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虽然对房玄龄这次办的事不满意,但到底房玄龄是他信任的人,所以到最后,假香水一案还是交给了房玄龄,并勒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掌握五姓七宗的证据,然后再派人把假香水的窝点一举端掉。
房玄龄一听,面上一喜,忙接了下来。
魏征则是没有一点波动,这事本就不是他的职责,交给房玄龄,没毛病。
虽然魏征没有邀功的念头,但是李世民不会忘,想着魏征刚上任工部,索性就大笔一挥嘉奖了工部,顺带还给了不少经费作为工部的活动资金,至于名头,李世民没有明说。
圣旨一下,其他各部的人一头雾水,弄不明白陛下好端端的赏工部干什么,但是工部的人知道啊,这是因为他们办事有功,把假香水这事报给陛下了!
工部难得扬眉吐气在朝廷上露了个大脸,所以工部官员一个个走路都比平时有气势,出门的时候遇到其他各部同僚,更是恨不得在脸上写个‘我是工部的’。
长安城里风起云涌,杨晨啥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就听说假香水铺子被一锅端了,并且处理的干净利落,连葛乐都被暗中秘密看住,不能随意出入住处。
带消息来的是程处亮,这几天他帮着杨晨奔波假香水一事,原本以为能讨个赏,没想到却让别人占了先机。
“都怪我爹,压着我不让我去告诉陛下,说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总有一天会被人宰了吃狗肉。”
杨晨啃了口新鲜的桃子,脆生生的,在嘴里炸开的时候甜滋滋的。
“你爹说的对,少狗拿耗子,这种事你一个小辈要是上赶着去回禀了,你让房相的老脸往哪搁,这不是得罪人吗?”
程处亮知道是这个理,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长安太过冒头,但是他就是想着能做些大事。
忍不住也要忍,实在是憋屈。
程处亮恶狠狠的把盘子里最后一个桃子拿走,一口咬下一半,可见其怨念有多深。
杨晨全当做没看见,舔了舔嘴唇,道:“我的卫生所已经造好了,医疗小队也招了四个人了,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看大夫?我闲着没事有病不成?”
杨晨白他一眼,从软塌上起身,道:“你不去拉倒,我自己走了。”
自从胳膊受伤了,杨晨就被杨老夫人明令禁止不许出去乱逛,否则她老人家就要死给他看。
为了不让自己黑发人送白发人,所以这几天他都老老实实在家养伤,好不容易等到昨天拆线了,要是再不出去,他就要长霉了。
眼瞅着杨晨真的上了马车,程处亮暗骂一声,丢下桃子就跟了出去。
“你还真走!”程处亮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哀怨的道,“果然,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你这个金刚芭比,还真没人会想疼你。”
程处亮一愣,道:“啥是金刚芭比?”
“没啥,就是夸你的。”
程处亮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傻,就你那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肯定是拐着弯骂我!”
“哎哟,咱们家忠勇伯居然还知道侧面推理了,不错不错。”
杨晨一副欠揍的表情,程处亮一声冷笑:“别以为你受伤了小爷就不敢教训你!”
“得,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杨晨屁股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程处亮远点。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着,杨晨眯着眼睛坐了会,就到了铁路学院。
现在还是早上,学生们还在上课,杨晨过去的时候整个学院静悄悄的,只有正中间的大课堂有读书声。
铁路学院开课至今,那些学子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一开始张口闭口都是迂腐论调,到如今,学子们谈论的都是各种实验和物理变化,这在满长安都是学语文的文学馆里,别提多另类了。
一开始那些文学馆的学子都瞧不起铁路学院的,就算是在杨晨最出风头的时候,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傲骨,可是碰了几次茬之后,他们就有点老实了,虽然嘴上说瞧不起铁路学院的,但是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铁路学院学子用学到的知识,压倒性碾压文学馆学子的事情,光是杨晨知道的案例就不止一个。
据说某一天,几个铁路学院的学子正在回家路上,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讨论上课时说的杠杆原理,结果被几个文学馆的学子听见了,一边不屑的嘲讽,一边还用白眼翻他们,这种挑衅,铁路学院出来的人怎么受的了,当下就扬言要跟人家比试。
有人要挑战,自视为天之骄子的文学馆学子怎么会不接呢?
在双方多次交涉之下,比试的内容为,谁能先让路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动起来,谁就算赢。
一开始文学馆的学子还讥讽这种是莽夫行为,但是铁路学院的可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就激的对方一口答应。
有学子在路边比试,路过的百姓纷纷好奇的围了过来,结果就看到,文学馆的三个学子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咬牙切齿的想把它抱起来,结果折腾了半天,那石头纹丝不动,还把三个学子累得气喘吁吁。
见对方果然不行,铁路学院的学子哄堂大笑,然后就派了个代表出来,美名其曰,免费开课,气得文学馆的学子浑身发抖,纷纷扬言要是大石头不动,铁路学院的学子就要跪下来叫他们爷爷。
这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铁路学院的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这里杨晨要说句题外话,兄弟姐妹们,以后就算有十足的把握料定自己会赢,也千万别干这种**事,万一呢……
就在文学馆的学子准备看笑话的时候,那个代表从路边捡了根棍子,又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石头往地上一放,又把棍子往石头上一架,然后用脚一踩,那块三个文学馆学子怎么弄都动不了的石头,咕噜噜就滚了,惊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就叫做杠杆原理!你们听过吗?你们肯定没听过!”
说这话的代表又十分嚣张的免费帮他们科普了十分钟,气得那几个文学馆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灰头土脸的溜走。
这还不算,据说铁路学院的人还扯着大嗓门冲人家喊‘铁路学院的人都很大度的,绝对不会因为某些人输了打赌就瞧不起他们’。
这事一出,几家文学馆的学子就不自觉的就结成了联盟,有意无意就会向铁路学院的学子发起挑战,就连李老二他们都被对方当做了对手挑衅了好几回,结果在被羞辱了好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惹铁路学院的了。不光光是因为每回打赌赢不了,更因为铁路学院的人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饭,一个个力气大的要死,光是嗓门都比他们大。
这些事都是杨晨养伤的时候听见的,当公输月问他是否需要制止的时候,杨晨立刻摇头。
这种有利于铁路学院内部团结的事,干啥要制止呢?
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折腾都行,反正,有他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