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太多人的无耻行径,但是公孙耀这一次贼喊捉贼,实在让谢体秀感受到一个正人君子在遇到一个卑鄙到极限的时候,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遭遇。
她心中,甚至都为关东军感受到了悲哀,一种被利用完毕后直接抛弃、一种卸磨杀驴还买驴肉的悲哀。
也许,这就是天意,日军骄横关外关内战场,却是在公孙耀跟前处处吃瘪, 也许,这磨头,就是上天找来对付他们的克星。
关东军司令部。
节节胜利的喜悦,冲刺着整个司令部的一切,就算是巡逻的士兵,也是面带笑容,遇到长官同僚也会来上一句天皇万岁。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精气神,让窗户跟前听取着当前战斗汇报的植田兼吉更加精神抖擞的点燃一根烟卷看向远处庆祝皇军胜利的游行。
虽然他不确定,这些晃动着满洲国国旗和大日本帝国国旗的百姓是否是遭受逼迫,虽然他不确定,是有几个人真正的希望帝国胜利,但这些都不重要,帝国的北上政策,很快就会执行。而自己,也将会成为帝国的英雄。
空中已经有人燃放礼炮,白天,看不到炫耀夺目的光彩,只能隐隐中看到那一个白点。
回到椅子上,才端起茶水,司令部外面的轰鸣,让他不满的看向侍卫长;“我不是已经传达下去命令,司令部禁止燃放烟花了嘛,为何还是有人不听。”
侍卫长立即要去调查情况,却不想刚走到门口,五六个在外面的士兵却是冲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司令官就走。
这让植田兼吉一头包的暗自沉思,这庆祝的日子,是要将自己叫到什么地方。
出了庭院,他才发现,刚才那声爆炸,并非是礼炮,而是迫击炮的炮弹,地面倒下的士兵已经端起。明显,这里是遭受了袭击。
谁这么凶残,难道是公孙耀,不会的,他是和帝国有合作的,当前一荣俱荣,一损惧顺,是不可能来到自己展开袭击。
来到地下掩体的他沉思分析着这一切的后,将一切的责任放在了苏联的报复上,不过,小野进来手中拿着的千纸鹤,让他希望破碎的干干净净。
将内容打开一看,那上面的内容可谓是亮瞎自己的双眼。
事,我也办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我们和苏联方面是非盟友的援助关系,你攻击了我们的援助方,这是有罪的,我要来为他们讨回公道。我要让他们看到,咱们这可善良的心,是不会忘记谁对我们进行帮助的。
呸……
狠狠的往地上吐出了一口唾沫,植田兼吉气的暴跳如雷;“这个鳖孙,良心大大的坏了,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他还真的就干的出来啊。”
不管植田兼吉怎么想,公孙耀没有停止杀戮,每一次的杀戮过后,总是会留下中苏友好万岁、中苏亲如一家的布条或者是纸张,更为过分的是,这布条都已经拉扯到了沈阳街头后开始往外面传播。
这可气的植田兼吉要疯一般的让小野立即拿出应对措施来。
可是小野的支支吾吾,让植田兼吉看出了个什么道;“你还担心你家祖坟干什么,关东军遭受如此耻辱,大本营知道了,你官都没有了,大好前途都没有了,你还要什么祖坟。”
质问,让小野恍然大悟,祖坟在好,家人在棒,那前提是自己的官位来影响,一旦因为这事自己被撤职,家人和祖坟,那就是个屁。
“司令官阁下,如今我们也只有将他和咱们之间的联系见报,让苏联人知道,这次对西伯利亚那边隧道和桥梁的炸毁,是重庆方面干的。我想苏联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真他么的高。
植田兼吉很满意的同时得到一个道理。
一个遭受威胁的人,只要他不在惧怕威胁,看穿一切,那就是猛如老虎恶如狼的。
他么的,我不过是借助他关东军造谣一下,为咱们获取多一点的物资而已,他什么意思嘛,还将我留下的话给登报了,还说这是重庆方面干得。
这反击真他么的无耻。
公孙耀将报纸上的内容看完,扭头对谢体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他们关东军真他么的不要脸,我给他们干了这么多事,居然倒打一耙。简直是无耻至极。没有我,他们能够进攻这么顺利,没有我,他们能够将苏军当前按在地上摩擦。没有我,他们陆军能够扬眉吐气,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留在这世界上就是一个耻辱,提出这种措施的人更加是一种耻辱。”
“你说了这么多,没有提到重点,你直接说,想干什么吧?”谢体秀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一旦他排比一打窜还不停歇下来,定然后面顶天就是一句话。
公孙耀被打断,而谢体秀的询问,让他低头想了下露出笑容;“我就是想弄死这个提出如此歹毒计策的人,他留下,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想杀人就直接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谢体秀心中嘟嚷了声走出了酒店房门。
大概黄昏十分,一处地址以及上面住的人员已经名列在上。
小野次郎,关东军第三副参谋长,大佐军衔。
“好啊,好好当他的官就是了,还跳出来蹦跶,我不弄死你我弄死谁,徐宁,走,去跟我踩点。”
本躺在沙发上的徐宁哎了声跳起来。
站在窗户前,谢体秀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两人一眼,此刻,她心中忐忑不安,日军利用这样的方式,回去后,老头子那边,又会如何跟公孙耀算这一笔捅破了天的窟窿。
公孙耀并不在意,出门在外面吃了一点东西,根据这个地址他就找到了小野次郎的家。
是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洋楼,门口有两个士兵,从制高点看了下,里面还有两个士兵。
“保卫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不过就这么一点人,想要拦住我,这究竟是他粗心大意,还是真的就没有看得起我的本事。”难拿自语,公孙耀放下了望远镜看向了徐宁;“你说,他是不是在用另外的一种方式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