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真是搞不懂了,她哪里做错了吗?
就说她欠缺考虑吧,那谁叫夏文桃不知羞耻呢?都敢做了,还怕被人发现?
至于夏家三兄弟觉得丢脸,那也只能是怪他们有一个不知羞耻的妹妹,关她什么事呢?
然而,宫玉不知道的是夏文楠往前院走时,嘴角便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夏文楠已经兀自郁闷了几个月,原本是想把宫玉忘掉的,可他辛苦了这么久,非但没能把宫玉从他的心里拔除,还反而扎得更深了。此番趁机跟宫玉喷了一句,仿如拨得云开见月明一样,他的心情一下就明媚了起来。
宫玉懵逼地瞧着他的背影,心头一火,一脚将地上的石子给踢飞出去。
那石子飞去的方向正对着夏文楠的脑袋,宫玉一惊,还担心夏文楠被击中,哪知夏文楠跟长了后眼一样,脑袋倏然往旁边一偏,那石子就越过他飞到前面去。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夏文轩刚好在前面。
宫玉双眸一睁,由先前的担心夏文楠转而变成担心夏文轩。幸得夏文轩用手臂一搪,那石子打在夏文轩的手臂上,并没有击在他的脸上。
宫玉过意不去地跑到前面去,“三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伤到你?”
夏文轩看了看她,摇头否认,“我没事。”
宫玉知道自己的内力深厚,哪怕轻轻的踢出去,那力道也不轻,因而她不放心地抓过夏文轩的手臂,莽撞地把夏文轩的袖子撸上去。
就算是在古代生活了半年多,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也没法深入她的心底。
夏文轩没有被晒过的手臂还挺白的,然后那白皙的皮肤上直接就露出了一块青紫的痕迹。
“三哥,对不起啊!”宫玉真是哭笑不得,就那么踢一下,就把夏文轩的手臂打青了。
“没事。”夏文轩脸颊发热地把袖子放下去,“都怪我贸然的走出来。”
就是说嘛,宫玉踢石子的时候,他是不在的,是夏文楠偏头让开的时候他才走出来。运气不好,他一来,就莫名其妙的被石子打中了。
“那要不要擦点药?”
夏文轩好笑道:“擦什么药,从小到大,谁还没摔过跤受过伤啊!这点小伤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虽然有点痛,可他并不放在心上。
宫玉也觉得不用小题大做,转而道:“我已经做好了饭菜,那咱们去吃饭吗?”
“好。”夏文轩谦谦君子的模样,不禁让人觉得这几个月他成熟了许多。
厨房里,夏文桦已经把碗筷摆好了,就是吃饭的时候,他的胃口不太好,且还连话都不说一句。
气氛有些僵,宫玉瞄了瞄对面的夏文轩,看他不开口,又只好把注意打到夏文楠的身上。
夏文楠埋头吃着,几个月了,难得地见他如此大快朵颐。
宫玉头疼地抚了抚额,转眸去看夏文桦。
将一块红烧肉夹到夏文桦的碗里,她谄媚地一笑,“二哥……”觉得不对,又改口:“文桦,你吃块红烧肉,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多补补。”
这话听得夏文轩和夏文楠心塞不已,这些日子他们不辛苦吗?夏文轩每天都在砍竹子做牙刷,夏文楠去地里干活,把地里的活都全干完了,怎么就没听她说他俩人辛苦了,得多补补呢?
夏文桦瞥了一眼宫玉夹的那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没好气道:“补就不用了,你还是给我做一个面具吧!”
宫玉懵逼道:“你要面具干嘛?”
把他的脸遮挡住,视觉享受都没有了,对于一个颜狗来说,宫玉还是不太愿意的。
夏文桦嗤了一声,“我怕被人看见。”
今天都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了,明天岂不是更多吗?
他是爱面子的人,哪受得了被人那般指指点点啊?
宫玉汗了一把,想笑又只得忍着,“那你可能不需要面具,你需要一个乌龟壳。”
“咳咳咳。”夏文桦一下被口中的饭菜呛着。
宫玉及时挡住他的嘴巴,“你小心一点,我们都还要吃呢!”
夏文桦拿眼睛瞪她,“那不是你害的吗?”
宫玉顶撞道:“那也确实是夏文桃自己做的。”
“可你也不能……”夏文桦还是觉得宫玉应该顾及一下他们的面子。
但他话没说完,夏文楠就反驳道:“早都说了,别让夏文桃进家里来,现在好了,做了丑事还得要芋头背锅。”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人均诧异地盯着他。
几个月了,夏文楠都尽量的不跟宫玉说话,没想到他今天一开口,竟然就维护起宫玉来了,这是……哪根筋抽了吗?
夏文楠也察觉了自己的异样,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看什么看,我说的是事实。”
“宫玉,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夏文轩也想缓和气氛。
宫玉灵动的眸子瞥了瞥三人,才道:“都已经发现很久了。”
“啥?很久了?”夏文楠惊愕不已,“你是说他们俩个……”
后面的话他实在是没脸说出来。
夏文轩气不过地埋怨,“文桃也太不像样了。”
夏文桦慢慢吞吞地把宫玉夹给他的红烧肉吃下去,然后道:“夏文桃真是瞎眼了才会看上赵二狗,赵二狗有什么好的,而且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嫁给宋江河。”
这是时至今日他对夏文桃的事评价得最多的一次。
夏文轩叹了一口气,“可惜杨大川了,那才一个好的。”
宫玉好奇道:“杨大川是谁?”
夏文轩看她感兴趣,无奈地解说:“杨大川是杨大壮的堂哥,但杨大川的父亲十多年前便跟大哥一同被官府征兵去打仗了,后来杨大川的母亲改嫁,把杨大川扔给他的奶奶,等杨大川的奶奶死了以后,他就像是孤儿一样,所以文桃可能就瞧不起他了。”
宫玉搜索一番自己所认识的上阳村村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呢?”
夏文轩道:“那是因为文桃选择跟宋江河定亲之后,他就去城里找活干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所以你自是没见过他。”
“原来如此。”
彼此沉默一阵,夏文轩叹息一气,“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要管文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