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秦封龇牙裂目,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眼里只能看到恶狼的血盆大口。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
为什么要带宝宝进山呢?他为什么要去摘银耳?
他为什么不把宝宝随身揣怀里?
他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想也不想直接从两三米高的树上往下跳。
“宝宝!”他扑向团子,凤眸赤红。
小团子一脸呆萌,茫然无辜地站在那里,还很乖的抱着瓷罐罐。
蓦地,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呆呆转头看向身后。
紧接着,血盆大口里伸出又长又粗的软舌头。
“哧溜”大舌头一舔,正正舔了濛濛满脸,涂她一脸湿漉漉的口水。
小团子傻了,睁大眼睛摸摸小脸。
结果,一手带腥臭的口水。
“哇!”小团子哇的就哭了。
她抱起瓷罐罐砸它,奶唧唧控诉道:“臭狗狗,不准舔濛濛,不准你舔,濛濛要不香香了。”
大狼嗷呜一声,两只前爪一搭,将小团子啪叽按地上。
微凉的大鼻子拱过去,按着团子又舌忝又蹭。
秦封:“!!!”
秦封面色铁青,他扑到近前,抓住团子小手,猛地一拉,将自家宝宝抢了回来。
“滚开!”秦封怒瞪恶狼,把团子挡在身后。
此刻,他像头护崽凶兽,那气势竟比狼还凶。
公狼夹着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往后退开几步蹲坐下来。
秦封心跳很快,咚咚咚的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警惕地盯着狼,不敢眨眼。
小团子难过得不行,仰起小脸跟爸爸告状:“爸爸,濛濛臭臭的了,被大狗狗舔了不香香了,噫呜呜噫。”
秦封:“……”
就,非常心累。
“宝宝,”秦封压低声音,仍旧保持着和公狼对峙,“它是狼不是狗,饿了要吃人的狼。”
小团子很懵:“狼狼?狼狗狗?”
她看看公狼,又看看爸爸,分不清狼和狗的区别。
小团子不解:“狼狼不吃濛濛的呀。”
公狼摇摇尾巴,毛耳朵抖了两抖。
团子就又说:“它喜欢吃兔兔,又白又肥的兔兔。”
说完,她还跟公狼软糯糯的说:“濛濛也喜欢兔兔,白白的兔兔,嫩嫩的兔兔肉,吸溜。”
公狼站起身,看了濛濛一眼,随后转身钻进林子里,飞快跑不见了。
秦封放松下来,适才发现背后生了淋漓冷汗。
他弯腰抱起团子:“宝宝,我们赶紧回家。”
虽然刚才公狼没有伤害团子,可秦封不敢赌第二次。
团子,就是他的命o根o子。
然而,父女两人还没走出多远,那匹公狼骤然又蹿出来。
这一次,它嘴里叼着只肥兔子。
秦封浑身紧绷,抱着团子缓缓往后退。
公狼将兔子往团子的方向拱了拱,接着很乖的蹲坐一边,朝团子摇尾巴。
“呀,”小团子眼睛一亮,“爸爸是兔兔,狼狼送濛濛的兔兔。”
嗷嗷嗷,濛濛晚上要吃兔肉肉!
秦封眯眼,意味不明的问:“宝宝,你怎么知道是送你的?”
小团子理所当然:“狼狼说的呀。”
闻言,秦封心尖一颤。
隔了好一会,他哑着嗓音问:“宝宝,你是不是能跟动物沟通说话?”
团子挠挠小呆毛:“不能哦,濛濛就是知道嘛。”
她解释不清,急的小鼻尖都冒细汗了。
秦封心疼:“乖,不用解释了,爸爸明白了。”
想想团子那身锦鲤运,再多一个能和动物沟通,好像也不难接受。
不过,秦封叮嘱团子:“宝宝真棒,不过这些都是小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哦。”
小秘密!
小团子眼睛布灵布灵闪亮,她跟爸爸又要有小秘密了吗?
哇哇哇,超级开心哦。
小团子兴奋的原地跺脚,还拽着秦封大手,跟他拉钩钩,保证会守住和爸爸之间的小秘密。
确定了公狼对团子无害,秦封索性收了兔子。
小团子扑狼身上,把自己埋毛毛里,公狼半点都不反抗,还配合抬腿露出柔软的肚子。
不过,公狼总喜欢舌忝团子。
团子嫌弃得很,狼狼口水臭臭的,害濛濛也臭臭的。
秦封找了水源,给团子清洗一翻,很快就又是奶香干净的宝宝了。
临到下山的时候,公狼却跟在两人身后,怎么都赶不走。
小团子舍不得:“爸爸,我们把大将军养起来好不好?”
她刚才给公狼取名大将军,说大将军能保护濛濛小公主。
秦封认为不合适,狼毕竟是狼,即便不伤害团子,可要是进了村伤了其他人也不好。
小团子抱着秦封手一通撒娇,黏糊糊的又奶又糯,叫秦封没法拒绝。
于是,下山一路,除了父女两人,还多了一头装成狗的大尾巴狼。
到了山底,恰好遇上村长。
老村长面色急切:“嗳,秦封你和濛濛没事吧?”
秦封挑眉:“没事,村长你有事?”
老村长恨恨跺脚:“你们是不是遇上陈大了?我担心你们吃亏,所以赶来看看。”
接着,村长就将陈大底细抖了。
陈大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孤家寡人好吃懒做,又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从前,这个陈大跟白苏走得近。
眼下,见秦封父女俩安然无恙,村长松了口气。
一行人回了村长家,村长见到大将军,好一阵眼热羡慕。
这么壮实威风的狼狗,很是少见,整村的人就没谁认出那是一匹狼。
秦封暗中观察,发现大将军确实很听团子的话,收敛了利爪獠牙,没有伤人的倾向,这才放心养着。
当天晚上,做了团子喜欢的兔子肉。
小团子没忘记大将军,大方的分了肥肥的兔子腿腿给它。
村长一家并秦封父女两人,热热闹闹吃着晚饭。
外头,陈大探头探脑,打量踩点了半天。
他打着电话:“白苏,你确定那个假少爷有五十万?”
手机里,传来白苏懒洋洋的声音:“确定,那个小白眼狼中了彩票,而且他们领的事现金,钱一定在的。”
对白天的事,陈大还心有余悸,可一想到五十万,心头又火热起来。
他不放心问:“假少爷好对付?”
白苏:“自然,他就一在工作室调香的,好对付的,你带把刀去,一定可以把他唬住。”
闻言,陈大摸了摸别腰后的西瓜刀,顿时有底气了。
于是,半夜时分,一道鬼祟的身影,摸进了村长家,并往秦封和团子住的房间去。
万籁寂静的黑夜里,绿油油的两点荧光蓦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