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乃长亭候杨晨献上的化肥配方,化肥此物,最低,也能让粮食增产三成。”
太极殿上,杜如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杨晨给他的化肥配方拿了出来,还当众夸口。
他一夸口不要紧,关键所有人都信了,于是……
“厉害啊长亭候,陛下,臣恳请,封长亭候杨晨为列侯!”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觉长亭候理当该有此赏!”
一群朝臣,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总之,绝大多数,开始站在杨晨一方面了,都嚷嚷着,要封杨晨为列侯。
大唐封侯,列侯最高,之下便是关内侯,而后一等侯,二等侯不一而足。
杨晨的长亭候,就是一等侯,属于恩封。
杜如晦眼看着下方朝臣这个表现,脸色顿时一变,暗道坏了。
果然,当他抬头看向李世民的时候,就见李世民脸色非常难看,杜如晦满脸苦涩,他没想到现在这些朝臣竟然学会用谋略了。
以前羡慕嫉妒恨杨晨,他们直着来,李世民不怕,你们越是恨,我越要用。
可现在,他们竟然开始捧杀了,那李世民怎么想?
杜如晦轻叹一声,他本想用化肥这件事转移朝中议论纷纷的流言问题,外面都在传言李世民失德,还传出来李世民的十大罪状,说的有理有据,从他当秦王的时候就打压前太子开始,到他发动玄武,然后逼迫李渊退位……
林林总总,总之说的有鼻子有眼,现在大唐人心浮动,比之之前讨伐城府的时候,还要更加严重。
杜如晦成功了,他用化肥的事情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可他现在后悔了。
生怕李世民会因此而猜忌杨晨,甚至怪罪。
毕竟,多数朝臣都这么推崇,甚至连太子和卫王都这么推崇,这让陛下如何想?
砰!
猛地,李世民一拍身前长案。
众人齐齐一愣,杜如晦轻叹一声,果然,陛下要发火了。
李承乾李泰,以及一群提议封杨晨为列侯的朝臣们都低下头去,不过低头后,他们嘴角都出露出了笑容。
果然,陛下要发火了!
就见下一刻,李世民脸色阴沉的站起身,然后朗声道:“来人,拟旨!”
立刻中书省行令提笔准备。
就听李世民道:“既然诸位爱卿这么推崇杨晨,朕也觉得杨晨这小子不错,那么,就随了诸位爱卿的意,拟旨,长亭候杨晨,心有黎民……”
下方,众人都蒙圈了,啥情况,怎么就真的听我们的了?您老不是总喜欢跟朝臣对着干吗?咋还能认怂呢!这不对啊老铁!
杜如晦捂着嘴,憋着笑,刚刚他也吓到了,没想到陛下竟然看出了这些朝臣对杨晨的打压,此刻深吸一口气才能忍住这份笑意。
不过,杨晨发迹至今不过一年,这就到了列侯,是否太快了呢?
杜如晦担心着。
前面的李承乾和李泰则是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李世民会这么封赏。
尤其是李承乾,他觉得李世民这是背叛,背信弃义,当初答应他,虽然不打压杨晨,但也不会让杨晨进入朝堂。
然而,杨晨被封列侯的话,那就自动有了朝中议政的权利,根本都不用李世民再开口封官了。
低下头,李承乾眼中满是冷意,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将手中衣摆都抠入了肉里,鲜血直接软红了紫金袍服。
水泥厂,杨晨给众人开会,先说了他办厂的理想:为人民服务,让更多的人有工作,能吃饱饭。
听得中热血沸腾,一阵阵的欢呼。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杨晨真的是这么做的,让他们能吃饱饭,工钱也从来没人敢克扣。
这时候,杨晨才看向刘掌柜。
眼神变冷,道:“我给工人的装备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吗?现在是什么,说吧,你在这里吗贪了多少钱!”
刘掌柜浑身一哆嗦,颤抖着给杨晨磕头道:“侯侯爷,小的鬼迷心窍,求侯爷饶命!”
杨晨冷哼一声,指着一旁的一个小主管,道:“你,你来说,工人该有什么样的装备。”
那肖主管道:“该,该有一个护目镜……”
“侯爷,我发了,我真发了,他们自己不戴的!”刘掌柜猛地抬头,激动的喊道。
杨晨眉头皱起,指着前面的一个工人,道:“你来说吧,你上工前,都给你发了什么装备。”
那工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本来杨晨也才十六而已,但这工人看上去却比杨晨小很多,瘦弱的很。
小工人道:“有,有护目镜,有口罩,有工作服,有鞋子。”
杨晨皱眉,这些的确是他让发的,是规矩,可,他来的一路上,这些人多数都没穿工作服,口罩也有些人没戴,戴的也是偷工减料的,护目镜更是一个人也没戴。
“侯爷,侯爷!冤枉啊,护目镜他们说上面的琉璃值钱,他们这些泥腿子自己不戴的,侯爷,还有衣服裤子鞋,小的都给他们发了,侯爷您随便问,真的,我没克扣啊!还有那个,那个口罩,绝对不是咱们这发的,咱们这发的都是好的!不信您问!”刘掌柜突然就硬气起来了!
杨晨皱眉看向这位刘掌柜,再看看这些工人,他总觉得,不大对劲。
要知道之前刘掌柜可是快要被他吓死了的,不可能没法错误,肯定是贪了,不然不会那么害怕,那么,现在刘掌柜为什么又不害怕了呢?
杨晨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情,他就要弄明白,对一旁的阿五道:“给我弄明白怎么回事!”
阿五刚要开口,一旁的李湘云却是道:“不必了。”
杨晨眼睛一亮,看着自家媳妇,越看越喜欢。
就见李湘云看向刘掌柜,道:“你不认罪?认罪,看在你为杨家有贡献的份上,只要你把贪墨的交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但如果你不认罪,被我们查出来,到时候,你就要被送进官府。”
刘掌柜眼中满是挣扎,身子也不断的颤抖,半晌,他恢复那种谦卑,但却倔强的道:“侯爷、夫人,小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