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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不是那种会主动说话的人,女鬼也没准备让他说话,她自顾自的说着。
女鬼眼里露出无限悲伤,“当时我以为去厨房的茵娘那时候正跨坐在我夫君腿上,而他在喂她吃梨花糕。”
“那是茵娘常做来给我解腻的小甜点,她说那是她每天去取晨露熬制三个小时,在慢慢蒸出来的。”
“可是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当时我夫君正宠溺地捏着茵娘鼻子,动作亲昵。”
“茵娘,这次你可以在这里待多久?每天你都只来书房一会儿,塌都还没暖和你就走。”
茵娘娇嗔着,媚态百生,“人家当然想在这里待越久越好了呀,可是林姐姐还怀有身孕,人家得去照顾她。”
林志发出一声嘲讽,“她有什么好照顾的,她不是在那里有一对丫鬟仆人照顾着吗?哪里需要我的茵娘劳累?”
“讨厌了啦,可是人家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理所当然照应着她。”
“那你更是理所当然为我生个孩子,以后你们俩做一对最好的姐妹,共同伺候我不是更好吗?”
“林哥哥说笑了,茵娘哪来那么好的福分,人家能够近身伺候您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就开心了?之后还有对你更开心的事,等你姐姐生下孩子,我就把你抬进府上做姨娘,以后只宠你们两个。”
茵娘原本小鸟依人地在林志身后,可是她很快像看见什么不该的东西一样,直接从林志怀里弹跳出来,跪趴在地。
“林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林志哥哥。”
女鬼名为秀英,她当时被丈夫和闺中密友搅合在一起的情况给弄懵了,再加上当时有孕在身,她注意力不是特别集中。
那时候天气虽然不冷,但是地上带着湿气,冷硬无比,茵娘一边弱柳扶风地抹着眼泪,一边摆出一个最最好看的角度。
那可喂是我见犹怜啊,女鬼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当时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她就磕得头破皮了,有指甲盖大小红印。”
顿时林志就心疼了,他一把将茵娘拉起来,扯到怀里护着,对秀英怒目而视。
“你怎么这么恶毒?茵娘又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我逼迫她的,她日日夜夜照顾着你,你看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额头都磕破皮了,血流在她脸上,我看着都心疼,亏你们还是最好的闺中密友,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志说完就心疼地搂着茵娘,“茵娘,你别怕,也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乖乖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他变脸如同翻书一样,“秀英,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现在就通知你,过段时间我就抬茵娘进府。”
“你怀有身孕,家中又没有一个人能贴心照顾你,但茵娘对你一定是最好的,她会照顾你诞下麟儿。”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就早点把她抬进来,这样有一个知冷热的可人照顾你,我也会放心一点。”
“你看我和茵娘对你多好,事事都为你着想,再看看你自己,对贴心照顾自己的茵娘又是什么态度?”
秀英挺着孕肚,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她颤抖着手,“照顾?那她对我的照顾可真好啊!都照顾到我丈夫床上去了!”
“林秀英,你这什么意思?茵娘照顾你这么久就是让你如此恶意揣测的?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你这当家主母的身份也要好好考虑了。”
“哈哈哈……当家主母,这个家哪里不是我的?我当家又有什么问题?你哪次宴请同窗不是我林家出的钱?现在你跟我说这些?”
林志被她拆穿之后,面红耳赤的,愤怒不已地推开秀英,
他说后就嫌恶地推开秀英,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茵娘离去,她娇小的依偎在他怀里。
着急的声音一声声地传来,“林志哥哥,我们快回去啊,秀英姐姐摔倒了!你别抱着我,我要去照顾她!”
“茵娘你就是太善良懂事了,别管她,那么多的仆人还照顾不了她一个?你头上的伤口再不处理就伤寒。”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身后秀英面如死灰地倒在地上,鲜血将她的裙下都染红了。
直到快天黑之后,才传来奶娘着急的声音。
“小姐啊,你怎么倒在这里了,快来人啊,小姐摔倒了!”
“小绿,快去叫大夫,小翠快去准备热水。”
“其他人赶紧跟我把小姐带回去,别让她留下什么病根啊。”
“夭寿啊,我的小姐,呜呜呜……你可不能有事,不然老奴没脸去见老爷夫人啊!”
等到秀英醒来之后,她变得沉默了,前不久刚开朗起来的小姐,现在又变得沉默寡言了。
林嬷嬷是林家世代家奴,林秀英是被她从小带到大的,她将秀英当做亲闺女一样看待。
女鬼想到这里,眼中划过一抹温暖,而后又被浓烈的悲伤取代。
她朝清心咆哮着,“原本我以为夫君和闺中密友暗结珠胎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
她眼中滚落着一滴血泪,迸发着强烈的恨意,“我亲如家人的奶娘啊,一日去给我看庄上的铺子,说要为我摘些庄上的果蔬,补充营养。”
“可是…她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啊!她去时我还给她一枝新摘的鲜花,可再次见她的时候,鲜血将她的脸糊弄得看不出原样。”
“不过她手里还是捏着我早晨给她的花,花枯萎了,上面还有鲜血,她到死都没放下我给她的花。”
清心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突然回了一句,“那后来呢?”
他们都说奶娘是遇到马匪了,才惨遭杀害,可是谁也没看到,奶娘捏着花的手心里躺着一只猫眼耳坠。
“那是我夫君一开始买来的两对耳坠,说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一,就一起买来了,让我换着戴,后开茵娘见过之后,特别喜爱,我就把另一对送她了。”
“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们是否在那之前就在一起了。”
“但最最让我崩溃的是,奶娘死后,茵娘又继续衣不解带地来照顾着我,每天都跪在园中向我祈求原谅。”
“时间久了,我也不忍心让她受苦,想着若是以后夫君注定要抬其他姨娘,还不如让茵娘进门,至少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