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刘辩坐在前厅,桌子上放着热茶和点心,可怎么也遮挡不住他焦急的心情。
他掩饰般的不停的喝着茶,心里一直在思索,一会该如何和四皇子谈判。
想起那丢失的锦盒和半坡被毁掉的法阵,如果不是四皇子授意,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件事是谁所为。
想当初,若不是四皇子拿出贴身玉佩为证,他根本不会做出背叛将军的事。
一个侍卫漫步进来,态度平和,“四皇子有请。”
“好,”刘辩立马站起来跟着侍卫往出走,边走还边整理衣袍,又将早就抓出褶皱的衣袖抚平。
一路沉思,都无暇顾及王府美轮美奂的景色。
到了书房,侍卫禀报以后,里面传出一抹沧桑的声音。
“进来。”
刘辩心一紧,朝着侍卫点了点头,迈着步子登上台阶,推门进了书房。
侍卫将门关好,直接站在门口。
此时,主院中,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进厢房。
“皇妃,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陈若曦从坐直身体。
丫鬟走进内室,半天喘着气,说不出话。
“欢喜,怎么了?”
“定……定国公来了。”
欢喜一直被安排盯着府里,只要定国公来,一定要及时禀报,她盯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人了。
“看清楚了没,谁在书房门口守着?”陈若曦说话间就立马站起来,往外走。
欢喜赶紧跟在后面,一脸羞涩道:“是李岩。”
陈若曦偏头瞧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她筹谋这么久。
“一会你去找李岩,说说你两的亲事,看定在什么时间好。”
“谢谢皇妃。”
陈若曦点了点头,四皇子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潇洒多情,可实则心机颇深。
他们成亲不过短短一年,她身边的陪嫁心腹,被以各种理由打发了。
而欢喜几人,则是她花了好几年心血,重新培养出来的心腹。
此时书房中,气氛冷峻。
刘辩弯着腰站在桌前,一脸恭敬,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你想让本王救你儿子?”
四皇子半躺在太师椅上,双眼迷离,整个人憔悴不已,刚过弱冠之年,两鬓隐隐约约就有了白发。
“王爷,我也知道此事确实很难为情,可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听着刘辩卑微的声音,四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提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酒。
还是决定耐下性子应付,“陛下最近可心狠的很,往日温润好心肠的殿下已经消失了,别的事也好说,可这事我确实办不到。”
刘辩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在心中思复着要不要撕破脸。
“王爷您真的没法子吗?”
“不是我不帮你,国丧期间,这事放在平常老百姓身上可是要杀头的。”
四皇子又喝了一口酒,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来,舒服极了,半眯着眼睛感觉都快睡着了。
刘辩是真真讨厌死这种人了,把别人的急促根本不放在眼中,反而还漫不经心,嘴上应付着。
可他从一介布衣到此位置,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人的不屑了。
他咬咬牙,狠下心道:“王爷,我可就剩这一个儿子了。”
“哦,”四皇子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王爷,您的那枚玉佩……”刘辩试探道。
“呵……”四皇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本王的人。”
四皇子放下酒壶,坐直身子,一双桃花眼睁开,里面迸发出无尽嘲笑。
“以前本王一直以为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是靠自己的真本事,现在看来,倒像是靠着歪门邪道。”
刘辩重重的呼出两口气,压下心中的屈辱,一句话也没说。
“你都不想想,本王为何要让你构陷兵马大元帅,我一个闲散王爷,不求权势,为何……”
四皇子说完,刘辩不过一瞬间思绪。
是啊,一个自幼跟在太子后面的亲生弟弟,一母所生,为何要这样,所以,除非是构陷兵马大元帅之人是当今陛下所指示。
想明白,刘辩差点站都站不稳。
看他神情,四皇子就明白他心中所想,笑着道:“所以说啊,做事还得聪明,想必你是不敢去问陛下,他到底为何要害死兵马大元帅一族。”
书房外,屋檐下的陈若曦身子颤抖的厉害,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
此时此刻,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绕过屋檐下的花盆走出了院子。
到了外面的桂花树下,她抬起头看着枯黄的树叶,迫使眼中的泪水流回眼眶。
她从陈府出事,就知晓是自己的夫君四皇子和刘辩害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当今陛下指示的。
难怪无论她怎么想,都猜不透四皇子为何要害他们陈家。
想到此,紧绷的泪水还是从眼角滑了下去。
可怜她二姐姐,和陛下还有两个孩子,却亏空身子去了,任谁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全家被自己的夫君所害。
陈若曦调整好情绪,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收拾干净,去了厨房。
“见过皇妃,”几个厨娘行礼。
“最近这鸡汤还按时熬着吗?”
“回皇妃的话,一直熬着,每天都按时给王爷送过去,您交代补身子的药材奴婢也按分量加着。”一个圆脸厨娘恭敬道。
“那就好,王爷这两日辛苦,除了鸡汤再熬些粥送过去,药材也依鸡汤的份量加上,记得多放糖,王爷爱吃甜食。”
“是,皇妃。”
陈若曦点了点头,瞧了一眼砂锅上的鸡汤,走近掀开盖子闻了闻,这才安心的走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