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邪眉眼柔和,“别勉强自己,只要你开心。”
没保护好她,是他的错,不是她的责任。
“凌邪,你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得寸进尺是什么了,哪有人像你这么没底线地纵容人的。”
甄善抿唇,忍住笑意,抱怨道。
“那善善说,该如何?我改。”
甄善噗哧一笑,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一下,“你是吃定我了对不对?”
凌邪浅淡眸子溢出笑意。
“对了,凌邪,昨晚那个血族……血族里有什么像他那样的吗?”
若这样的话,这世界表面的和平迟早被撕破。
凌邪脸上的笑意敛了下来,“百年来,有些血族从没放弃过想要称霸这个世界的想法,人类于他们来说,永远都是食物,规矩、协议,什么都是虚的”
甄善抿了抿唇,“他们是不是一直想要两族大战?”
“别担心,”凌邪轻声安慰道:“只要我不想,这战打不起来的。”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我想不到什么深的东西,但我总觉得,这种情况下,大战的后果会很严重,能避免就避免吧。”
“我明白,”凌邪轻轻颔首。
如今的时代,与冷兵器那时不可同日而语的,各种先进杀伤力强大的武器设备。
再则,血族亲王又全部苏醒,真要打起来,这个世界,定然成为一片废墟。
他如何会让她生活在一个生灵涂炭的世界?
所以,有些东西,是该清理一下了。
……
昨日,甄善对附近的复古广场十分感兴趣,但因要去看灯光节,只转了一半
凌邪看得出她喜欢那,便带着她继续转着。
此时,甄善拿着冰糖葫芦,被他牵着走。
两人路过一处戏台,正好有人在上面表演,讲的千年前历史上昙花一现的晋朝那位传奇的嫡长公主纯晞的故事。
纯晞公主生来尊贵,但一生却十分坎坷,孩童时期的大起大落,婚姻短暂的幸福之后,是夫家的家破人亡,她无奈在奸恶宦官谢宁的控制下,成为摄政公主,最后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自己的幼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朝破灭。
甄善看着戏台上的“纯晞公主”绝望地自缢,随之是新朝建立,剧终。
她黛眉微蹙,有个模糊的记忆,好像故事并非如此。
离开戏台,一路,两人都很沉默。
凌邪看着她沉思的眉眼,修长手指收紧,心中漫起不安。
但,他没有去打断她。
他承诺过,会尊重她,今后,他不会再对她用任何手段。
若她真的想起什么,恨也好,怨也好,都是他该受的。
只是祈求,她可以杀他,只要别再伤害自己就足够了。
凌邪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悲凉苦涩。
重逢后这几日的甜蜜,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满足了。
“谢宁,”她轻轻呢喃。
凌邪指尖一颤。
“我觉得这个名字仿佛有些熟悉。”
甄善抬手,放在心口,“谢宁”两个字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似恨似怨,咳,更想暴揍一顿。
凌邪神色僵住,“他……”
“凌邪,你认识他吗?”
“嗯。”
“戏文和历史上都说他很坏,是他,才导致了晋国快速的破灭,还有野史说,晋国皇室都是他杀的,是这样吗?”
凌邪神色发白,喉间涩然,“是。”
“为什么呀?难道他一个宦官也想当皇帝吗?”
“他……是前朝皇子。”
甄善一怔,前朝皇子不是新朝的开国皇帝吗?
怎么又是谢宁了?
信息量有点大,额,她好像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大概也就是两朝恩怨吧。
她摇摇头,“宫廷真复杂,就是那纯晞公主挺可怜的。”
凌邪心如针扎了一般,痛得他喉间满是腥甜,“她,最无辜。”
明明什么都不是她的错,可她的一生,却在为他的仇恨买账。
他算计她,伤害她,却还要她爱他。
呵,怪不得她最后那么决绝,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甄善想了想,“我爸妈曾说过,站在哪个位置,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和风险。那时我就想,甄家是贵族,是血猎,虽然我不是,但我身在甄家,就与家族是一体的,有一日我被真的被血族杀了,其实也怨怪不了什么,宿命罢了,我想纯晞公主也是这样的吧。”
凌邪怔住,她总是看得那么清楚。
从来糊涂偏执的只有他。
随即,甄善也不再想什么,咳,也无法深入去探究什么。
凌邪眸光晃颤,“善善,你不想知道其他的吗?”
“啊?”
“谢宁的事情。”
“不想了。”
凌邪怔了怔,“为何?”
“虽然我好像觉得纯晞公主和谢宁的事情,跟戏文的不一样,不过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知道与不知道好像也没多大重要了。”
就算她千年前确实也认识谢宁,与他有过恩怨,可这已经是个历史人物了,跟现在的她,有啥关系?
何必再纠缠,自扰之?
凌邪默了默,只轻轻点头。
“凌邪,那边有糖人,我们去看看,”甄善的眸光瞬间被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给吸引了,什么谢宁全被她抛到脑后了。
凌邪眸光微颤,温柔一笑,“好。”
两人将整个广场转了差不多,眼见时间有点晚了,正打算回去。
只是他们刚下电梯,走进停车场,甄善又差点撞到人了。
凌邪连忙抱住她,闪身避开了。
“没事吧?”
甄善摇摇头,看向来人,微怔。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