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晨说话,张慎微便一拍桌子,抢先道:“哪儿来的野小子,我师父腰上挂什么,你管得着么你?”
年轻男子板着脸道:“你是谁,竟敢来我墨谷撒野,本公子乃是公输家第二十四代长房长孙公输羽,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哟呵,这么牛X?
张慎微毫不示弱,站起身道:“小爷我乃是并州刺史大唐勋国公张亮之子,大唐传国县侯杨晨之徒,你小子再管我师父一个试试?”
公输羽还想再说什么,公输頔却沉声喝道:“够了,是不是爷爷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敢对贵客如此无礼?!”
“爷爷,那可是墨家巨子印......!”
“住口!老夫行事难道还要你来指手画脚不成?”
这时,坐在公输頔右手边的一个黑袍老者笑道:“好了,大哥又何必跟阿羽一个孩子置气呢,他也是为了咱们公输家不是。
更何况,我等也很好奇,为何这么一个外来的小子,能腰悬我墨家的掌门信物,难道大哥有意将门主之位传给这小子吗?”
公输頔摇摇头道:“此子并非墨家中人,我将巨子印给他也是另有用意,你们就不必再问了。
这会儿把大家叫来,也是有一事想要告知诸位。
今晚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公输一族,便举族跟随这位杨公子去并州。”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大惊失色,公输羽更是急得再次站起身道:“爷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们公输一族,信奉祖先遗命,永不卷入天下纷争,你难道忘了吗?”
“是啊,老族长,这小子叫什么我等都还不清楚呢,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出山替他卖命啊?”
“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受这小子威胁了,要真是这样,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他!”
……
这帮公输族人忿忿不平的同时,杨晨也一脸懵逼。
这老头好像威严不够啊?这一个两个的,肯定平时没给灌输族长说什么都是对的思想观念!
不说别人,公输羽就明显怕自己未来族长的位子不保。
见公输頔迟迟不肯给个说法,他立刻起身走到杨晨面前,冷哼一声,沉着脸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骗了我爷爷,但只要我公输羽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带走我公输家一个族人!”
杨晨抬头看了眼公输羽,随后眼睛一眯。
“咚!”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慎微,都被杨晨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脑瓜崩给整蒙了,公输羽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脸的震惊。
杨晨咧着嘴笑眯眯的站起来,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最好不要管。”
公输羽顿时脸蛋涨的通红,他居然被一个外人当着所有族人的面给教训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输羽二话不说攥起拳头就准备跟杨晨好好较量一番,拳头没还出去杨晨就麻溜的一闪,躲到了张慎微身后。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是还想动手,我就要让我徒弟出手了。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徒弟可是练过阿鼻道三刀的,打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你!”
杨晨仗着五大三粗的张慎微,说话有恃无恐,气得公输羽直想骂娘。
见公输羽气呼呼的样子,杨晨索性又给他补一刀。
“你咋这么笨呢!你看,刚才看样子好像是我打了你,但其实你的脑袋也同样打了我的手,啥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懂不?这么浅显的道理就连我那个傻徒弟房遗爱都能明白,你身为公输家的少主人竟然不知道!”
公输羽一怔。
擦,说的好像还真特么有点道理?!
许久不曾有言语的公输頔终于看不下去了,趁着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冷声喝道:“够了!来人,将羽少爷带出去。”
几秒钟过后,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走进屋中,二人一左一右,将公输羽给强行请了出去。
公输羽走后,公输頔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异常严肃。
“诸位要么是我公输家的族老耄耋,要么是墨家的达者前辈。今天将大家贸然请来议事,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一件事外,实则还有另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公输頔扫视众人一圈后,又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我墨家第二代巨子,公输家先祖公输班,曾经留下过一块石碑明鬼石碑。”
黑袍老者沉声道:“大哥没来由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公输頔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正襟危坐道:“我觉得,长亭侯应该能看得懂那块明鬼石碑。”
“什么!”
黑袍老者惊得直接站起身,指着一脸懵逼的杨晨道:“这……这不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看得懂老祖留下的石碑!大哥一定是搞错了吧?!”
“是啊,老族长,这小子既然不是我墨家中人,怎么可能看得懂明鬼石碑呢?”
“门主,明鬼石碑干系重大,你该不会被这小子给骗了吧?”
……
众说纷纭之下,公输頔力排众议,说道:“老夫所言是真是假,只需将石碑拿出来给长亭侯看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黑袍老者第一个起身反对道:“不行,明鬼石碑上记载的那是我墨家无上奥秘,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拿给一个外人观看?”
“是啊,门主,明鬼石碑涉及本门密辛,还请门主收回成命!”
……
见众人一致反对,杨晨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们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咋的,那什么明鬼石碑,我要是看不懂的话,看与没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这小子要是看不懂,那看和没看又有啥分别呢?
杨晨这句话顿时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公输頔则趁此机会,道:“既然如此,杨侯不妨随老夫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