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道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勺根,哂然一笑,道:“唐大哥,能不能劳烦你再给小道做一碗。
你放心,小道不让你白做的,这一枚桃木符是小道贴身戴的,虽然值不得几个钱,但是平常戴着可以祈福消灾的。”
唐牛见张闻道这么捧场,立时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道:“小道长这是哪里话,你能看得上小人的手艺,那是小人的福分,您还想再吃,只管知会一声便是,哪儿还用得着您这桃符呢。”
张闻道一听这话,立时喜笑颜开,刚想把这桃符给收回去,杨晨便一把抢了过去,笑道:“用得着,谁说用不着了,来,小张,哥跟你谈谈人生理想。”
说罢,杨晨又对唐牛吩咐道:“小唐啊,你先去后厨给张小道长再做一碗,牛奶要是没了就让厨房的帮厨再去刚才那家偷……不是,再买一桶。”
待唐牛走后,杨晨这才一脸神秘的说道:“咋样,小张,冰淇淋好吃吧?”
张闻道立即点点头道:“小道自记事起便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嘿嘿,想天天吃吗?”
“这个小道自然是想得,只是天天劳烦唐大哥实在是太无礼了。”
杨晨笑道:“晨哥有一个法子,不仅让你可以天天免费吃冰淇淋,还可以让唐牛心甘情愿的给你做,咋样,你有没有兴趣?”
张闻道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吞了吞口水,不住地点头道:“有兴趣,有兴趣,小道简直太有兴趣了。”
杨晨嘿嘿一笑,道:“既然这样,那哥可就说了啊,哥的想法是,我出技术,你出资金,咱们俩合开一个大唐独一无二的冰淇淋连锁店。
名字哥可都想好了,就叫哈根达丝,以后你就是总经理,我是董事长。
咱们将冰淇淋店开遍整个大唐,这样你以后无论走到哪儿,都可以免费吃到冰淇淋。
咋样,这主意是不是很棒啊?嘿嘿!”
张闻道想了想,耷拉着脑袋道:“晨哥这主意不错是不错,不过也肯定需要不少银子吧,小道平日里甚少单独帮人做法事的,偶尔做两场,所得的供奉也尽归观中所有。”
杨晨本着能坑多少是多少的良好心态,问道:“那你先说说你有多少,要是资金不够,咱们就可以一步一步的来,先在长安开一家,然后再去龙虎山也开一家。”
张闻道听说要在龙虎山也开一家,心里更是激动万分,当即掰了掰手指,然后竖起两根手指,愁眉苦脸道:“晨哥,小道刚刚粗算了一下,小道只能拿出一万两白银。”
“啥?”
杨晨抠了抠耳朵,“你再说一遍?”
张闻道以为杨晨是觉得少了,当下将声音压得更低,“小道是说,小道只拿得出一万两白银。”
“呵呵,小张,你是不是想跟你晨哥说,你们龙虎山穷得只剩下银子了,一万两白银别说在大唐开连锁店了,你就是想把冰淇淋店开到大食国去,那也是绰绰有余啊!”
张闻道生怕自己理解的与杨晨所表达的有所出入,赶忙问道:“晨哥的意思是,一万两白银够了?”
杨晨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何止是够,那是相当的够!走,咱们这就去草拟一份合同,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把合同签了,咱们大唐哈根达丝冰淇淋店今天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晨哥,实不相瞒,这一万两银子,小道并未带在身上,而是封存在龙虎山天师府的库房中。”
“我还当什么了不得事呢,没事没事,钱没带身上写个欠条就行,哦,对了,别忘了把刚才那一百八十张天师亲手画制的平安符也写上。”
张闻道挠了挠头。
“晨哥,你刚才不是说百八十张吗,怎么成了一百八十张了?”
“没错啊,百八十张可不就是一百八十张吗?”杨晨反问道。
“......”
张闻道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可怜的张天师,身为道教魁首,却不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充当多久的印钞机......
一炷香后。
杨晨小心翼翼地从张闻道手中接过欠条,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然后折成巴掌大的小块,贴身藏在一个锦囊之中。
这时,门外有一个府兵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禀侯爷,水门码头今日来了五艘五牙船,领头的说是从长安来的火器营新军,让您过去一趟。”
昨天杨晨还在担心李世民是否会答应自己申请军演的请求,毕竟奏章去了那么久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没想到,李世民打定了给他一个惊喜的主意。
火器营此次带头的肯定是程处亮那小子,这家伙指名道姓让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长官过去,这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让人速速备马,本侯要去一趟水门。”
“是!”
二十分钟过后,杨晨拍马来到位于并州城城南的水门,果然,五艘挂满了红旗的五牙战船正一字排开,沿河堤停泊。
船沿上依次排着一门门漆黑的火炮,黝黑的洞口在日光下,隐隐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火炮后,一个个新军士兵有如标枪一般,排着十分整齐的队形。
看到这儿,杨晨忍不住给这些新军点了个赞,军姿站得不错,看来他不在的时候,程处亮这小子也没少操练他们。
由于新军的这五艘五牙战船的靠岸,原本在河边卸货的商船纷纷受到管制,只得停止卸货,让官府的战船先行靠岸。
正因如此,那些靠着搬大包抗小袋的养家糊口的苦力都暂时性下岗,可他们并未因此而感到抱怨。
大唐尚武之风盛烈,民间更是侠士之风盛行,这些苦力们瞧见这满船的将士个个站得笔直,不动声色便觉威风八面,个个都忍不住扯开嗓子叫好。
“好样的,这才是我大唐虎贲该有的架势!”
“没错,要是咱们大唐的将士们都是这番模样,早把突厥狗给赶跑了!”
“嘿嘿,依我看呐,要是咱们大唐的男儿个个都这般模样,根本就不用对阵厮杀,只需往那儿一站,就能把那些突厥狗崽子们吓得屁股尿流,恨不得钻回娘胎里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哄然大笑。
杨晨也被这话逗得一乐,不禁也挺直了腰板,在留守水门的府兵护卫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缓缓朝战船走去。
程处亮此刻很是猴急,这船都快靠岸好几炷香的时间了,传令的旗牌官也早已派下去了,怎么还不见杨晨那家伙过来。
他不过来,自己这将令可就没法交割了呀,将令没法交割,兄弟们可就不能下船,总不能让弟兄们一直傻呵呵的站这儿晒太阳吧。
终于,在程处亮盼爹爹盼奶奶的眼神中,杨晨出现了。
见杨晨今日也是自有一番威仪,程处亮赶紧挥了挥手中的令旗,五艘战船的传令官同时得到指令,立时命船上的鼓手敲响点将鼓。
“咚咚咚……”
一连串清脆的鼓点响罢之后,众将士纷纷整齐划一地用手锤击胸甲,发出整齐划一的金铁交鸣之声。
“火器营全体将士参见都尉大人!”
一声声男儿独有的铿锵之声汇聚成一条近乎凝成实质的声龙,好似要将天上的流云震散。
此情此景,岸边的百姓无不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作为视线焦点的杨晨心里止不住的暗爽。
程处亮这小子,还真特么会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