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郑娴不打算就这么罢休。
夜梧虽然视明棠为眼中钉,但是真的不支会一声就下旨,夜梧毫不怀疑明棠会直接出手把她架空了。
所以郑娴在其中的作用就极为重要。
左相一直是朝中中立派,不喜奉承的那些事,而会钻营会讨女皇喜欢的右相就格外蒙恩一些。
郑娴是右相的嫡长女,从小就被右相带着熟悉各家大人,就算还没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地位也是高于一般小官的。
好不夸张地说,郑娴在夜梧面前是有点话语权的。
此时,女皇的营帐内,就只有夜梧的心腹侍女和夜梧、郑娴三人在内。
“你的意思是,东夷太女不是真的心仪明棠的胞弟?”
郑娴点了点头。
“陛下不妨想想,东夷这些年被永夜打压得很是低调,而每次出兵压境的都是明棠,身为太女,儿女私情和国家,孰轻孰重,那位太女应该很是清楚才是。”
“你的意思是,牵制?”夜梧拿起旁边的茶盏,挡住了嘴边的轻嘲。
“臣女什么都没说。”郑娴摇了摇头。
旁边的侍女默默将郑娴的话尽数记下。
郑娴和夜梧谈了很久,大多数时候都是郑娴说话,夜梧发表一下评论或者疑问。
到后来,等郑娴走出营帐,这才发现,真要说起来,女皇只能算是一个倾听者,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明和补充。
郑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最近,就是不远的将来。
在右相的悉心教导下,郑娴不能说是愚笨,恰恰相反,郑娴从小表现出的聪慧得到了永夜不少大儒的称赞。
如果不是夜晟,要让郑娴自乱阵脚还没那么容易。
而明棠,在夜晟提醒过后就去信去了老宅。
明母和明栀就住在老宅。
明母收到信的时候还有些讶异。
她旁边,就坐着正安安静静做刺绣的明栀。
白净的少年,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手中的一针一线上,每一次落针虽慢,却从未出错过。
注意到了明母的目光,明栀抬起头来。
“小栀。”明母叹了口气。
明栀迷惑。
这好好的怎么开始叹气了。
“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子,或者是,有好感的也行,娘想这几天先给你把亲定了。”
闺阁夫郎,听到定亲这样的话题,还是有些羞窘的,更何况还是这么突然的问法。
“怎,怎么了……”明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你们都先出去,不用留下来。”明母朝着屋内的侍女小侍们道。
等屋内只剩下了母子俩,明母把信给明栀看。
明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阿姊的意思是你先定亲,这样那位也就不能那你如何了,若没喜欢的人,先定个假的,到时候解了就成。”
“定吧。”明栀的同意在明母意料之中。
“小栀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不妨现在提?”明母是个行动派,前脚明栀说了后脚她就能让人带着庚帖上门。
“那,孩儿说了,母亲勿恼。”明栀声音有点轻,脑袋也垂了些。
明母一看,就知道有故事。
自己这小儿子平时养得安安静静乖乖巧巧,还真有喜欢的人?
平日里可看不出来。
“说吧。”
“是小姨。”
明母差点一口茶呛到。
明栀说的小姨,是她母亲的姐姐的女儿。
隔得也不算很远。
但是就是奇了怪了。
这两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啊。
对于自家人的品性,明母还算是了解,知道明栀说的那丫头性子挺好,就是老大不小了还打着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