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宅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叶清刚和白苏吃了午饭。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白苏又从外面急匆匆跑回来了。
她眉眼弯弯,笑的开心极了,也得意极了。
有银子好办事,叶无忧一从外宅出来,消息就被迅速的递进来了。
“走,咱们去主院,等着待会的好戏上演。”
叶清放下手里的书,笑着对白苏道。
白苏边跟她走,边小声把叶无忧在外宅的那一通闹腾说了出来。
说起了叶无忧跟几个婆子的拉锯,也说起了叶无忧对莲姨娘的不耐烦。
最后还说起了,叶无忧那一声哼哼。
“还别说,叶无忧就哼哼了两个字,外宅里的那些下人就都不敢随便动弹了。”
“有想要偷偷给莲姨娘报信的下人,都被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扯住,把嘴一堵就扔进了柴房里。”
叶清并没有感到意外,叶无忧能忍到现在,都是莲姨娘在背后拽着她的缘故。
一旦她脾气上来,别说莲姨娘没有在她身边了,就是莲姨娘在她身边,也拦不住她。
“叶无忧那个人非常非常嚣张跋扈,最见不得人违逆她。”
“她的起点跟莲姨娘不同,因此她绝对理解不了莲姨娘为什么要她忍,也不愿意理解。”
“别看她跟忠勇侯看似,要在今年才进行他们恶毒的计划。”
“但我敢肯定,早在三年前你家夫人,还没有嫁到忠勇侯府之前,她就想害了你家夫人了。”
叶无忧不只是不让人违逆,她还十分的护食。
早把忠勇侯看做她的所有物了,当然不能容忍有人试图染指他。
哪怕只是做做戏,哪怕原主是他们恶毒计划里的棋子,她也不能容忍的。
“我想,很大的可能,是她被莲姨娘和忠勇侯联手说服了。”
“夫人。”
白苏用力的咬住嘴唇,咬的她的下唇都没有血色了。
“那些害了我家夫人的人渣们,他们一定会恶有恶报的,对吗?”
“当然。”
叶清头微抬,语气轻扬,她没有回头,拢着双手继续往前走着。
“作恶的当然有恶报,不让这些罪有应得的人渣,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又该怎么让无辜的受害者得到安宁呢。”
“夫人,谢谢您。”
白苏的眼睛亮的惊人。
“白苏,你家夫人那么好的人,来生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叶清不用回头,用眼角的余光,也看得到白苏亮的惊人的眼睛湿润了。
想了下,她还是给了白苏一颗安心丸。
“我知道,一定会的。”
白苏哽咽了一声,噙着泪花笑了。
外面,叶无忧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忠勇侯府一处侧门前。
忠勇侯不止一次,带着叶无忧进侯府。
也不止一次跟府里的下人说过,叶无忧才是他认定的唯一的侯夫人。
除了原主和白苏之外,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叶无忧才是忠勇侯捧在手里的心头肉的。
钱婆子和钱春母女两个,会觉得叶无忧是钱春最大的对手,会心里生出快要掌控不住忠勇侯的危机感。
都源于忠勇侯对叶无忧,无底线,无条件的宠溺。
所以,她们从想要先下手为强,毁了叶无忧进府的唯一一条捷径。
而在叶无忧的心里,忠勇侯是她的所有物,忠勇侯府也是她的所有物。
唯一让她感到不满足,感到不甘心的是。
无论忠勇侯有多么的爱她,对她有多么的好,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带着她,从忠勇侯府的大门进府。
每一次她进府,都只能走侧门。
后来,叶无忧就不愿意过来了,她觉得太委屈了,没有面子。
今天叶无忧不得不,再次停在侧门前,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要让她原地爆炸了。
满肚子火气的她,不等马车停稳,就一把掀开了车帘,一脚把跟着她过来的丫头,踢下了马车。
被她一脚踹下来的丫头,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撞到了马车上。
碰的头破血流不说,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不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叶无忧的脚就无情的,狠狠的踩在了她的背上。
这丫头惨叫一声,一下子扑跌到地上。
叶无忧因着这丫头的动作,没有在她背上站稳,踉跄着滑了下来。
等到她勉强站稳,回头朝着这丫头的腰,狠狠的踢了好几脚。
这丫头连叫都叫不出来,浑身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贱人,起来!你给我起来,敢在我面前装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叶无忧脸色难看,死死瞪着一动不动的丫头,边狠狠骂着,边又重重踢了这丫头好几脚。
“没听见我说话吗?你再躺着装死,看我不弄死你全家!”
连踹再骂的她,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起来。
“你,过来,看看她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就拖出去喂狗!”
踹累了,也骂累了的她,朝着另外一个跟过来的丫头招手。
被叶无忧吓得笑脸刷白的丫头,战战兢兢的挪过来,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指,颤巍巍的放在被叶无忧踹到昏死过去的丫头鼻子下。
她感受了好一回,才战战兢兢的回话:“夫人,她还有气。”
“我就知道,晦气的东西!”
叶无忧为了解恨,又狠狠踢了这丫头一下。
“我叫你装死,我叫你装死!”
踹了骂了还不觉得解恨的叶无忧,叫另一个丫头给她叫开了侧门。
忠勇侯府的下人们,被带走了不少,好些叶无忧以前熟悉的地方的下人,都换上了陌生的面孔。
唯独这个侧门的下人,却是叶清特意给叶无忧留下来的。
不然,怎么让叶无忧主动跳进忠勇侯的这个大坑啊。
“是您!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侧门的下人一开门,就看到门口脸色阴沉,怒气冲冲的叶无忧。
他吓得差点就当着叶无忧的面,把侧门猛地关上,直接拍在叶无忧的脸上了。
侯府的下人们大换血,就剩下他一个仅存的旧人。
这十来天他一直胆战心惊,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新近掌权的侯夫人,忽然把他想起来。
叫人直接把他拖出去,也送到京兆尹府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