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她一个姑娘家,不仅会接生,还会写字开药方,这种事在我们这里根本就闻所未闻啊?”
“是啊!女人家会识字本就是奇事,她怎么还会医术的样子呢?”
两人面面相觑,同样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赵二婶笑道:“我才不管呢!只要人没事就好。”
熬好药后,她就把药端到房里去。
看宫玉在给产妇扎银针,她诧异地上前来问:“文轩媳妇,你还会扎银针啊?”
宫玉抬起头来看她,“你叫我什么?”
赵二婶微笑道:“文轩媳妇啊!”
宫玉一阵头疼,否认道:“我不是文轩媳妇。”
“啊?”赵二婶以为搞错了,还有些过意不去,“你不是文轩媳妇啊?不好意思啊!你们家的事我还没有搞清楚。”
原本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可她居然没忍住地补上一句:“那你是文桦媳妇吗?”
宫玉简直想喷血,不是文轩媳妇,那就是文桦媳妇吗?这是什么道理?
“不是。”她苦逼地否认。
“都不是?那你不会是文楠媳妇吧?”赵二婶试探着问。
宫玉这回是真的要喷血了。
她撑起身来,认真问:“赵二婶,我必须是他们家的媳妇吗?”
赵二婶咧嘴一笑,“那可不,夏家几兄弟买你回来就是做媳妇的,难不成还能买你回来做饭啊,就他们要那条件……”
陡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闭住嘴巴。
宫玉抚了抚额,简直要晕了。
“那个,文轩……”
听赵二婶又要喊文轩媳妇,宫玉急忙截口道:“我叫宫玉,宝盖头两个口的那个宫,你叫我宫玉就好。”
赵二婶听完她的解释,恍然大悟道:“哦!夏家三兄弟,你是还不知道要嫁给谁吧?那行,就先叫你宫玉,以后再改口。”
宫玉头疼死了,跟赵二婶,她是真的没法再聊下去了。
给产妇拔了银针,她道:“你赶紧把药端过来喂产妇喝下去。”
“哦!好。”赵二婶爽快地答应。
把药端过来,给产妇喂药时,她又道:“赵勇爹娘走得早,现在他媳妇生孩子,我都得给他帮衬着,不然赵勇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啊!”
她倒是一个好人,就是这话可真多。
宫玉道:“你忙着吧!我出去找一下赵勇。”
屋外,赵勇正在跟夏文轩说话。
宫玉走过去,说道:“你叫赵勇吧?你媳妇的血还没有止住,今晚很危险。”
赵勇原本以为媳妇生了孩子后就没事了,听宫玉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
“那怎么办?我媳妇她,她不是生了吗?怎么还会有危险……”
宫玉抬手制止他,“我只是说很危险,并没有说她熬不过去。”
“那,那……”
“好好陪她,她生了孩子,身体虚弱,正需要你的陪伴。”
赵勇点头如捣蒜,“好,我,我去陪她。”
他转身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我已经请我堂妹做了饭,你们今晚就别走了,就在这里吃饭吧!”
宫玉摆摆手,让他快去。
夏文轩看赵勇进屋,才把宫玉拉到一边去,一脸担心地道:“宫玉,你怎么能随便去给人家接生呢?你懂什么啊?”
宫玉笔直地站着,并不惊慌,“事实上,我真懂。”
夏文轩怀疑地打量着她,“你真懂?”
宫玉点头,“你二哥的伤不也是我治的吗?”
夏文轩想了一下,算是相信了。
但对于宫玉这莽撞的行为,他还是不赞成。
“可是,要是赵勇媳妇出了什么意外,你不就脱不了干系了吗?”
宫玉眉头一凝,“你是说他们会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嗯。”夏文轩点点头,“这种事发生得可不少啊!”
“所以罗大夫才会跑的?”
“嗯。”
宫玉叹息道:“可是,赵勇媳妇的情况并不像罗大夫想的那么严重,他丢下赵勇媳妇不管,那赵勇媳妇不就得等死了吗?我做不到他那样。”
夏文轩看了看她,拍拍她的肩,“以后不要这么莽撞,想一个万全之策。”
宫玉原本想要反驳他,冷不防想起前世那些医患纠纷,便不觉得他的考虑没有道理了。
“好。”宫玉乖乖地答应。
夏文轩无意中看到她的手,骇然道:“你的手上怎会这么多血?”
宫玉微微一笑,“不是我的血,你担心什么呀!”
这里离河边不远,看赵勇媳妇这会睡着了也没什么事,宫玉便和夏文轩去河边洗手。
月儿升起来,河面上一片皎洁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样子,煞是好看。
河水淙淙的流着,这夜显得更静了。
宫玉蹲在河边,要伸手去洗,却又担心道:“我把河水洗脏了的话,别人还怎么吃水啊?”
夏文轩道:“你不用担心,这河水一般是用来洗衣服的。再说了,这河水一直在往下流,你在这里洗了,脏水不都流下去了吗?”
宫玉颔首道:“也对。那你们平时都是在这里挑水吃吗?”
“不是,我们这里的水源还算丰富,吃水一般都在上面。”夏文轩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就是那里,那里有一口井,不过水不是在地底下,而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很是清凉。”
“那还不错。”
知道不会破坏水后,宫玉洗了手,忍不住就想洗一个澡。
“那个,你能不能先回去?我一会再来。”
夏文轩颇为不解,“让我先回去?”
宫玉讨好地笑着,“我保证一会儿就回去。”
“你要干嘛?”
夏文轩还是担心宫玉会逃跑,忍不住看了一眼相距二百来米远的石桥,石桥那边就是村子的出口了。
“我想洗个澡。”宫玉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兀自看着清澈的河水解释。
夏文轩吓了一跳,“在河里面洗澡?”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怕被淹死?”
“我会游泳,淹不死。”
夏文轩还是不放心,“你要洗的话,回去洗吧!”
“你可真墨迹。”
宫玉不管他,把他推到一边去,就去石头的那边脱衣服了。
夏文轩回头去一眼睬中,羞红了脸,赶紧转过头来。
河水清凉,正适合洗澡,宫玉下了水,瞬间觉得全身舒爽。
也不知道这河水有多深,她搓洗了一番,忍不住好奇地往深处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