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秃驴顶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瓜子,笑道:“依我看,贤侄倒不如扶持一个有经验的,也算是给你分担重担。”
“哦?”鱼凉指尖微顿,抬起眸子,缓缓道,“那依您之见,我该扶持谁呢?”
眼前这个尊贵冷冽的人年岁还不足二十,听说之前还是个纨绔二世祖,风花雪月可能还精通,可若说领兵打仗,还嫩了些。
沈大帅正是拿捏着这一点,有恃无恐,悠悠哉哉抿了口茶水,道:“你父亲在时,我与他交情不错,自然要帮衬一些。”
“我会派人前去辅佐你处理军中相关事宜,不过需要贤侄放宽手中的权力,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沈大帅并不将鱼凉放在眼中,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忌讳。
一个空有皮囊的黄毛小儿罢了。
可刚跟南系打完仗,说没有损失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他可不希望这个北系的区区小儿趁虚而入,半路截胡。
鱼凉微微皱眉。
这种被人当傻子糊弄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以后。
身姿挺拔尊贵优雅的少帅大人迈着大长腿一步步走出来,像是在溜自家后院儿,俊美无俦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深眸如潭,漫不经心。
门口守着的军官面面相觑,又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瞧着鱼凉远去。
待人走了,两个军官发现屋里头一点动静都没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满头雾水。
不对劲啊。
平时大帅从没这么安静过,就是睡觉也是呼噜震天响的主儿。
难不成是因为玉玺激动昏过去了?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沈大帅对玉玺有多执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因为得了玉玺一个激动昏过去倒也说得通。
两个军官并没有想过刚刚离开的那位北系少帅会做出什么,众所周知,那位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若说能对身材魁梧的沈大帅做什麽,他们是不信的。
鱼凉回了以后,直接率军占领了彭城。
之前已经派人将那位彭城督军敲打了一番,鱼凉有多狠,那位督军可是见识过的,丝毫不会怀疑,有些话,鱼凉既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是以,彭城督军率着一众下属站在城门口,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左等右等,终于看见人影儿。
几辆汽车慢慢驶过来,然后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威武挺拔的军官,出示了身份证明。
督军笑道:“我已等少帅许久了,快请。”
彭城,就是这位督军当家作主。
再硬的骨头,也有脆地方。
鱼凉不过是捏住了这位督军的七寸,叫他不敢张开口咬人罢了。
督军果然将鱼凉及一众下属奉为上宾,在鱼凉漫不经心提及将彭城收编为北系边境军的分支时,这位督军才面色微变。
这对于彭城而言,无异于是极大的侮辱。
刚要婉言拒绝,便见面前的人手中突然多了个玉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淡声道:“督军,三思后行。”
督军的面容慢慢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