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卿咬牙切齿,僵笑道:“陛下说笑了,我所思所念的,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偷偷一抬眼,就对上帝王略微含笑的眼,幽邃如墨,似乎将他全然看穿了,好整以暇地纵容他胡编乱造。
温九卿心底倏然冒出一股恐慌迷茫。
这是…穿帮了!?
“说完了?”
鱼凉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
温九卿懵了一瞬,点点头。
“说完了。”
“与江府小姐,半月内完婚。”
温九卿:……
气得差点掀桌子。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呢?
说了他不想娶女人,不想娶妻,这么直白的暗示都听不懂吗?
温九卿微微笑道:“陛下果真要如此吗?”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清磁道:
“君无戏言。”
温九卿心头沉了沉,开始发狠。
暗忖道:若是这个暴君非要逼他娶那劳什子江家悍妇,他就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毕竟兔子逼急了也会跳墙,他好歹是堂堂荣安王世子,若是轻易便妥协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下定了决心的温九卿眉眼木然,心头滚过一丝冷笑,狠狠一撩衣摆。
眼睛一瞪,唇线绷直。
天生含情缱绻的桃花眼眨巴眨巴挤出几滴悔恨的泪珠子来,直直的跪下来。
原本尚且维持着形象,可掉了那么几滴眼泪珠子后,偷偷一抬眼,却发现上头那位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一副静静看着他演的情态,他心里一急,顿时一声嚎出来,涕泗横流。
就差没爬到暴君脚边抱大腿了。
这回哭得够真了吧?
这个暴君总该信了吧?
鱼凉不冷不淡地垂眸,道:“爱卿这是作甚?”
温九卿哭得痛心疾首道:“臣知错了!臣不该失约!臣罪该万死!”
“陛下若想罚我,换个法子可好?臣还年轻,不想娶妻,更不想英年早逝啊…”
鱼凉轻轻摩梭着扳指,淡淡道:“朕意已决。”
温九卿一下子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
报应,都是报应啊。
他爹也是,好端端的管人家暴君的家事做甚?
这回好了,报应到自己儿子身上,要多个悍妇儿媳了,可不得激动死他那老爹了?
起码得断五六十根打狗棍了吧?
温九卿心里发苦,脸色也很难看,恭恭敬敬“喏”了一声,就被送回王府了。
得知此事的荣安王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过去了。
缓过神来就到处找打狗棍。
“这小兔崽子!小王八蛋!反了天了他!进一趟宫,把***那糟心闺女给娶进门了,下一回,是不是还想把天捅破?”
那个糟心千金,京城谁人不知是个比男人还彪悍的主儿?全京城的公子哥都避如蛇蝎,唯恐被赖上。
自家这小犊子倒好,欢欢喜喜应下了这门亲事不说,还一脸庆幸劫后余生??
是个亲爹就忍不了!
温九卿抱着头疯狂逃窜。
“爹,你到底是哪里看出我开心了!”
这么一桩糟心的亲事,他才是受害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