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轩目睹她的眼神,大手抚了抚她的秀发。
“为难你了。”
心中虽然也不愿意让宫玉去碰别的男人,但他并不忍心责怪宫玉。
“三哥……”
宫玉哽咽地喊了一声,将脑袋埋在夏文轩的腰上,兀自难受。
心里头很郁闷,郁闷得好像胸腔里的怒气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出来的口子。
或许,致使她郁闷的不是她给赵敏杰插导尿管的事,而是夏文桦对她的态度。夏文桦昨晚直接就走了,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啊!
凭什么埋怨她?
她哪里做错了?
……
但这情绪持续了一阵子,宫玉就把脑袋直立起来,省得她这无意中的举动引起夏文轩的误会。
“宫玉,你一宿没睡吗?”夏文轩看宫玉的眼睛发红,还挺心疼的。
“没睡,我先去洗把脸,一会儿还得给赵敏杰输液。”宫玉说着穿鞋下床。
要做事了,她所有的不爽都先收敛起来。
厨房里,夏文楠刚刚挑了两桶水回来。
宫玉看见夏文楠倒水,道:“文楠,你这么早去挑水吗?”
夏文楠微微一笑,“早了好,早上人不多,去了就能挑来,都不用排队。”拿水瓢给宫玉舀水到洗脸盆和水杯里,“你先洗漱吧!”
“谢谢!”
宫玉随口道了一声谢,便拿出牙刷来漱口,她用的是自己熬制的中药牙膏,那味道不苦,还能清新口气,一点不比她空间里存放的那些牙膏差。
夏文楠收起水桶,问道:“芋头,那些牙膏都装好了吗?啥时候去卖啊?”
宫玉刷着牙,含糊不清道:“装得差不多了,卖嘛,暂时不着急。对了,文楠,你今天去城里的瓷器店一趟,咱上次定好今天又去拿一批货的,我没空去了。”
夏文楠心塞道:“你还要守着赵敏杰吗?”
“嗯,昨晚他差点就死了。哦!不对,应该是死了,我又把他救活过来了。”
夏文楠怔然道:“那么严重吗?”
“是挺严重的。”
“那能治好吗?”
“切!你不用怀疑我的医术。”宫玉说罢端着水杯去外面。
成安在屋檐下熬药,抬起头来看见她刷牙的工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宫玉瞥见他的眼神,回过味来,故意拿自己的牙刷展示展示,“想要吗?牙刷和牙膏……三百文钱一套。”
原本是想说二百五十文钱的,但话到嘴边,觉得对赵府的人来说太便宜了,便临时改变价格。
成安有些吃惊,“三百文钱一套,有那么贵吗?”
宫玉嗤了一声,“贵吗?问你们少爷要啊!他有的是钱。”
“可我们少爷还在昏睡着。”
宫玉点点头,“也对,那就等他醒了再说吧!”
一宿没睡,宫玉洗了脸,感觉皮肤挺差的,便拿出一张面膜敷上去。
女性用品之类的东西,她空间里存得不少,随便也能用几年。
当然了,让她拿出来卖她还舍不得,那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卖了就没法补充了。
夏文楠倒是想看看她的尊容,不料,面具摘了,看见的又是面膜。
夏文楠无奈地揶揄道:“芋头,你这是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了吗?”
宫玉嗤之以鼻道:“开玩笑,我这是想把脸完全治好了再见人。”
面膜得敷二十分钟。
待宫玉处理好去看赵敏杰时,成安已经熬好了药正在喂赵敏杰喝。
看见宫玉,成安道:“宫大夫,我家少爷昏睡着,这药都不太喝得下去,怎么办啊?”
宫玉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一点意识都没有吗?”
“没有。”
药液顺着赵敏杰的嘴角流下去,成安手中的帕子都擦湿了两块。
宫玉沉吟一瞬,无奈道:“你把药端出去吧!等他醒了再说。对了,吃饭的事你去里正家想办法,这里由我来负责。”
“好。”成安起身让位。
将赵敏杰交给宫玉,他放心。
目送成安离开,宫玉给赵敏杰把过脉,便去自己的房间把药物调配好,然后又拿过来给赵敏杰输液。
夏文轩做好早饭来喊她。
宫玉瞧了瞧外面,道:“二哥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夏文轩诧异道:“奇怪了,二哥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天亮以后都看不见他人呢?”
宫玉闷不吭声。
夏文轩又道:“宫玉,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可能二哥一大早就去工地上了。”
宫玉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对于夏文桦的离去,她心里头一直念着,以至于她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倒是想去工地上看看夏文桦在不在,可又怕她突然离开之后,赵敏杰有什么突发状况,是以,犹豫再三,她还是在屋里待着。
目前来看赵敏杰的情况还算稳定,就是他一直昏睡着,总是醒不过来。
宫玉以为夏文桦会在外面呆个几天几夜,没想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竟然回来了。
宫玉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夏文桦不爽地哼鼻,“我不回来,难道要让你和他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吗?”朝屋里一瞧,“奇怪了,文轩和文楠都不在,他们都那么放心你吗?”
宫玉哭笑不得,“夏文桦,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啥呢?”
其实,夏文轩和夏文楠都想跟她一起守着,但她觉得没必要,就把那两人赶去睡觉了。
“你说呢?”夏文桦反问道:“孤男寡女的,难道不该避讳一点吗?”
宫玉耸耸肩,“那你说吧!他能做啥?”
床上,赵敏杰面色苍白地躺着,若不是宫玉刚才看情况不对,给他上了一个小型的氧气瓶,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出别的事来?
倒是夏文桦,那才是一个危险分子。
夏文桦盯着赵敏杰鼻子上的管子,“那是什么东西?”
看他要扯下来,宫玉赶紧阻止。
夏文桦撇撇嘴,坐自己的床上去准备睡觉。
宫玉瞧着他的举动,忍不住道:“二哥,你今天去哪里了?”
“叫我文桦。”夏文桦不回答,别扭地纠正她的称呼。
宫玉错愕地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啥?”
夏文桦拉被子往身上一盖,“你耳朵挺好的吧!那干嘛要我说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