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觉得棘手的事,想必别人也是难以解决,甚至于有些人会直接束手无策。
而刚才宫玉展现了她医术精湛的一面,由于不敢相信宫玉是不是真的会医术,所以他便想考一考宫玉了。
宫玉思虑一下,头脑一发热便欣然答应:“那好,我跟你去瞧瞧。”
“宫玉,咱们别去了吧!”夏文轩走在宫玉的身边,担心地道。
宫玉无所谓地摆手,“没事,就是去看看而已。”
夏文楠叮嘱道:“芋头,那一会儿要是没把握的事,你可千万别做啊!”
二人均怕宫玉遇到什么摆脱不掉的麻烦。
宫玉慎重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罗老太爷已经送回去了,罗建民这会不着急,迟疑了一下,也是跟着过去看看。
后院有几间厢房,遇到紧急情况,赵大夫都会把病人安排到这里来住下,瞧着倒像是医院的住院部。
赵大夫径直把宫玉领到厢房里一个满身包裹着许多绷带的病人面前。
而那病人长长地喘着粗气,好似疼痛难忍的样子。
宫玉看了看那男人痛苦的脸色,道:“他怎么了?”
赵大夫道:“他三天前给人建房子的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来,正好掉到一根尖锐的木头上,那木头从他的胸前划过手臂,划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
宫玉问:“那伤口很严重吗?”
赵大夫叹了一口气,“原本他避让得快,那木头没有刺穿他的胸膛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我给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后,那伤口三天了都不见愈合,还反而溃烂了。”
“竟有这种事?”宫玉凝眉思索。
赵大夫点点头,“他今早来找我,我又给他重新包扎了,可他还是痛,万不得已,我刚才给他吃了一些止痛药。”
宫玉想了一会,道:“可否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关于这事,赵大夫跟那病人沟通了一番,那病人就答应了,然后赵大夫立马让药童过来给他把绷带拆开。
那病人的伤口从胸膛划到手臂上,且裂开了两厘米的样子,瞧着就吓人。
夏文轩和夏文楠瞥了一眼,骇然地别开脸。
罗建民连连咋舌,“伤成这样,这可怎么好啊?”
宫玉仔细观察一番后,面不改色地说道:“赵大夫,病人这伤口裂得太宽了,必须得缝合才好得了,而且伤口里面的烂肉得刮了才能消毒。”
“消毒”二字让赵大夫头疼地想了想,才无奈地道:“敢问姑娘,何为消毒?”
宫玉一怔,道:“不好意思啊!我是说要把伤口洗干净了。不过我所谓的洗干净并非是用清水洗,而是要用酒……来洗。”
差点她就说成酒精了,而在古代,一般是没有酒精的。
赵大夫又不耻下问:“那缝合又是指……?”
宫玉愣了愣,才发现这古代连缝合的技术都还没有。
“就是用……针线来缝合。”
联系当下的条件,她总算是找到了比较能让人听懂的描述来说。
“用针线来缝?”赵大夫被惊到了,“这人身上的伤口还能像布一样用针线来缝?”
“嗯。”宫玉点头道:“一般情况不需要缝合,但遇到这种又深又长的伤口,如果不进行缝合,就很难恢复成原状了。”
罗建民惊奇地看着,对于这从未遇到过的事,表现出了兴趣浓浓的一面。
赵大夫在心里说服自己半天,才拉下脸向宫玉开口:“那姑娘可否给这病人缝合?”
夏文轩紧张地看向宫玉。
可是,他的期待还是落空了,宫玉只一沉吟,就答应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只能苦巴巴地陪着。
宫玉在病人的伤口下方轻轻一按,“这里疼吗?”
病人龇牙咧嘴地点头,“疼。”
赵大夫道:“看来止痛药也只能让他减轻一点痛苦。”
宫玉朝赵大夫道:“赵大夫,有没有麻醉剂?”
“麻醉剂?”赵大夫闻所未闻啊!
宫玉醒悟过来,及时改口:“我是说麻沸散。”
赵大夫恍然大悟道:“麻沸散啊!有的。”
“那得给病人吃了麻沸散,才能给他清理伤口,否则他会疼得受不了的。”
赵大夫知道病人的疼痛,随即让药童拿来麻沸散,调和成水状给病人喝下去。
在清理伤口之前,宫玉还让赵大夫准备酒,刀,镊子等工具,以及针和线。
看到赵大夫让药童找来的针和线,宫玉有些哭笑不得,那不是姑娘家绣花用的吗?
好吧!这古代没有特制的缝合伤口的工具,那绣花针也勉强凑合了,就是那线……
宫玉用力一扯,那线就断了。
赵大夫瞧着她的举动,“这线不行吗?”
宫玉摇头,“不行。”
“那得用什么线?”
宫玉凝神思考着,目光游走中,忽然看到罗建民身上的锦衣,道:“罗老板,你这衣服是丝绸做的吧?”
罗建民不解其意,点点头,“是啊!怎么啦?”
“可否抽一根来用?”宫玉大胆地提议。
但这说法立马就让赵大夫和夏文轩、夏文楠三人呆住了。
罗建民的华丽锦衣,那布料通常都得几十两银子才能做一件,这么抽了一根丝出来,把一件衣服毁了,那谁赔得起啊?
却料,罗建民一呆之后,便答应了。
他让赵大夫找一件衣服给他去另一间厢房换了出来,就直接把一件衣服都交给宫玉了。
看不出来,他还挺大方的。
宫玉从中抽出一根丝,用力一扯,扯不断;再扯,还是扯不断。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当下进行消毒后备用。
麻沸散起效果了,病人躺在床上,伤口周围怎么按都没有知觉。
可以开始了,宫玉让赵大夫给他做副手,便拿着刀子把病人伤口里的烂肉刮出来。
她每一刀下去,那刀子上的烂肉渗人得让人不敢看。
夏文楠和夏文轩唏嘘地别开脸,罗建民则是想看又害怕,不看又忍不住的拿眼睛去瞄。
宫玉手法利索地刮着伤口里的烂肉,一脸的淡定。
赵大夫瞧了瞧她,若有所思道:“姑娘以前经常处理这种伤口吗?”
宫玉听闻他的口气,眉头微微一动,“不常。”
“那姑娘看起来手法很熟练的样子,若是未经常处理,怎么可能……”赵大夫一脸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