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袁庭山传回来的消息,赵楷他们一路紧赶慢赶,似乎也知道时间紧迫想要尽快赶往蜀地。徐凤年不会让他们到达蜀地,这也就是我们要截住他们得关键,在他们打算从陆路换水路走的时候,徐凤年这里早就根据袁庭山的消息猜到了他们要走的路径。
所以,我们已经提前到达水路船口等待赵楷和他师傅韩貂寺。
在江水前,徐凤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欲上船查看情况,可远方马蹄声还没响起,他们还没来。
徐凤年伸手准确地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下一起坐着。
“不急,”徐凤年的声音沙哑着,他搂住我蹭了蹭,“还要一会,他们会来的,我们先休息等着他们。”
“哎,你。。。”
我无奈极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喊谁来也不和我说,还不让我出手,待会人来了,我看他要怎么办。
罢了,随他去,反正不会把小命折腾掉,我也安下心来等待。
——
江面水汽渺渺,本是平静无波,一艘船自南面忽然出现,船上站着两个美丽的女子,一红一黑,相得映彰。再看北面,又有两艘船驶来,一袭白衣的风姿绰约女子和一身盔甲的少年正迎江风而来。
同样的,在陆地上,马蹄声起,白衣为首的男子带着数十将士正在快马加鞭往某个地方赶去。
仔细看,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致的,那个方向,正是赵楷他们要离开走水路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偏头看去。
赵楷他们,来了!
赵楷此刻正沉浸在即将成为蜀地之王的美梦中,和他的师傅有说有笑地下马正朝他们走的水路而去。
不过他还疑惑为什么要换水路,韩貂寺给他解释,人多眼杂,怕被盯上,换条路好些。
赵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有大师傅,他不会怕,他都听大师傅的。
想到这里,他屁颠屁颠地跟上了韩貂寺的步伐,心里还在想着以后成了蜀王要怎么发展自己的势力,怎么对大师傅好呢。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骤然一僵。韩貂寺也停下了脚步,有些意外又冷地看着前方挡住他们去路的人。
“徐凤年?”
怎么会这样,赵楷不敢相信,一路以来他们路线随时变化,徐凤年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路的!
徐凤年嘲讽一笑,他为什么要放赵楷走,就是为了调出韩貂寺这条大鱼来。当年围杀母亲,韩貂寺在京城,这也就意味着,韩貂寺参与了当年的围杀。杀母之仇,怎能不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悲哀,每一个字都是声声泣血,凭什么无辜的人要遭受痛苦,失去生命,而那些从未参与过战争高高在上的离阳皇室就能肆无忌惮地活着?
韩貂寺,离阳皇室的走狗,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他挫骨扬灰。
事情到这个地步了,韩貂寺也不装了,虽然败露但是他也不怕。
“徐凤年,就凭你和你身边的小丫头,你觉得你真的能杀的了我吗?”
徐凤年站起身来,“谁说只有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起,所有人看去,一个带着煞气的白衣盔甲男子领兵从转角而来。
同时,几艘船也恰逢其时地到了。
我惊讶地发现,徐凤年把他姐姐弟弟都接了过来,徐脂虎,徐渭熊还有徐龙象都来了,这是打算全家一起报仇。
但是韩貂寺毕竟是大内第一高手,即使人那么多也无法打败韩貂寺。还被韩貂寺钻了空子想要来挟持徐凤年。
红色的丝线铺天盖地地来,我抽出剑横剑而上,噔的一声,韩貂寺所有的丝线瞬间破碎,整个人也倒飞出去口吐鲜血,狼狈不已。
打了那么久还不是得我出手,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徐凤年为什么不想让我出手。
我瞪了徐凤年一眼,冷哼一声,拎着剑出发。
徐凤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得是媳妇来。
趁韩貂寺受伤,徐渭熊等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继续去攻击。我推开他们,冷着脸上去,“都边上待着,我来。”
徐渭熊他们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刚站住身子正要大怒的时候,却见刚刚还把自己这群人打的口吐鲜血的韩貂寺此刻正被单方面狂打。
徐渭熊眉头狠狠皱起,“好厉害的身手。”
徐脂虎在边上笑道,“我就和你说过,这妹妹很厉害的,你偏不信,这下看到了吧。”
徐渭熊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神。
同样惊讶的还有陈芝豹,他今日只是为义母复仇,谁曾想,徐凤年身边的女子如此厉害,韩貂寺在她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徐凤年。。。他看向徐凤年,哼,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承认徐凤年就是北凉王。北椋徐凤年还不配接手。
韩貂寺且战且退,大骇不已。
这实力,根本不是他若能及的,不是说与天下十一实力相当,可天下十一根本打不过他。这女子,不对,徐凤年他们在扮猪吃虎。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祖宗!”
说完我三下五除二就将韩貂寺经脉寸寸捏断,然后扔到了徐凤年面前。
此刻,韩貂寺身子半寸动不得,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混杂着吐出来的鲜血,堂堂大内第一高手今日也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赵楷也被劫回来一起扔到了徐凤年的面前,两师徒凄惨无比,啧,也是应有的下场。
我收了剑站到徐凤年边上。今日皆是一袭白衣,韩貂寺和赵楷抬眼看去,两者并排而立,脸上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看着真是让人厌烦的很啊。
“徐凤年,你好计谋啊,”韩貂寺嘶哑着声音,仿佛恶鬼一般死死地盯着头顶两人。
徐凤年眉头一跳,冷笑道,“我这计谋也不怎么样,多亏了你们比较笨,这才顺利成功。如此说来,还得感谢你们师徒二人蠢啊。”
“你。。。噗,咳咳。。”
韩貂寺和赵楷气的不行,可也没有办法,如今他们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徐凤年蹲下来,直视着韩貂寺,“说,当年围杀我娘亲的还有谁?”
“哈哈哈哈哈。。”韩貂寺不怒反笑,他不说是死,说也是死,凭什么要给徐凤年真相。
他停下笑,恶狠狠地瞪着徐凤年,“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啊。”
徐凤年的拳头狠狠捏紧,眼眶通红,显然愤怒到了极致。但好在没有冲昏头脑,压下愤怒,他试图再次从韩貂寺嘴里套出信息。可没有,韩貂寺是高手,同样也有自己的毅力,他不会说的。
我抽出剑,搭上赵楷的脖子,对徐凤年说,“他很在乎这个赵楷,不如就先杀赵楷,看他说还是不说。”
“你拿我的性命作为威胁,我还会怕了不成,有本事就来拿啊!”赵楷梗着脖子,青筋爆起,看似要顽强抗争。
我手下用力,赵楷脖子上顿时出现红痕,再下去,他的脑袋就得搬家,“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你的师傅在乎啊,如果他不说,也就意味着你的命就没了,那你们这所谓的师徒情意,我看也是虚情假意。”
“你不用挑拨离间。”韩貂寺眼球充血,先是深深地看了赵楷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口中忽然冒出黑色的血,紧接着不能呼吸就像案板上的鱼儿一样抖动身体,下一秒就彻底失去了气息。
作为皇室的走狗,他有绝对的忠诚,即使是死也不会说任何信息的。今日这绝路,他很清楚就算自己说出来了,自己和赵楷都绝对活不下来,徐凤年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杀了他娘徐凤年就是来报仇的。
就是。。。。好孩子,对不起了,他的眼睛到死在都还在看着赵楷。
韩貂寺死了,赵楷的天也塌了,他又哭又笑的,说些羡慕徐凤年的话,又骂上天不公。最后自杀与韩貂寺死在了一起。