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离满意的勾了勾唇,她曾经无数次的在镜子前练习,一直在观察自己怎么做才能更像二姐姐。
果然,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可帘子后面的陈若曦却有些癫狂,起先是因为别人夺了陛下的目光,害了自己的大事,气得发抖,毕竟自己为此事已经图谋许久。
可接着,她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姑娘真的很眼熟,怎么会如此像。
除非是亲姐妹,否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除非……陈若曦双手颤抖着,眼眶中瞬间溢满了泪水,此时,恨不得冲进去问个清楚。
坐在殿内的镇国公,此时瞧着这姑娘,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他今夜为了保护陛下安全,所以没饮酒,一直坐在旁边,可思虑已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陈若离扭动着腰身,心里松了一口气,知晓自己这是第一关过了。
幸好自己从小贪吃,长得胖乎乎的,而且很少参加宴会,所以,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将眼前的她和曾经在她联系在一起。
在众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长得很像已故皇后娘娘的女子罢了。
一舞毕!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收到示意,跟着舞女从侧门走了出去。
“等等,”
“呦,是严公公啊,不知您有什么吩咐。”一旁的嬷嬷谄媚道。
严公公指了指人群中的陈若离,“宴会完,带着她来鸿安院。”
一听是鸿安院,陛下住的地方,那嬷嬷笑的嘴巴都裂开了,“好好。”
待严公公离开后,嬷嬷拉着陈若离笑着说:“姑娘可真是好福气。”
苏苑几人被另一个嬷嬷带走了,陈若离朝着她笑了笑,对一旁的嬷嬷说:“您说笑了。”
“如今后宫悬空,姑娘要是得势了,可要记得老奴啊。”
“嬷嬷您别乱说了。”陈若离烦躁的应付着。
“你……跟我来。”陈若曦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嬷嬷和陈若离都转过去,一眼就瞧见台阶上衣着华贵,神情淡然的女子了。
“见过四皇子妃,”嬷嬷赶紧行礼,还不忘拉扯一把陈若离。
“你在这候着,你跟我来,”陈若曦说着往旁边的偏殿走去。
陈若离身子僵硬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耳边响起嬷嬷的声音,“这位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姑娘您小心点。”
陈若离这才如梦初醒,朝着嬷嬷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
偏殿中,姐妹二人对视许久,都红了眼眶。
陈若曦小声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三姐,”陈若离带着哭腔道。
在家都是姐妹时,陈若曦最不喜欢这个妹妹,胖乎乎的,贪吃,贪玩,从来不参加贵女的聚会,可出了事,却还是很想她。
陈若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出了声,“真好。”
“你见过四姐没,她还好吗?”陈若离不由的想起自己的亲姐姐陈若若。
“见过一次,不太好,但是活着比什么都强,”陈若曦笑着说:“我送你出宫,四妹妹如今在庄子上,我送你去她身边。”
“姐,我不去,我好不容易才进宫。”陈若离倔强的说。
“你真的觉得你能杀的了陛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陈若曦见她反抗,气得不由厉声道:“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而且你就算去侍寝,也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你说你怎么杀。”
“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陈若曦见她红红的眼眶,不由软声道:“我们陈家已经没有人了,陛下不值得你去送死,一切都交给姐姐行不行。”
“姐,我自有分寸,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陈若离狠声道:“不报仇,我日日难安。”
“我懂,我如何不懂,”陈若曦捂着脸颊,泪水从指缝中划过。
陈若离上前紧紧的抱住她,低声道:“照顾好自己,别告诉大姐和四姐。”
说完就毅然转身离开了偏殿。
陈若曦来不及喊人,狠狠的将泪水擦干,出了偏殿,找人将陈若离唤出来。
可根本没想到皇帝自从见了陈若离的面孔,就坐在大殿魂不守舍,众人见状,也都散了场。
陈若离刚出去,就遇见了来找人的严公公,就被带到了鸿安院。
“姑娘先去沐浴更衣,”一个宫女道。
“是。”
……
白渺渺一路奔波,终于到了镇国公府,团团上去敲门。
门还没打开,就见镇国公骑马过来了。
白渺渺索性直接迎了上去,“见过姐夫,深夜冒犯,实属有急事。”
镇国公下马,看见她,突然就想起刚才在宫里见过的少女了,一下子就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就立刻翻身上马,“等我回来。”
“别,真的很重要,”可白渺渺却看着马儿在街上纵横,引起一股尘土。
这么着急,可见宫里出了急事。
“继续敲门,”白渺渺道。
“是。”
经过小厮禀报,终于见到了镇国公夫人。
“这么晚了,怎么了?”陈若仪头发都凌乱着。
白渺渺瞧了一眼周围的婢女。
“你们都下去,”陈若仪道。
待周围人离开后,白渺渺急切道:“阿离还活着,而且以舞女的身份今日进宫了,姐姐可有办法进宫。”
陈若仪来不及震惊,惊讶,她稍微一想就明白陈若离为什么进宫。
“走,我们赶紧去。”
“好。”
众人都急切不已,可鸿安院却一片祥和。
陈若离穿着宫女准备好的以后,坐在屋子里,静静地等候着,时不时地摸摸衣袖,紧张不已。
确实事情比自己想的更加艰难,她根本无法将任何东西带进来。
这几个宫女沐浴时,将她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甚至连漱口都在她们的眼皮下。
罢了罢了,自己原本就没有准备今晚一击即中。
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
“见过陛下,”门外传来了宫女请安的声音。
陈若离紧张的扣了扣手指头,虽然当今陛下是自己的亲姐夫,可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几次,更别说了解了,而自己的姐姐再出嫁以后,也很少回家,姐妹相见的机会确实很少。
屋内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她感觉有人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陈若离低着头不敢瞧,却能感觉到对面之人打量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