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受了伤, 灵力耗损过多, 精神一直紧绷, 女人与她间隔的距离太短, 被女人攻击的第一时间, 唐歌没有躲避过去, 让女人的拳头从她的脸上擦过, 感受到了疼痛。
"你疯了。"洪霞将女人拉开,死死钳制住女人,心中对吃了一袋饼干, 喝到干净矿泉水的杭越更加不满了。
如果不是杭越冲过去吃饼干喝水,女人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唐歌生恨,攻击唐歌。说小了, 这只是女人因为一袋饼干对唐歌产生的私怨, 说大了却动摇了唐歌在众人心中树立的正确形象。
他们所处的环境十分危险,就说这袋饼干和一瓶水, 突然出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换了她, 再饿也不会动。她们又不是到了不吃这一袋饼干, 喝一口水就要死掉的地步, 忍一忍就过去了。口腹之欲与性命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唐歌给出放弃的建议, 完全是对女人的生命负责,可是这一切都被杭越的行为破坏了。洪霞最恨这种破坏规则的人。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刻, 动摇军心的举动, 让她恨不得出手杀人。
唐歌扫一眼在场七人,心中的烦闷感更浓了。这些人竟然因为一袋饼干和一瓶水就对她起了怨愤之心,真是太不知所谓了。阴气这么重,还放任自己滋生阴暗情绪,想死就早点说,别在这里连累她。
她要甩掉这批人。一个念头突然涌出来,随即吓了唐歌一跳。这一刻,唐歌冷汗都出来了。心里那一点烦闷情绪全部化成了灰飞,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说其他人,就是她自己,刚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滋生了阴暗情绪。要不是原主被抛弃,让她谨记保护同伴一事,唐歌差点就陷进去了。
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几乎毁了他们所有人。唐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将东西吃掉的罪魁祸首--杭越。
这一刻的杭越笑得十分得意,因为大胆吃饼干,因为挑起了众人对唐歌的不满。杭越捅了唐歌一刀,唐歌非但没有死,还平安回到了队伍中,拿走了他的东西。成了这一队人的领导者,这让杭越心中一直存着一股气。唐歌在行路过程中对他总是阴阳怪气的,还不是为了他捅她一刀的事。
要不是当初唐歌表现太菜,杭越也不会对她动手,招来后面的麻烦。何况,在食物紧缺,出路未知的情况下,杭越不认为他解决拖后腿的人,收集更多的保命食物的动作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刚才,杭越觉得他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他用实际行动打脸唐歌,告诉其他人,不是唐歌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相信唐歌,跟着她继续走下去,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见唐歌看过来,杭越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唐歌懒得看杭越的小人嘴脸。走不走得出去,她今天都要对杭越下手,而现在杭越给了她动手的理由。
"你要做什么!"杭越惊呼间,唐歌扼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不畅快,让杭越的脸越变越红。
"我要做什么,你心知肚明不是吗?你捅我一刀,我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说罢,唐歌另一只手轻轻一晃,一把银色的匕首□□了杭越的心脏偏右一分的地方。这样的伤口不会让人立刻死去,将人丢在这个地方,杭越绝对活不了就是了。
杀人,唐歌从不畏惧,这个时候动手,不但给原主报仇,还震慑了其他心思游走不定的人,唐歌觉得很值得。再看女人,眼睛里满是惊讶和畏惧。唐歌动手太快,下手太狠,让女人想到了她刚才攻击唐歌的事。如果不是洪霞拉住了她,她现在的结果会不会和杭越一样呢?
女人不确定,但是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要招惹唐歌。唐歌够狠,够绝。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也许跟着这样一个狠角色,他们真的能走出去。
其余五人的想法和女人差不离,见识了唐歌的手段,感受到了她骨子里的狠劲,五人怕了,也臣服了。没有人对唐歌动手杀杭越的事提出异议。
唐歌解决了杭越,转身走离凉亭,继续向前走。六人跟在她身后,杭越被丢下,独自躺在凉亭里,绝望地等死。
阴气太重,遮天蔽日,一行七人才走出短短一段路,洪霞再回头就看不见身后的凉亭,以及凉亭中杭越的身影。
现在的七人队伍里除唐歌以外,还有三男三女。这几人从进来老宅起,就很少发表意见。洪霞想,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让他们活着走到了现在?
洪霞心中想什么,唐歌不关心。只剩六个人了,老鬼的踪迹还是没有头绪。鬼气还在,且越来越浓,可以肯定的是,这只老鬼藏在了六人中。是谁,被老鬼附身了?
唐歌摁住眉心,再一次观察的结果让她有些失望。老鬼藏得太深,她的实力太弱,一强一弱,难以找到她想要的结果。
穿过荷塘上的小桥,离开凉亭,一行七人到了建在荷塘上的水榭时,水榭的门在阴风的吹动下,突然开了。经年未修的木门被风一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似老汉推动车轱辘,又似嘶哑的嗓音被刻意提高。
唐歌心中一颤,迎面吹来的那股子冷涔涔的风,从她的脸上、四肢刮过,渗入肌肤引起重重不适。
同行的六人被这股子风一吹,泪水刷刷往下掉。若说唐歌从风中感受到了阴冷和无尽的寒冷,六人便体会到了无边的落寞,亘古的孤寂让人忍不住落下泪来。想要抚平风中隐藏的哀怨和寂寞。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穿破无边阴雾,从远处传来。天师家族里有记载,铃声能够穿破阴阳两界。拥有特殊能力的凡人,通过铃音可以和亡灵对话。天师家族招魂时通常会摇铃,就是这个道理。
铃声打破了水榭外诡异的沉静。随着时间的推移,遥远的铃声一点一点靠近。等到大家耳朵里能听到的铃声变响亮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水榭外。
除唐歌以外,六人都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