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眼间,顾尘西在皇宫都小住三四天了,今日便是拜别之时。
天还没亮堂起来的时候,顾尘西就在庭院中看秋菊孤傲不倒。
榕安宫的一草一木都多年未曾变过,自原主十岁起便再没有来过这儿。
榕安宫是原主生母安妃娘娘生前所居,院前的牌匾还是皇帝亲笔所书。
“梁溧。”
“奴婢在。”
“送几株秋菊给皇后娘娘。”
也不知皇帝到底是爱安妃娘娘还是恨,若是爱怎会难产当日迟迟不愿来看一眼,若是恨又怎么会给她风光大葬,年年日日派人伺候着安妃娘娘生前所种下的秋菊。
「817」的话总是不这么的不合时宜,“安妃她本来就是选修入宫,皇帝那遭老头子就爱上人家风华正茂小姑娘的容颜,后来就又沦陷其才华,说到底,皇帝因为自己的妃子不爱自己才恨。”
顾尘西道,“剧情看的挺仔细。”
“嗐,这话说的,毕竟当一天系统就要干一天的活儿。”
顾尘西这心理反倒是有些难受,当这一切真的要结束的时候,当自己即将想起那些事儿的时候,尽然没有丝毫期待。
顾尘西犹豫了一番后,“「817」,最后这个世界完了后,我就能知道真相吗?”
“怎么?你现在不道了吗?”
顾尘西冷漠的眼眸变得空洞失神的望向个黑暗的小角落,“不是不想,而是害怕知道。”
「817」也难得见她真情流露,便草草的安慰了句,“迟早是要面对的。”
顾尘西点点头,“嗯。”
等到梁溧从皇后宫中回来后,顾尘西便收拾好近几日这些个妃子们所送的小玩意。
皇帝亲自送到了宫门,“皇儿,明年一月初八启程,细细算下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是,父皇。”
“朕已经将和亲之事昭告天下,另外有被封你为安雍公主,可受皇后之礼,除了朕,你无需再拜他人。”
“谢父皇。”
城楼下的秋风吹起了顾尘西的衣角,皇帝递上两道圣旨,“朕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亲自赐与你最好,一道是册号的旨意,一道是你和亲的旨意,都是朕亲笔所书。”
顾尘西既当拜下,扣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去吧,好好准备准备,不可丢了我南朝人的脸面。”
坐上回府的马车,车外的老百姓们都自发跪拜,“安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宫墙之上的门楼站着的是阮庭隐,一直看着车马离去,皇上也上了城楼,皇帝在身后问道,“阮大人在看邺城?”
阮庭隐此等身份,面对皇帝不屑更不用行礼,只淡淡称道,“皇上。”
而阮庭隐的侍女,云知惑必然是要行大礼。
阮庭隐比皇帝高了半个多头,自上而下道,“臣在看安雍公主的马车。”
“阮大人,和亲之事,你该当如何书写?”
都不用看皇帝的神色,阮庭隐都知道他今日是什么意思,莫过于在后世万代留些面子,不要被当作嫁公主以求和的无能废物皇帝。
“自当写的事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