算过来找张慎微刷个存在感的,没想到正好遇到这档子事。
张慎微也是明白人,见阿伯特这番表现顿时明白过来,毕竟临走之前杨晨也拉着他交代了一些东西,甚至还把特制的‘解药’给了他几分,吩咐他每隔两个月使用一次,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本来以为根本用不了两个月就回去了,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至于阿伯特都已经自己失宠了,天天疑神疑鬼的……
“行吧,那你来说说看,他到底说的什么东西。”张慎微瞥了他一眼,点头说道。
阿伯特一听差点激动的流下泪水,登船两个月终于干上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太不容易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他相信很快就有第二次的。
底气有了,腰杆自然就直起来了,他昂起脑袋像只骄傲的公鸡,想要找那个叫索玛菲的小子炫耀一番,转过身去才发现那小子已经离开了,只有一脸不耐烦的张慎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
糟糕,这段心理戏太足,以至于差点耽搁了大事。
“你中风了?”
“没……”
“没中风你在傻笑啥?你倒是翻译啊!”
“……”
阿伯特幽怨的看了张慎微一眼,你外面果然有别的狗子了,你以前的你不会这么损人的。
金发女子奋力挣扎了下,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大人,她说你为什么救了她又要绑住她。”阿伯特自觉进入了翻译的角色。
张慎微挥了挥手,让下面的人给金发女子松绑,同时对阿伯特说道:“告诉她,我是这艘船的主人,救人还是绑人也都是我的自由,还有问问她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伯特幽怨的看了张慎微一眼,心想您就不能一次问一个问题吗……
于是,阿伯特和金发女子叽里咕噜的交谈了起来。
“大人,她说她叫劳拉,是附近渔夫的女儿,被海盗掳掠才流浪到这里的。”
张慎微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继续问道:“你的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
“回大人的话,家就在附近的海岸,家里原本有五口人,后来都死在了海盗的手里。”
就在几人在对话翻译的时候,斯顿已经悄悄摸入了船上,被这庞大的船舱还有复杂的设备深深的震撼到了,尤其是那几门粗布包裹的火炮,给人一种很直观的震撼感,甚至有种想要伸出手触摸的冲动,也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一队士卒陡然从不远处的转角过来。
劳顿的反应神速,几乎在对方出现的刹那,身形已经越了过去,伸出熊掌般巨大的手掌抓住一个士卒的脖子,微微一动,便听到咔嚓一声脖子扭断的声音,其他几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一道银色的光芒刺破喉咙,直挺挺的倒在了甲板之上,鲜血流淌了一地。
杀完人之后,他气息纹丝不动,躬身轻步的继续朝里面走去。
“你说你那些海盗死于风浪之中,而你却独自逃脱出来了?你觉得这样的谎言能够骗过我吗,还是说你觉得以你的姿色可以诱惑到我?”张慎微听了那女子一段话之后,笑着摇了摇头:“之所以给你这么长时间,只是想看看你那位同伴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能顺利的走到了他这里来,也顺便替我检查下这艘船的防御力量到底有哪些漏洞。”
阿伯特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张慎微为什么突然讲这些,不过稍微想过之后,顿时反应过来。
等等,这女人是刺客?!
也就在这个时候,船舱另一边传来一阵大喝,势如惊雷,斯顿手里握着从军卒手中夺来的长刀,直接划开了两位军卒的喉咙,然后长刀飞出,将更远处一位军卒的手臂斩断,手中的火枪连同那条胳膊一起掉入了海水之中。
然而他身上也因此留下了数道弹孔,不断流淌着鲜血。
看着这一幕,那金发女子仿佛发疯了一般,直接推开身边的士卒,尖叫着朝那雄壮汉子扑了过去。
“快走!斯顿!这是陷阱!”
那雄壮男子见她并没有被害,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握在手中,抬臂指向远处的张慎微:“是你设下的圈套?!”
阿伯特颤颤巍巍的翻译着,同时补充了一句自己的见闻:“大人,看他的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就是这片海域里最厉害的海盗,之前我们的船上都挂着他的通缉画像,据说已经开到了三百两的价格!”
张慎微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废话,能不厉害吗,身中几枪还能屹立不倒的,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变态的人了,他还未来得是条小鱼准备戏弄一番,没想到钓了条大的!
张慎微脑海中划过李淳风的身影,不由有些敬佩起来。
那贼人从船上出来且还杀了军卒,而李淳风就在船舱里却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张慎微自然不会认为凭李淳风的本事能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了命,没有动静,自然说明他根本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