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烟举着筷子开心地夹上一块大肘子,她真的太喜欢芙蓉楼的大肘子了。
“嗷呜~也太好吃了吧!快快快,大家都吃,我们给他们好好上一课,都给我敞开肚皮吃!”
云烟看向边上站着拘谨的小孩,“怎么光站着呢?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在我身边。”
小二听话地关门,然后拘谨地站在云烟身边。
云烟抬头看了一眼,“坐着呀,一起吃。”
小二泪汪汪的,“我……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带错房,所以才……”
云烟对纪兮使眼神,顿时纪兮一块小酥肉投进小二嘴里。
“吃饭,别想这些,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把肚子吃饱就原谅你,现在坐下吧。”
云烟眼神刚看到盛汤勺子,纪兮就帮她盛上一碗。
云烟开心而满意地看向纪兮,“够意思,懂我,”
“帮我再夹上一块你边上那个,红色的那个肉,我够不着。”
她使唤人声音都是娇嫩,软绵的,纪兮甘之如饴地为她布菜,自己却没吃几口。
云烟吃东西速度很快,不时会给小二夹上几块肉。
小二怕惹她生气,硬是吃下不少,只是来味道都没吃出来,就赶紧吞下,最后竟然连小肚子都被撑起来了。
云烟这边大快朵颐,清心那里却有些郁郁寡欢。
寺庙里方丈如以往一样不见人影,清心进门后,之前替代他的“清心”把圣旨递给他,人便消失不见。
清心之前见到他都差点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
他拿出一套繁复的大红色僧袍,上面有很多珠翠,是祈福时用的,不到特定场合一般不穿。
而这次穿上它进宫就要见到那人。
在寺庙不远处,一个黑衣站在树梢看着寺庙,写下一个一条,发出一声怪异鸟叫声,顿时引来信鸽。
纪兮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哪里揉着肚子的云烟,她们居然吃了两桌!
“嗝……好饱。”云烟眼睛眯起,惬意非凡。
“以前只见云烟姑娘胆识过人,没想到胃口也是过人啊。”
纪兮说完觉得不妥,又连忙改口,“云烟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若没吃够,我再点两个菜。”
云烟眼睛都懒得抬,没有清心在,吃得多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完全没把自己当做一个女子,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成精后,越来越喜欢人间烟火了。
纪兮却觉得现在的她比初遇更加真实,更有烟火气,不用担心她随时消失。
“走,吃饱喝足了去消消食!”
云烟突然精神起来,怕自己吃得太久,之前那个什么郡主已经走远,到时候可不能让他们买单了。
纪兮满脸宠溺,同时又有些担心她被撑着,“云烟姑娘,真的不用再休息一会儿?万一积食了,可就……”
云烟打着小嗝,一手推着肚子,一手扶在腰间,“不用不用,我都不敢走太快,就是担心走快了消化太快,那不是白吃了?”
店小二没有跟在两人身后,掌柜的见他时,只见他脸颊通红,不断揉着肚子。
掌柜的心疼看了他一眼,那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了,现在都还红着,这京都随便丢个石头,都能砸到一个王爷,他们在这里很不好过。
掌柜的怕那两个小祖宗又闹起来,他看了小二一眼,没再叫他,自己一个人上楼去看那两个小祖宗。
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掌柜的不敢想,京中贵妇的手段他是怕的。
掌柜的上楼来到天字一号房,不过,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那两个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两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郡主之前的丫鬟询问他,“掌柜的可有要事?”
“呃,没有,只是想问问各位饭菜可还合胃口?”
云烟咬着一块熊掌,朝掌柜的连连摆手,“要事倒没有,就是你们弄得太好吃了,害我又过来吃了不少。”
“是小店的不是,还望您各位能吃好喝好,若无要事,小的就告退了。”
郡主撑起脑袋看着云烟,头也不回地对掌柜的说,“快下去吧,顺手关门若没有别的事,就别来打扰我们。”
“是。”
掌柜的面不改色关门出去,出去后,直呼哎呀我去。
天字一号房里,郡主喋喋不休地问云烟,“云烟姐姐,你真的能吃下两桌饭菜?像这么多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烟不算凸起的肚子。
云烟一掌拍在肚子上,“还不相信啊?真的全被我吃完了,他们都没吃几口,传菜员送来的单子上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吃的。”
“安平郡主,你不会嫌我吃得多,怕丫鬟付不起钱?”
云烟摸着兜里银块,之前本是为了讹丫鬟一顿,但小郡主还挺有趣,便没了这心思。
安平郡主怕她误会,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块大金链子,“不是不是,我们郡王府别的不多,就是有钱,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没见过吃得这么多,不对,这么厉害的人,所以才这么说的,绝无冒犯之意。”
云烟又喝下两碗汤,扬起空碗,“现在相信了吧?又当着你面吃了一半桌席,还喝了很多碗汤。”
安平郡主这次小嘴真的张圆,她们喝汤从来都是按勺,第一次见过按碗算的。
“信了信了,云烟姐姐以后我可以常常找你来玩吗?我胃口不好,但跟你在一起能多吃不少。”
郡王府对她的胃口一直担心至极,她每次吃饭都像只猫一样,向来老郡王妃都会给她准备很多银票,或者金子,就是为了她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
郡王府盐商出身,向来不缺钱,是以郡王府丫鬟的赏钱是很多大家小姐都比不上的,于是也就养成郡王府丫鬟目中无人的模样。
云烟看了一下弱不禁风的安平郡主,走起路来都会一步三喘,这样的人还想常常来找她?
“郡主啊,不是我不想陪你吃饭,实在我向往自由,又野得不行,所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安平郡主看着她拒绝的样子心下一痛,她知道自己又被拒绝了。
她有些委屈地低头,想告诉云烟什么,又怕被爹娘知晓,惹来麻烦。
只能依依不舍和云烟分别,期待来日再会。
而云烟则像个无情的渣男,拿着安平郡主的手绢就离开了。
离开时安平郡主拿出一块绣着兰花的浅色手绢给她擦嘴,云烟不舍得,她又不要,就被云烟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