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问题。
这个地方,一旦为炮兵指引了坐标。那么接下来,日军在寻找山上重炮的时候,也一定会迅速找到这城中指引目标的地方。
而这五层楼恐怕就是第一个要被覆盖打击轰炸的地方。
炮火指引不是一次性就能解决的问题,他需要好几次的使用。
这只能用一次,其余的恐怕是要另外寻找。
“你难道,还想一次性使用山上的重炮嘛?”神机叶侧了下身,伸出手指向了炮兵和战区长官司令部所在的地方道。
谢体秀在旁边也听出来了神机叶是想要说什么。她看向了公孙耀后道;“是啊夫君,咱们可不能将这事给忘记了啊。这可不是一次性使用的。”
公孙耀看了下周围后微微摇头;“这里遭遇攻击,难免其余的地方也会遭遇攻击,我看啊,还是先使用了在说,到时候真若是让日军给轰炸了,在想其他的办法,毕竟这事铺设线路,通讯兵是要出大力气的。咱们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既然公孙耀都这么说,两人也不在有什么异议,而是点头表示赞同后,三人一路踩踏着到处碎裂的砖瓦,往最上面所在的电话所在地走去。
山上。
一天多的战斗,长沙城几乎已经没有了一处完整的建筑。站在山脊线上,利用周围树木作为掩护的薛长官用自己的望远镜打量了他最为熟悉的长沙城,可叹的是,曾经繁华的长沙城早已经不在。
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满目沧桑,狼烟遍地的长沙。
“日军突然在一个小时前撤出了长沙城,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打算跟昨日一样,动用航空兵对里面展开轰炸。”吴参谋长拿着茶缸端起滚烫的白开水来到了薛长官跟前递上问道。
薛长官想了想后微微摇头;“可能性不是很大,他们昨日的轰炸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那久宫一郎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应该来说,他是不会再一次选择这样的方式。”
薛长官说完后端起茶缸就喝,这一喝,他眉头紧皱的吐了出来指了下茶缸:“怎么是酒呢?”
吴参谋长指了下;“天冷,御寒,这里又不能升火。也只能是利用这东西来抵御严寒了。”
这……
犯忌讳了啊,薛长官赶紧将茶缸递给了副官摆手;“不能喝不能喝,坚决不能喝。”
“一百年的浏阳河,你就真的不打算尝一口。”
浏阳河,还是一百年的。
薛长官斜眼看了一下,他是爱酒的人,怎么会舍得放弃,可是大战在即,自己要指挥数十万的兵力和日军交手,如何喝酒,就容易出事,影响自己的判断。
“喝吧,那眼神都已经将你给出卖了,少喝一点,我对于你的酒量是有把握的,多了我饿不敢给你。”
薛长官在吴参谋长的挑唆下,还是接过了茶缸指了下;“就一点点。”
吴参谋长嗯了声。
薛长官裂开嘴端起了茶缸,刚才喝了一口,不远处的观察手却是传来了叫喊;“长官,长沙城外日军有情况。”
有情况?
薛长官立即将茶缸递给了身边的副官拿起了望远镜。
看不清楚,他放下了望远镜来到了观察手跟前。
从这,他看清楚了日军的动静。
大量集结的日军,正列队进入沉重,而随同进入的,还有城外一直没有动用的坦克和装甲车。
“看起来,是一个联队的兵力。”他起身指了下观察望远镜示意吴参谋长看看。
吴参谋长微微弯腰凑近望远镜往远处看了过去。
望远镜视线中,日军形成了一定的间隔,而每一个间隔中,都有坦克和装甲车。
“三个联队,久宫一郎这是要投入全部的兵力上去,他是要逼迫第十军跟他决战啊。”吴参谋长一言说中了日军的用意。
想决战?
薛长官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按照吴参谋长的说法,那么第十军就危险了。
日军集中重兵力, 第十军在无奈的情况下,只能是和他拼。
以第十军手中的武器,在敌人飞机大炮甚至是坦克的支援下,恐怕要吃亏啊。
“我们的部队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达指定位置。薛长官低头沉思了片刻问了下身边的副官。
副官估算了一下距离;“长官,恐怕还需两天的时间。”
两天?
这是致命的啊。
薛长官微微皱眉了下,这样的时间,第十军恐怕是达不到自己当时定下的计划。
“你好像有点急?”吴参谋长扭头看了下薛长官后问了声。
能不着急嘛,能不能给十一军重创,那就要看第十军是不是能够挡得住日军的进攻。
倘若挡不住,那一切的努力都是废的,日军占领了长沙城,遭遇攻击的日军就能迅速进入长沙,一长沙为据点等待增援。
而十一军也会调动重兵强行打开拦截线,到时候别说自己不能完成任务,甚至还有可能会让整个大军让日军分割。
说自己心中不急,那是不可能的。
“天寒地冻,外加这地面结冰,行军本就困难,部队能够推进如此迅速,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吴参谋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个问题,根本就急不得的。
过于催促,恐怕 部队强制行军抵达了位置,那也最终因为疲劳行军而失去了战斗力。
没有了战斗力的部队,防御都是问题,更不要说是进行防御。
“你要相信第十军,他们是一支能打的部队,这么多年来,很少有败绩。”吴参谋长见自己老搭档的脸深沉的要命,也就来到了他跟前开导。
第十军的战斗力的确不弱,甚至来说多次的战斗,他们都是在一线,作战凶猛,可问题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啊。”
薛长官看向了远处的长沙城一眼后露出忧虑神色。
吴参谋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抬头看向了远处的长沙城,随后又缓缓转动着目光。
那目光,最终在停留在了一处地方后露出了笑容道;“咱们还没有到那种没有选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