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的招工进展的很快,小剑把名单拿上来的时候,杨晨粗粗扫了一眼,就有数百人之多。
很快,这些人就被分别编制,杨晨又在铁路学院里挑了几个工匠,当做小领班,李老二从前是做铁匠的,所以算起来也算是老本行,杨晨就索性让他统领几个小队,成了铁路建设部最大的一支队伍。
这些工匠一直都是最底层的,什么时候当过小领导,所以知道自己有一只队伍之后,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而且最重要的是,铁路学院的学子跟招聘来的民工一样可以领工钱,这让不少家境贫寒的学子高呼不已,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显身手。
这段时间李崇义和房遗爱、李治、小武,都老老实实在铁路学院上课,因为小武是女孩子,所以杨晨本来不打算让她干这种活,但是这丫头哪都不愿意落后,缠着杨晨,死活在他手里讨了个监工的闲差,才算心满意足。
剩下的李崇义他们,则是一人负责一个部门。房遗爱管理后勤和人员招募,同时兼职财务主任,李崇义跟李治则分别统领一半的建设小队。其他剩下的都是手不提肩不能挑的学子,杨晨就分组让他们进入建设小队,不要求干活,帮着解决问题就好。
而富贵和杨晨,是总设计师,公输月任职副设计师,张闻道是铁路部门全方位咨询师,职责主要偏向就是——五行八卦。
分完工,大唐第一支铁路建设部门,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因为这个部门是独立于三省六部的,杨晨就索性把它并入贞观集团,反正股份是杨晨和李世民拿大头,国库里出银两,所以这事也就挂个名头的事,简单的很。
按照自古以来的习俗,大事件开工之前都是要算黄道吉日的,杨晨二话不说找了张闻道,结果掐指一算,不好意思,还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开工。
杨晨傻眼了,怎么就好端端的还要再过一个月?不行,太久了,再算算!
张闻道硬着头皮又算了回,结果还是一个月。
这下杨晨开始犯愁了,这都准备好了,箭在弦上,怀胎十月,太阳下山,根本就等不了嘛!
杨晨很想开工,但是张闻道不许,说是违背天意会遭报应的,就连一向自傲的公输月都说,不是黄道吉日不能开工,否则还没开工就会遭遇祸事,轻则工程进展困难,重则横尸街头。
这未免太耸人听闻了,完全就是街上的算命瞎子在吓唬人,当下,杨晨一拍桌子,道:“好!那就再等一个月!”
“……”
虽然铁路开工时间延后了,但是并不妨碍做准备工作。
并州的铁矿已经运了过来,就存储在火器营的仓库中。杨晨从里头拿出来一部分,让公输月带着招募来的工匠先研究一下铁轨模型,然后又拿出铁路设计图丢给李治他们,让他们带着铁路学院的学子先把小型模型建造出来。
拿到任务,铁路学院就又热闹起来。
这边杨晨刚交代完铁路的事情,房玄龄就找上了门。
“房相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
房玄龄来的时候,杨晨正在院子里跟程处亮和李承乾解释什么叫做弹棉花,见房玄龄来了,两个人难得默契了一回,朝着房玄龄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房玄龄本来找杨晨是有事要说的,但是看见李承乾对自己这么有礼貌,又这么老实,顿时吃了一惊。
“这太子,是怎么了?”
杨晨不解道:“承乾怎么了?”
听见杨晨叫李承乾的名字,房玄龄嘴角一抽,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太子之所以在杨家,完全是李世民授意的,杨晨怎么对李承乾都可以,他瞎凑什么热闹,当下就话锋一转,道:“没什么,老夫这回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杨晨点点头,又领着房玄龄进了正厅,等上了茶水之后,才问道:“不知房相亲自上门,是要小子做什么吗?”
房玄龄抿了一口茶水,道:“还记得假香水一事吗?”
“记得,这事不是已经了了吗?”
房玄龄露出一副可笑的神情,道:“有这么容易就好了,你应该知道,这事背后是五姓七宗的人在操纵,陛下素来与他们不合,此次假香水一事又触及陛下利益,所以,陛下对这件事很重视。”
“所以呢?”杨晨迷茫的道,“我能做什么?”
“能!”房玄龄笃定的道,“老夫查到五姓七宗已经派人往长安来了,他们一向不屑于皇室接触,所以定然不是去觐见陛下的。”
杨晨脑子一转,皱起眉头道:“房相的意思是,他们是来找……我的?”
“没错!”
“他们找我干什么?我虽然看他们不爽,但是目前为止好像还没干什么事吧?”
“没有吗?你别忘了假香水一事是你发的告示,否则怎么会查出来这么多牵扯,还有太上皇的病,你也是你治好的,五姓七宗原本造谣的源头就这么被你掐断了,你说你干了什么?”
“你你你、房相,你这是赖皮啊!”杨晨口舌打结,觉得房玄龄忒不要脸。
他当初都是为了谁啊!怎么到头来全算在他头上?
“你慌什么?又没说你做错了。”房玄龄突然笑了起来,眼角下是两道褶子,看起来就像个怪老头。
杨晨搓了搓胳膊,道:“你这么说有什么用,他们要是派人来杀我的怎么办?”
“派人来杀你还好办,就怕是来拉拢你的!”房玄龄意味深长的道,看着杨晨的眼神也充满了希冀,这种希冀,是盼着五姓七宗的人来杀他的那种希冀……
杨晨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怒道:“姓房的,你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啊!我活着碍着你了吗!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激动什么?”房玄龄翻了个白眼,道,“老夫的意思是,他们若是来杀你,那老夫就有机会抓住他们的把柄,你好歹是堂堂大唐国公爷,陛下的义弟,你要是他们追杀,陛下不就正好有他们的把柄了?”
房玄龄说的振振有词,杨晨听得,都快觉得这主意不错了……
不过,能别把他当鱼饵这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吗……
“房相,你老实说,是不是假香水一案,你没抓住人家把柄,被人家溜了所以才想这么一出,好给陛下一个交代?”
此话一处,房玄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硬的道:“哪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