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草！陛下面前，还需谨言慎行！”
马世英的话刚一出口，张居正就出言提醒道。
要知道刚才马世英说的两个人，黔国公沐家是与国同休的功贵，不仅祖上是太祖洪武皇帝的义子，就连现在袭爵的沐天波都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国丈！
那石柱伯秦良玉是世居巴蜀的最大土司！
石柱伯一系历代都对大明，对朝廷忠心耿耿！
从万历三大征开始，秦良玉率领石柱白杆兵几乎参加了明军所有的战斗。
即便当今万岁登基，石柱伯秦良玉也参加了讨伐东虏和围剿献贼两场大战。
特别是围剿献贼，秦良玉不仅堵住了张献忠北逃三秦的道路，还成功策动巴蜀境内的大小土司攻击大西军的各处据点，逼迫他们全部聚集在锦官城。
“是啊瑶草，黔国公和石柱伯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为祸西南呢？”
“老夫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再说。”
于谦和吕不韦也纷纷劝解道。
“三位爱卿不要多言，让马爱卿说完。”朱慈烺摆了摆手说道。
“谢陛下！”
马世英磕了个头说道。
他知道，这次君前奏对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遇。
若是合圣心，从此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若是不合圣心，恐怕自己的仕途就一蹶不振了。
在马世英的描述中，西南最大的弊政就是各个地方好像土皇帝一样的大小土司。
这些土司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导致他治下的少民只知有土司而不知有大明。
如果这些土司像石柱伯秦良玉一样忠于大明还好说。
如果碰上不忠于大明的，不仅不会在在朝廷召集的时候出兵平乱，反而会因为朝廷给的钱粮不够主动作乱。
万历朝三大征之一的播州之乱就是这个情况。
在马世英的描述中，这些大小土司其实就是存在于大明境内的一个个独立王国，充满了危险和不可预测性。
至于黔国公就更简单了！
因为数百年来朝廷对滇黔两省的漠视，黔国公沐家已经成了西南最大的地头蛇，比任何一个土司都要大！
在马世英看来，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制度来约束这些地头蛇土皇帝，大明的西南随时可能发生叛乱。
“哈哈哈！马爱卿言之有理，甚合朕意！”
听了马世英的话后，朱慈烺扬天大笑。
西南各地的大小土司嚣张跋扈的情况，确实让历朝历代头疼不已。
不仅是马世英，就连自己的侍嫔沐剑屏都这么说过。
虽说从日月朝开始就一直削弱这些土司的势力，但是直到东虏王朝灭亡也没有把这些土司给消灭干净。
“陛下，莫非你已经有什么好的方法了吗？可否说出来让臣等学习体验一番？”
张居正躬身说道。
以他对当今天子的了解，陛下每问一个问题都大有深意，绝不会无的放矢。
万岁爷既然问到了西南土司的问题，想必他已经对如何治理有了自己一套方法。
“其实方法很简单，四字而已。诸位爱卿请看。”
朱慈烺挥毫泼墨，在书案上写下了是个大字。
“什么？改土归流？”
看到朱慈烺写下的四个字，张居正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将盘踞在西南各地的土司官变成朝廷直接委派的流官，确实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土司这个西南最大的弊政。
但是圣上如果这么做，西南肯定会大乱！
那些土司手里有刀有粮，地下又是对自己盲目服从的少民，当然不会乖乖就范。
到时候如果巴蜀、滇黔以及湘桂这几个省一起乱起来，大明拿什么平乱？
要知道这些土司居住的地方都是易守难攻的天险。
如果只有一个两个还好，这可是成千上百的土司啊！
朝廷要是把这些地方全打下来，这得要用多少汉家儿郎的人命来填啊？
就算无当飞军再怎么擅长山地战，也经不住这种消耗吧！
“陛下，兵家无小事。慎重！一定要慎重啊！”
“是啊陛下。攻打西南土司，老臣刚才心算了一下。不合算那！”
于谦和吕不韦也纷纷从各自的角度说道。
“不必多虑，朕自有主意！”
朱慈烺制止了三人的炎月，抓过头对马世英说道：“马爱卿，朕欲任命你为西南总督。总督巴蜀、滇黔以及湘桂诸省军民事务。
你不用管其他的，朕只要求你在最短时间内把西南诸省哪些土司忠于朝廷，哪些土司心存反意搞清楚即可。你愿意吗？”
什么？
西南总督？
总督西南五省军民事务？
这恐怕是大明有史以来管辖范围最大的总督了吧？
这个马世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陛下如此高看？
一时之间，张居正、于谦和吕不韦都用略带嫉妒的眼神看向了马世英。
朱慈烺之所以这么重用马世英，自然有他的用意。
一是马世英家族本身就是黔省的地头蛇，对这些地方的事情非常熟悉，不会被人给骗了。
二是无论是日月朝覆灭前的凤阳总督还是南明成立后的内阁首辅，他都干得还不错，是个有能力的大佬人物。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弘光朝覆灭，在自己不被鲁王、唐王接纳的情况下，马世英仍然坚持抗击东虏，这就充分证明了他对大明的忠心。
其实西南总督最适合的人选是黔国公沐天波。
但是为君之道在于平衡，决不能让一家独大。
结合以上几点，马世英就成了西南总督的唯一人选。
“微臣，谢过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咚咚咚咚……
马世英激动得堆在地上直磕响头。
他知道自己这回赌对了！
……
“天！大明天兵来了！快跑啊！”
“家督大人已经跑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明军可以横渡大海来到我们九州岛？难道天照大神已经不再眷顾我们岛津家了吗？”
“……”
九州岛上，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不论是平民、武士还是笔头家老都在拼命逃亡。
冉闵率领的诛灵军已经在十日之前登陆九州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