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匀称、指尖修长的手指,轻勾住少女心十足的围裙,并缓缓拉开。
围裙无声落地,紧接着是衔在两指间的纽扣,往扣眼里轻轻一勾推,衬衣领口就开了。
直播幕布前,所有乘客都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转睛。
只见漂亮的指尖拉扯,冷玉脂白的肌理缓缓映入众人的眼帘。
线条流线如鱼鳍的胸月几肉,没有成块肌肉堆砌的浮夸感,而是像一枚乳白冷玉,清清淡淡间就是人间绝色。
再映衬上蒙面那张极致俊美的皮相,分明是没表情的,可半垂的鸦羽睫毛,硬是莫名让人感觉到又纯又色气的氛围。
饶是苏染,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脸没藏起来的蒙面,简直太他妈勾人犯罪了!
然,蒙面似乎没有丝毫自觉。
衤果露出来的胸口肌肤越来越多,最后是大片的、优雅冷淡的玉白。
如同山巅那捧最干净的白雪,丝毫不女气,只有一股子让人想要破坏的十足禁谷欠感,想要让那抹干净染上肮脏的颜色,破坏掉他的面无表情。
当胸膛衤旦露之后,雪上一点茱萸红,似最艳的朱砂,至此就烙印在无数乘客心上,成为拂落不去的朱砂痣白月光。
心脏跳动的位置,安静而没有起伏,皮下好似真的没有心脏在跳动一般。
一众乘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拉开一点,衬衣再往左边撩一点啊!
赶紧的,快点撩开啊啊啊啊!
然,蒙面动作一顿,视线锁着曲臧:“曲臧,我若有心脏,这局生死游,你休想活着离开。”
曲臧目光像钉子一样,紧紧扎在蒙面胸膛,恨不得剖开他的血肉,让所有人都看看,那个空无一物的心房。
蒙面面无表情向游戏提出申请:“我,蒙面申请胸腔透明化。”
在游戏里,所有的地图场景都是沙盒建模载入。
即便是参与游戏的乘客,有着最真实的痛感和死亡,可实际鲜少人才知道,乘客在游戏中的身体也是代码建模生成的,并不是真实的。
故而,在蒙面申请提出的刹那,机械女音便响起。
“叮咚,接收到乘客蒙面的申请,申请要求审核通过,申请正在执行。”
随着机械女声的话,所有人就清楚看到,那勾人至极的胸月堂,血肉逐渐变得透明,逐渐化为虚无,露出了血红的内脏。
那里是肺腑,那里是肋骨,那里是肝脏……
就在众人的视线,缓缓移动到左胸腔之时,一只小奶团忽的啪叽扑过来,抱着蒙面大腿蹭蹭就往上爬。
蒙面拉扯衬衣的指尖一松,衬衣胸襟又拢了回去,将那若有若无的春光遮掩的得密不透风,只叫人怎么都看不到,甚是心痒难耐。
小濛濛:“面面有心脏!小红帽妈妈有心脏!”
她突然说出这句话,又奶气又大声,还手脚并用哼哧哼哧努力往上爬。
蒙面弯腰,单臂将人捞起来抱住:“宝贝乖,我没事的。”
奶团子眼睛都红了,她紧紧拽着一只小手,扁着嘴巴望着蒙面,那样委屈的小模样,顿让所有人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游戏外,幕布前有乘客开口。
“我觉得曲臧过分了,非要当众看蒙面心脏,这么羞辱人太没品了。”
“嘤嘤嘤,不管蒙面大神有没有心脏,有那张脸还不够吗?”
“233333集美懂得起,大神有那张脸就够了!”
“颜狗heitui,曲臧的话事关邮轮最大的秘密,而蒙面是关键,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们连轻重都不分了。”
“依我看,蒙面和邮轮的秘密绝对有关系,这一波我站曲臧。”
“站曲臧加1,我也不信蒙面。”
……
众人议论纷纷,绝大部分对蒙面都持不看好的态度,认为曲臧所言非虚。
邮轮秘密,积分和肉猪制度,关乎所有乘客的生死。
无形之中,曲臧就将蒙面推到了所有乘客的利益对立面。
蒙面的处境,不管是游戏中还是游戏外,眼下都不太好。
游戏里,蒙面低声哄了奶团子几句。
小奶团很快就被哄好了,不过她还是气呼呼地嘟着嘴巴。
她扭头,冲曲臧奶哼一声,天真无邪而又直白的说:“濛濛讨厌坏叔叔,坏叔叔很不乖,你要被你爸爸打屁股的。”
这样的话,软糯糯的充满童趣,哪里是有威慑力的。
曲臧半点都不放眼里,他只盯着蒙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濛濛不情不愿地从爸爸身上挪开,露出左胸腔。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
“咚,咚,咚……”
跳动规律且有力的心脏,安然在胸腔里一下一下的鼓动。
每一次跳动,都似乎有温热而猩红的鲜血,顺着血管流淌而出。
蒙面,有心脏!
曲臧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幕布前,所有乘客也呆了呆:“!!!”
“咚咚咚”鲜红的心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依然以规律的速度跳动,没有激动,没有失衡,那种亘古不变的律动,像极了蒙面一贯的面无表情。
曲臧接近疯狂:“不,这绝对不可能!蒙面你都不是人,你不可能有心脏!”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蒙面慢条斯理合上衣襟,漂亮十指一个一个的将纽扣扣上,再是穿上小红帽妈妈的道具围裙。
他牵着小奶团,一步一步走向曲臧。
矮墩墩的小粉团抿着嘴巴,右手握得紧紧的,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没松开过。
当距离曲臧一米的时候,蒙面驻足。
那张线条冷凝的脸,凤眸深沉酝着风暴:“曲臧,你输了。”
一句“曲臧,你输了”,像是某种信号,又像是某种暗示。
曲臧双眸猩红,额头上青筋鼓起,长出嘴唇的犬牙,深深的将唇肉刺破,流下温热的鲜血。
“不,”曲臧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如寒冰,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我还没有输,我还能玩游戏,生死游我必不可能输的。”
说罢,他仰头朝天呐喊道:“肉猪生死游,我肉猪曲臧挑战的乘客是幼崽小濛濛,而非乘客蒙面。”
蒙面眼皮一跳,眨眼换装成猎人,快点闪电地拉弓搭箭。
寒光闪烁的箭矢,像一道匹练流光,势不可挡地射向曲臧。
曲臧脸上带起古怪的笑容:“我举报,非被挑战者乘客蒙面,作弊帮衬幼崽小濛濛,我申请隔离乘客蒙面,给予生死游一个公平的挑战环境。”
下一瞬间——
“叮当”,提示音响起,游戏画面再次定格。
那箭矢,距离曲臧眉心仅有寸许。
甚至于,曲臧已经感觉到了箭矢的锋利,那点锋芒率先割开了他眉心皮肉。
猩红的血珠,缓缓从定格的游戏画面里浸润而出。
“收到肉猪曲臧的举报,正在检测被挑战者的行为……”
游戏提示这话一落,顿时幕布前的乘客具是哗然。
肉猪生死游,这个规则据曲臧说自来就有。
可是沦为肉猪的乘客,却从来没有谁有机会提出申请挑战。
这一轮,由曲臧提出的生死游,还是头一遭。
“卧0木曹,规则还能这样玩?”
“曲臧智商很高,能找到规则的漏洞并不奇怪,我只如果游戏判定,蒙面帮幼崽崽的行为是作弊,那么幼崽会被怎么处置?”
“喂,搞清楚,是幼崽和蒙面游戏在前,曲臧提出生死游挑战在后,游戏临时升级,关作不作弊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肉猪生死游,这种挑战对谁都是头一遭,这不是没经验吗?”
“曲臧yueyueyue,对个小幼崽都这么咄咄相逼,我是不敢和这种人相交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你沦为肉猪,你要挑战,你不挑只一看就很弱的小幼崽挑战?”
……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噩梦邮轮上,生死都是家常便饭的时候,如果能活下去,哪怕是踩着旁人的鲜血和尸骨,谁又不想活呢?
所以,弱小即是原罪。
“叮咚,经过检测,生死游是由乘客蒙面和幼崽小濛濛的阳光房套房游戏升级而来,不存在作弊行为。”
“检测到,肉猪曲臧挑战的乘客为幼崽小濛濛,非乘客蒙面,从此刻起,所有和生死游通关任务相关的游戏行为,乘客蒙面不得参与。”
这话一落,蒙面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一股桎梏,他想要对奶团说一些游戏相关的任务信息,可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规则限制了蒙面的游戏行为,变相削弱了奶团的实力。
凤眸生寒,蒙面身上气势十分骇人。
曲臧目的得逞,肆意狂妄地大笑起来,他伸手云淡风轻地拂落眼前的箭矢,当着蒙面的面,非常挑衅的将箭矢折断。
曲臧:“蒙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宝贝。”
小濛濛似有所感,她看看脸色难看的爸爸,又看了看曲臧,带肉窝窝的小手摸摸爸爸脸脸。
乖巧懂事的小奶团软乎乎的说:“面面不担心呀,濛濛很厉害,濛濛和面面一样厉害哒。”
蒙面嘴角内陷,暗影加深,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低低嗯了声。
不过,蒙面话锋一转:“乘客蒙面,申请查看此游戏中,猎人的所有权利。”
机械声:“申请收到,申请审核通过,以下条款为猎人角色的全部权利,请乘客知晓。”
随着这话,在蒙面眼前出现一卷虚拟光屏,光屏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条款。
蒙面一目十行,须臾功夫就浏览完毕。
曲臧心尖一跳,总觉得自己算漏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蒙面凤眸一撩,单手一扬,猎人的斗篷笼在身上,手上弓箭一挽。
众目睽睽下,直接一箭就射向曲臧。
一众乘客惊呼:“!!!”
卧0木曹,大神为了女儿,连规则都违背,这是不要命了!
曲臧大惊,紧接着狂喜涌上心头。
他一边闪躲一边高喊:“蒙面犯规!蒙面犯规!”
浓烈的恶意,像粘稠的浆糊,布满在曲臧的脸上。
蒙面触犯游戏规则!
蒙面死定了!
然而,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蒙面手上的弓箭越来越犀利,他一次性搭两支或者三支箭矢,支支都朝着曲臧的要害射。
没等到游戏的判定,曲臧就已经溃逃的狼狈不堪,他的大腿中箭了,胳膊中箭了,刚才险险躲过射向咽喉的冷箭。
曲臧无比狼狈,他大口喘气不服气的再次大声喊:“蒙面犯规!无视游戏规则,我申请制裁!”
回应曲臧的,只是蒙面的一声冷笑。
他再次拉弓搭箭,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腾到半空中,一脚踹在曲臧胸口,将人踢的来倒飞出去,并狠狠地掼在地上。
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袭来,曲臧喉头发甜,张嘴就是一口血。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重重的一脚就踩在胸口。
曲臧痛到眼前发黑:“你……你……”
冰冷如寒芒的箭矢,抵在了曲臧咽喉。
浓郁的阴影覆盖下来,曲臧勉强睁眼,就只看到蒙面幽沉如深海的凤眸。
蒙面:“曲臧,不是只有你才会玩0弄规则。”
往日里,他重游戏体验,不屑如此为之而已。
曲臧愣了下,蒙面的话像是一道闪电,撕裂混沌,他忽然就懂了。
“你……你是猎人!”他如此惊叫了声,然而一切都明白的太晚了。
不知何时脱困的绿皮鹦鹉,在半空中盘旋转圈。
大卫船长:“嘎嘎嘎,蠢货蠢货,猎人杀老巫婆的猎狗奴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毕竟,那可是在童话游戏世界中,除了主角不可杀,其他任何角色都能射杀的猎人啊!
曲臧眼底浮现浓烈的不服,又有绝望交织,让他的表情很扭曲怪异:“不,我不会就这么输的,我不会输在这种地方!”
蒙面眼神都没半分波动,他微微侧头对奶团说:“宝宝,先闭上眼睛。”
对这套,小奶团早就很熟练了。
她自个拿小肉手捂住眼睛:“面面,濛濛捂好眼睛了,濛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话音才落,曲臧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等……”
一句话未完,蒙面扣着弓弦的指尖一松。
“咻”那支箭矢,轻松就穿透曲臧的咽喉,如同圆规针脚刺破纸面,丝毫不费力气。
惊愕尚且残留在曲臧脸上,就此成为定格。
老巫婆的猎狗奴隶,死在猎人的箭下。
曲臧,死了。
老巫婆大怒,扬手就将水晶球砸过来:“该死的猎人,我要把你也咒成猎狗,做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