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也不知睡了多久,杨晨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打斗声。
等他用尽全力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赤身**的躺在床上,而且怀里还搂着同样光溜溜的潘灵犀......
杨晨的脑瓜子当场就嗡得一下炸开了。
尼玛,不会吧,我特么......
杨晨脑袋一片空白,眼前这一幕让他彻底蒙圈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是来找潘灵犀讨个说法,然后潘灵蝉趁其不备对着他们俩吐了一团粉红色的小虫,再后来的事,杨晨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其实,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此刻已是再清楚不过,床褥上的那一抹鲜红早已说明了一切。
潘灵蝉,你特么真牛逼啊!
这一切的疑问今后恐怕都很难再有答案,因为杨晨发现,原本关押潘灵蝉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副镣铐。
杨晨一摸腰,身上的钥匙果然不翼而飞。
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潘灵犀,杨晨只得轻手轻脚的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左手,然后轻轻走到床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皱着眉头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章闻道的声音:“晨哥,院子里进刺客了,你没事吧?”
杨晨赶忙看了眼床上的潘灵犀,见她依旧熟睡,小心走到门后,隔着门小声回道:“我没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章闻道缩了缩脖子,说道:“晨哥既然没事,就赶紧开门,让小道也进去躲躲吧!”
就在俩人喊的间隙,门外的打斗声也愈演愈烈。
杨晨又看了眼床上的潘灵犀,小声道:“小章,不是哥不讲义气,而是现在真不方便......咳咳,你还是去别处躲躲吧。”
“晨哥,这院子里除了你的房间可是到处都爬满了虫豸,天上还有一只会啄人眼睛的海东青,你让小道往哪里躲呀!”
杨晨一听这话,满脸不解。
虫豸、海东青,这不是潘家姐妹的手段嘛?
潘灵犀如今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难不成是潘灵蝉干的!
杨晨沉了沉脸色,潘灵蝉既然已经逃了出去,那干什么还要回来?
“管他为了什么!既然回来了,那就别想走!”
一念至此,杨晨忙道:“小章,你快去看看,来人是不是曾被我软禁的潘氏姐妹之一?要真是她,你就告诉翠花,一定要生擒!”
过了大约几分钟,章闻道的声音再次响起。
“晨哥,确实是那位潘灵蝉姑娘,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潘灵蝉姑娘就跟不要命了一样,招招都对准翠花前辈要害,翠花前辈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将她生擒。”
“这个疯婆娘,这时候发什么疯?”
杨晨本还想继续喊话,可他的后脖颈却突然被人用尖刃抵住,想都不用想,持刀之人定然是醒过来的潘灵犀。
果不其然,潘灵犀站在杨晨身后,一脸怒容,声音冷硬的道:“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杨晨想要转过头,可他刚一动弹,潘灵犀手中的那把尖刃便陡然发力,一股钻心的刺痛感瞬间从后脑处传到中枢。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尽管潘灵犀努力克制,但杨晨仍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怒意。
杨晨稳了稳心神,知道她现在肯定又气又怒,当下语气和善的道:“别冲动,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你我二人都是此局的受害者,而设局之人就是你的姐姐潘灵蝉。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昨天打伤王朝的就是潘灵蝉,她之所以让王朝误以为是你下得手,为的就是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你的身上,然后再对你我二人下手。
不过,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潘灵犀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杨晨见情况不妙,知道她杀心已起,他再不有所行动恐怕小命就没了!
趁她情绪波动时陡然转身,杨晨猛地伸出右手,劈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刀。
潘灵犀见他想要夺刀,急忙闪身避让,因为事关身家性命,所以杨晨的动作比她要快的多。
潘灵犀见一切都已来不及,赶忙将变幻动作,朝杨晨那只夺刀的手狠狠刺了过去。
杨晨不顾钻心刺骨的剧痛,死死地握住尖刀的刀刃,鲜血瞬间沿着刀刃从指缝中溢流而出。
“放手!”
潘灵犀右手陡然发力,想要将刀夺回,但杨晨夺刀之手就好似铁钳一般死死地握住刀刃。
“我让你放手!”潘灵犀的话中隐隐透着哭腔。
见她一脸失魂落魄,杨晨有些不忍心,只得安慰道:“潘灵犀,你放心,我杨晨不是没有担当之人,虽然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但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这话不说还好,杨晨一说潘灵犀就受不了了。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我不需要你负责!只要杀了你,再杀了潘灵蝉,这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杨晨见安慰无效,只得铤而走险,猛地将刀尖扯到自己的心口处,大义凛然的扯出一抹笑来。
“既然如此,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就动手吧!来吧,这里是心脏,刺伤心脏,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我也断无活路!”
潘灵犀想起今日的种种,便想一咬牙狠下心来一刀将他刺死。
手上刚要发力,不知为何却猛地一顿,接着便觉得手腕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啊!”
潘灵犀大叫一声,发红的眼眶瞬间滑下两滴滚烫的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的脑子里一生出想要将杨晨一刀刺死的想法,她就会觉得心脏一阵抽痛,那种奇怪的情绪当真是讨厌的很!
“呜呜!”
潘灵犀突然一把丢下手中的尖刀,跌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她恨潘灵蝉,恨杨晨,更恨自己为何下不去手!
见状,杨晨心下陡然一松,顾不得去理会还在往外流血的伤口,俯下身子安慰道:“灵犀,事已至此,我杨晨就算死上千遍百遍也于事无补,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好吗?”
潘灵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吐出一个字,“滚!”
杨晨还想继续再说,但章闻道却突然在门外喊道:“晨哥,翠花前辈一招不慎,让潘灵蝉姑娘跑了,张慎微也被她掳走了,勋国公还在刺史衙门,大家都让小道来喊你出去主持大局呢!”
杨晨一听这话,顿时暗叫不好,张慎微被掳走可不是小事,以潘灵蝉的脾性,张慎微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拿什么跟他爹交代?
事态紧急,杨晨本想转身就走,但潘灵犀现在一丝不挂不说,情绪也很不稳定。
无奈之下,杨晨只得硬着头皮道:“外面的事你都知道,你姐姐掳走了勋国公张亮的独子,此事事大,我不好不出面,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潘灵犀不语,杨晨只得长叹一声,推门而出。
推开门后,杨晨这才发现院中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淹火烧的痕迹,虫豸的尸体堆着厚厚的一层。
“翠花呢,她现在在哪里?”杨晨边走边问。
章闻道一脸慌张,忙道:“翠花前辈一个人追出去了,小道也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
“呀!晨哥,你手怎么了?!”
“没事,死不了!”
说罢,杨晨随意扯下一块布条,胡乱包了包就径直朝正堂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