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微微摇头。他看不清,道不明。
师父对于第一次青崖山战斗中,第六集团军袖手旁观很不满。而何璟如今也在为那 数千将士牺牲恼恨之余,去了位于南部边界的第十四集团军。
从这些角度上来看,他不应该去帮忙。
“我不知道。”刘大头摇摇头。
公孙耀咕咕咕的将茶水喝掉看了下几人;“从私人角度来看,我自然不会去,但从国家大义出发。我必须要去。晋绥军自然是可恨,但我们更加应该明白,黄草坡失守,紧随就会威胁整个山西甚至是黄河对面陕西的安全,十余万晋绥军一旦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就会叛变投敌,这对于整个抗日战场,将会是无法估量的损失,因此我们,必定要去协助,并非是为了他阎老西,也不是为了他晋绥军,而是整个战场的稳定。”
“相公说的对,我们的确不能袖手旁观。”神机叶对公孙耀如此话语显的有些崇拜,第一个开口表示赞同。
谢体秀和刘大头一听也嗯了声不在说话。
叮当两声,一个银元丢在案桌上,起身的公孙耀看向远处若隐若现在沙尘中的山脉;“走吧,出发,黄草坡。”
轰轰轰……
轰轰轰……
黄草坡前沿指挥所,隐隐中,已经是能够听到日军炮火的攻击。
作为黄草坡指挥官,也是第六集团军副司令官。长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起身来到地图跟前微微闭上眼睛,听着这炮火声传来的响动迅速在地图上划拉一下后睁开眼睛看向周围的十几个参谋道;“日军进展好快,从我们进攻青崖山开始,到现在,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占领我军两道防御阵地。”
边上的参谋长想了下指着划过的线路:“我军留守这些阵地的不过只有一个团或者两个团的兵力,自然是挡不住他们的进攻,如此部署,不过是为了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为我黄草坡防御建设争取时间,你没有必要为他们的失去而感觉到忧心忡忡。”
话是如此,可根据情报,对方进攻的,不过是一个大队。
一个大队,居然追着将近一个师的兵力到处跑,这听起来都是对于晋绥军的耻辱。
叹息着,长庆十分郁闷回到椅子跟前,他可不想在这事上影响自己心情。
电话响了,从脸色上就看出来他不想接电话的参谋长只能起身去接了电话。
“二号阵地失守,日军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会抵达这。”
预料之中,长庆反而平静下来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后道;“知道了。”
紧赶慢赶,一天多的赶路。
公孙耀总算是从侧面迂回到了黄草坡。
此刻的黄草坡已经没有了枪炮声,但空中弥漫的血腥味还有硝烟,明显告诉着,这里的战斗,很激烈。
攀爬到了边上一处高地上。从这借助日落西山太阳的余晖观望下去。
黄土坡的泥土都给翻滚了一层。周围的灌木丛早已经消失不见,一些地方被炸毁的树木依旧在燃烧。
在往远处看去,密密麻麻的尸体几乎就是铺过来。有晋绥军的,也有日军的。
看不清,数不尽。十几个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而这些尸体,想要迅速的搬运完毕,谈何容易。
“我们走吧。”见过了太多的战场,当年淞沪会战可比这激烈多。他也不会露出什么惊骇神色,更不要说在这小小的黄草坡。
三人在身后嗯了声直接往黄草坡方向而去。
作为联络官的中校再一次接应着三人来到门口, 那里面已经是传来惊天动地的咒骂。
仔细一听,这是在唾骂日军欺人太甚。同时也在辱骂着军官的无能。
一天不到的战斗,第六集团军就折损一千五百多人,也就是两个团的兵力,而日军,不过折损几百人。而对方进攻的兵力,不过是一个联队,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有坦克和航空兵的支援。
占尽了地形优势,还打成为了这么一个德行。这让第六集团军的脸往哪里放。
中校的尴尬扭头看向了公孙耀。他很清楚,这场战斗,如果第六集团军能够迅速出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预料之中的事,我不会笑话任何人,只能是说一些人的脑袋不够用,想要借刀杀人,却不想最终引火烧身,将自己给拖下水,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公孙耀本就没打算刻意压制声音,因此里面的长庆听了个清楚。他一瞬间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到公孙耀身上;“谁在外面放屁,不想活了怎。”
一阵脚步声,五六个端起冲锋枪的士兵枪口直接冲出来对准公孙耀。
面对这些黑乎乎的枪口,公孙耀冷笑两声并不在意中校在边上的担忧。
他看了下那悬挂中将军衔一脸怒意的人走了过来,更是讥讽冷笑两声;“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青崖山如此天险,独立旅本会将其拦截下, 然而你们借刀杀人,在独立旅苦战数小时而不支援造成全军覆灭。难道这不是你们的错。因为你们的不援救,青崖山失守,而随即日军却将目光对准了这。这归根到底。难道不是你的错。”
“我他娘的蹦……”长庆知道这是事实。
但事实说出来,这绝对会对第六集团军造成不好的声誉。面前这人,居然直接说出,这就是在对第六集团军进行挑衅,对晋绥军进行挑衅。就这样的人,若是在留下,那还得了。
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枪刚想要对准脑门。
但是,手腕似乎让什么缠绕,在一看,边上的一名上尉女军官手中拿捏着如同马鞭一样的东西已经缠绕自己的手,那貌美如花冰冷的脸庞明显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有一点的动弹,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友好的场面。
“你想以下犯上,想造反嘛?”长庆脸色蜡黄的盯住了公孙耀,他知道,面前这人才是这三人中的领头羊。喝住了他,也就喝住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