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碰到陶罐之前。
鱼凉迅速上前,将陶罐挪开。
女人的脸色愈发苍白,喉咙里挤出尖锐而狰狞的嘶喊声。
“给我…给我!!”
鱼凉微微皱眉。
温九卿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见鱼凉没有把那女人怎么样,不禁疑惑。
“为何不制住她?”
还没等鱼凉回答,他便梗着脖子上前,直接将人反手撂倒在地,掐住女人的脖子。
“怎么了?哎哟喂——”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
从门口传来。
两人望过去,是老板娘。
阴影中只能隐隐看出她的轮廓,那双眼却十分明亮。
老板娘着着急急地跑到两人跟前,“你们这是干嘛呀?…”
说罢,狠狠瞪了温九卿一眼,伸手推开他。
“起开!”
温九卿愣愣地被她推开,咕咚又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地上的囚衣女人幽幽地抬起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的脸狰狞而骇人,口中溢出令人心悸的冷笑,眼里冒着痛恨的光。
老板娘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背,低声道:“你们随我出来。”
这话是对两人说的。
将癫狂挣扎的女人隔绝在房间里,三个人在外头长廊里站着,气氛忽然有些凝滞。
“我想你们应该能认出来…她身上穿的,正是重犯囚衣。”
老板娘眸色复杂,缓缓道。
“不错。”温九卿点点头,忽然警惕起来,“…那女人是逃出来的重犯?!”
老板娘点头,又摇摇头,道:“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此人有些来头,乃是朝廷重臣梅尚书的夫人…”
此话一出,如同巨石落入湖面,激起千层巨浪。
“梅尚书的夫人?!”温九卿。精致的桃花眼划过一抹震惊之色。
鱼凉一怔,眉眼微深,忽然道:“那如何会在此地?”
老板娘接着道:“梅尚书身负奇冤,惨遭斩首,其族人,男丁流放,女眷充女支…梅夫人正是被押送边疆犒劳兵将时逃了出来。”
鱼凉长睫微垂,若有所思。
温九卿不动声色地瞄了鱼凉一眼,见其面色无澜,不由心里啧啧。
他又问道:“那这梅夫人的面容,为何会被毁成这样?”
“…还不是当今暴君害的!”老板娘微微一顿,似是没什么顾忌一般,低声开口道。
“暴君黑白不分,听信谗言,害得梅夫人气血攻心,脸上滋生烂疮,又因家破人亡,未能得到诊治…这便毁了脸。”
她原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见两人中稍矮的那个俊美公子长睫微掀,瞳孔幽深,眸光锋利,似是要直逼人内心深处。
只听他问道:“你为何如此清楚?”
嗓音莫名,令人辨不出情绪。
老板娘心里咯噔,美目闪了闪,忽然捂嘴笑道:“瞧公子说的,自然是因为梅夫人在我这待了一段时日,同我说了许多了。”
“是么。”矜贵优雅的贵公子漆黑的瞳眸中掠过淡淡的冷意。
温九卿忽然问道:“可你又为何要对我们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