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平火了,即便躲在秦王府中,仍然有人通过关系求他治病,或者算命。
他被弄的烦烦的,于是向李世民告假:我闭关了,没有要紧的事勿要打扰某修行!
实际却是在城中买下一处宅院,继续制符,反正离秦王府不远,神念就可以扫视到,出了事十几个呼吸就能赶去。
让他躲出去的,除了这些事,还有就是李世民和李建成的明争暗斗,下毒只是一种小手段,表面客客气气,转身就捅刀子的行径实在影响人的心境!
朝臣们互相谩骂,暗地里使绊子耍阴招,甚至连拘魂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惜长安城隍不是吃素的,对于这种违法天庭法则的作为,毫不留情的予以打击。
与长安的混乱相比,在外领兵的将领却是捷报频传,先后灭掉辅公祏、高开道等反王,只有依附突厥的梁师都,以及百越和西南地区的土著势力还在苟延残喘,距离统一之日不远。
长安城,明威将军私宅,陈大郎为陈季平束发,“三郎,转眼你也到了娶亲的年岁,若有合适的,为兄请人帮你说合!”
“大兄,我还小呢,娶老婆早了伤身体!”
“你现在个头比我还高,不小了!”陈大郎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比自己长的秀气,但是明明刚到十六,总觉的老成的过分!
“再等几年吧,总要稳定下来才好!”
“也是,最近的确有些动荡,唐王陛下将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晖都派出京城充实地方,明显是想消弱秦王势力,我等迟早也会如此!”
陈季平叹道:“事情做的太明显了,我想秦王是不会一直被动的!”
“不被动又如何?陛下已然表明立场的偏袒太子,近日还让太子举办私宴,说是借此消弭兄弟隔阂,且不让外人参加!”
“还有这等事?”陈季平不由想到了鸿门宴。
“今日早朝定下的事!”
“不会是那位太子假传圣旨吧,听说唐王已经许多日子不上朝了!”
“并非假传,唐王又上朝了,只是精神不太好,想来不久又要有妃子传出喜讯了!”
陈季平不由一笑,“快六十的人了,居然还有如此精力,咱家阿翁,应该不会比他差吧!”
“你休要胡说,被阿翁知道,打烂你的屁股!”陈大郎笑道。
兄弟俩这边说笑,秦王府的秘密议事厅内却是愁云惨雾,本该上任去的房玄龄等人一个都不少,而他们议论的正是晚上的私宴。
“陛下旨意,不能不尊,否则等于授人以柄!”
“去了,万一是鸿门宴,或者在酒中下毒又该如何?”
“如果太子真如此做,岂不是为天下人所唾骂?”
“作为胜利者,可以有许多中解释,比如不胜酒力坠马而亡,比如原本就有暗疾,陛下即使恼恨,最后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众谋臣讨论的结果是,这酒宴绝不能去,一直沉默的李世民忽然捏碎了茶杯,“去是必须要去的,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当务之急是咱们如何自保,今日能遣散你们,明日程知节、尉迟恭等人也一样,刚得到密报,突厥将大举犯境,太子已提请元吉为大元帅…”
众人不由吸了口凉气,先遣散谋士,如今又有了节制调遣秦王所属武将的借口,到时候坑杀了这些武将,李世民岂不成了光杆司令?
最主要的是,这还是赤~果果的阳谋,没了兵权,别说上位,就是自保都难了。
“没有退路了,殿下,当机立断吧!”房玄龄首先站出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啊,此时不能再犹豫!”长孙无忌也立即说道。
“请殿下决心!”众人齐声附合。
李世民在大厅中来回踱步,良久后神情已经变得坚定,“去找程知节和尉迟他们来,咱们必须要谋划周全,不可有半点差池!”
……
午后,长安城某私宅的后门被打开了,有几人鬼鬼祟祟的进来,迎面却看到陈季平悠哉的看书,仿佛早就在等他们上门。
“三郎早知世民会来?”
“今日金星白天耀目,乃变局将至之相,殿下有事不妨直言!”
李世民郑重行了一礼,“还请三郎助我!”
陈季平受了这一礼,取出三件物品,“玉瓶中有三枚辟毒丹,一般的毒药顷刻可解,就算是鹤顶红也能支撑一时半刻,药王孙思邈今晚会住在秦王府;
玉符加持了某的一道仙力,关键时刻可抵挡一次致命袭击;
木偶你带上,关键时刻聂小倩和宁采臣也能帮你一把!”
“三郎考虑的周道,太子和元吉那边的修行者,还要麻烦三郎出手!”
“我会的,你只管按你们制定的计划行事即可!”
李世民珍重的接过三件东西,拱手后告辞而去。
陈季平望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不由深吸一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也该准备准备了!
……
酉时中刻,李世民和李元吉去太子府赴宴,宴席不到戌时便已结束,谁都不知道三兄弟说了些什么。
秦王离开后,半途遇刺,却有一道金光闪过挡下了毒箭,又有数名大将护持,顺利回到王府,但是刚到王府便吐血不止,有人看到那血是黑色的。
戌时末刻,李元吉从太子府出来,急匆匆去了一处外宅,再出来已是亥时;
次日大朝会,唐王李渊任命李元吉为兵马大元帅,原属于秦王节制的兵马,全部划归李元吉,秦琼、尉迟恭、程知节都一大批武将,也全部归李元吉调遣,并下特旨一道,如有违反军令者,可以先斩后奏!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秦王大势已去,太子李元吉上位只差最后一步!
魏征府邸,“太子殿下,不可再迟疑,秦王今日失兵权,必然不会束手待毙,此时将其斩杀,方可保万无一失,咳咳…”
“老师,二弟大势已去,纵然心有不甘又如何?四弟已经接管了军营,上边还有父王镇压,建成实在做不来兄弟相残之事!”
魏征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太…太子啊,做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况且,齐王殿下也非易于之辈,秦王中毒,想来是他所为,而脏水却泼在了殿下身上,此番他得了兵权,焉知不是下一个秦王?”
“元吉那点小心思我岂会不知,不过他才干远不能与世民相比,此事建成自有计较!”
魏征头一仰几乎晕倒,仁厚是好事,但是也要分时候,最关键之时心慈面软,太容易葬送大好局面,他知道劝说无用,只能祈祷李世民做不出那等决绝之事。
齐王府,李元吉踌躇满志,“诸位,今日我已得兵权,有朝一日本王登上大宝,你们都有从龙之功,本王将不吝封赏!”
“我等愿意誓死效命!”
“恩,我那二哥必然不甘心,太子优柔寡断,本王却不糊涂,晚上子时行动,务必做到一击必杀,不留后患!”
王玉清道:“若那个姓陈的出来阻止,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表兄勿要担忧,我已有安排,他活不到明日!”
“如此便好,此人不除,某心中不安!”王玉清恨恨的说道。
“等他死了,将那陈季长送你处置便是!”
“多谢齐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